与森蚺、鳄鱼、毒蛙齐名。母亲吓唬小孩子时,也常常会讲“克萨达来了”!
此时,这个海盗头头正坐着马车,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部署着自己最精锐的心腹部队,往总督官邸行进。
他平常是几乎不离开船只的,这一点倒与塞拉弗很像,但后者纯属个性,前者却是因为老谋深算、谨慎小心。
“克萨达大人,指挥官正在客厅里等候与阁下的会面。”
“唔,请领路。我这些兄弟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克萨达大人,您是巴西共和国地位最尊贵的军事家之一,指挥官以及摄政公爵都对您的事迹非常欣赏。”
“哈哈哈,是吗?”
平板脸皮笑肉不笑地打了阵哈哈,便带着自己的全班人马,大摇大摆地进入到内室。
登上几级厚重的胡桃木阶梯,眼前出现一个很是宽大的客厅。光可鉴人的地板都是一色的黑胡桃,木质紧密,纹理清晰。左手边是一张大的会议桌,用原木削成,周围整齐地放着十几张高背椅。桌子的中央是一座金质太阳神雕像,由于每每被人触摸,有些地方是亮眼的黄色,其余部分都因氧化变暗。
客厅右手边是一处扶梯,通往总督二楼的办公室。
客厅的窗外绿树成荫,修剪得宜的草地看上去赏心悦目,还有断臂维那斯的雕像,被放在花园的喷泉池中央。卵石布成的小道仿佛是围绕在主体建筑旁的珍珠项链,最画龙点睛的是与喷泉池遥遥相对的一处白色文艺复兴式小建筑,外呈八角亭的模样,原先是总督用来私人礼拜祈祷的场所。和着一带碧绿的景致,这处秀气而雍雅的亭子就像跳脱出画中的精灵一般,令人目不忍移。
客厅的入口处,站着一名身材削瘦的男子。
他长得比实际年龄更大,乍一看仿佛已经有六十多岁,额头上满是皱纹,鹰勾鼻,一部长而卷曲的红褐色胡子。
他戴着西班牙贵族式的翻边帽,以珍珠和白银做装饰,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项链,混和着绣着金边的繁琐衣饰,显得很有暴发户的气质他还在衣服上使用了双排铜扣,看起来整件衣服过于宽大,像穿在一只猴子的身上。
他抬了抬脚,似乎很满意自己脚上的新靴子。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热情,同时又饱含着自高自大的语气。如果塞拉弗在的话,一定会得出结论:这是个极度自卑的家伙。
“哦,欢迎您,令人畏惧的克萨达船长!”
“狡猾的皮萨罗先生,我真不愿意见到您!”
两人装腔作势地哈哈大笑,重重地拥抱了一下,随后克萨达勒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来。
“您的力气真大,太令人羡慕了!”
“是吗,我的早餐还没吃饱。否则一定会把你身上的黄油挤点出来!”
“我们不谈点别的吗,我这就让人去叫那位男爵出来!”
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热情地招呼起克萨达来,侍女为那些粗鲁、不懂礼貌的海盗们端来糕点和水,常常还需要忍受他们咸猪手的骚扰。
两人坐在了会议桌的两边。
克萨达的其他部下则都自觉地退到了房间的外头去,反正这幢建筑已经完全在海盗们的控制之下,只要他们的头目一叫喊起来,立刻会有十几张弩弓从各个角度向皮萨罗射出去。
克萨达点燃了一只烟卷,美美地吸了一口,他半躺在椅中,两脚搁在桌上,懒洋洋的表情中蕴含着令人颤抖的杀气,“皮萨罗先生,您的计划进行得如何?”
“不是很顺利,克萨达船长。”对方端坐着像一个贵族般,不时抚摸他那把令人看了就很有剪掉欲望的长胡子,“科伦巴男爵是个强硬的家伙,我无法完全说服他。别忘了我们的军队正在前方,虽然有所控制,但如果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相信一定会酿成大灾祸的。”
“我听说科尔特斯的妻子与孩子都在您的手上,皮萨罗先生。”克萨达吹了一口烟,阴沉沉地盯着对方看。
皮萨**笑起来,“正是如此。您想想,如果没有一点倚仗的话,我敢带着这么点人跑到总督府来吗?”
“我很好奇,您应该满足我听故事的欲望吧,狡猾的家伙?”
“如您所愿,船长阁下。”皮萨罗微微笑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老头,但他的年纪实际上才50出头,只不过看上去就像在地里滚打了一辈子的贫民,“您知道我是大南海的发现者,皇帝陛下奖赏我为巴拿马副总督,可惜殖民地政府十分无能,屡屡丧失战机,被异教徒的国家夺取了权利。”
“唔,这也同样是我最讨厌的国家!我也厌恶异教徒!”克萨达表达了自己的情绪,他虽然是海盗,但骨子里仍然深深铬刻着葡萄牙王国的辉煌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