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谎,要知道,我是你惟一需要据实汇报的人。
拜托,有些事情和工作无关。我有权利不知道。四月坐了下来,胳膊支在桌子上,好啦,你说吧,或许你受了伤害,很需要一个听众,我很有耐心,可以充当这一角色。
算了吧,伤害?哼。他皱了皱眉头,按下打印键,将庄嫣的信打印了出来,你看看,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吗?或者,我真的希望你对此一无所知。
四月埋着头看,他看着她唇边一点点地浮起笑意来。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他清楚地看见所有的笑意立即消失于无形,连点痕迹也没有落下,她将信还回他,你怎么想?
她想不停地制造谣言,说还不够,还要写下来!疙瘩厉声说,她究竟想干什么?你知道这件事儿,对吗?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摸过她。摸?多么肮脏的谣言!
我不知道。四月从容地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和她的事儿。
你不相信我?疙瘩受了伤似地注视着四月,整个脑袋变成了一片真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可以相信你。四月伸出手来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好啦,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么记仇。这只是一个女孩子的虚荣,恰恰伤害了你的虚荣。如果有机会,你们不妨好好谈谈。这封信写得不错,不是吗?甚至比你的信还要好。四月自然地笑,干净地笑,仿佛一切谣言都只是已经消失的泡沫,好啦,她已经道歉了。别介意了,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
我不相信她的诚意。她根本就是脑子有病。疙瘩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努力将上升的火气压下去,或者你原谅她,我可不会。他伸手推四月的肩,我现在也摸你了,你告诉所有的人去吧,我摸过你了。去吧!你去说吧!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四月笑了,将胳膊抱在胸前,一脸毫不介意的淡然,今天早上我碰见了楼上史密特先生,他告诉我,他的妈妈还活着,他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心理非常健康。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吗?他说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来提出证明,证明他是个健康的人,曾经是个健康的孩子,有正常人的爱与拒绝。但是他还是想说,因为他讨厌流言。他昨天听说了一些流言,气得一个下午都没上班,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生闷气。他这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从小被母亲抛弃,造成了心理残疾。后来,他的秘书告诉他,这些流言只是因为她们太过关心他,太过喜欢他,他被她们所围绕,所追求。他长得太帅太可爱,那么多女孩围绕着他,探听他的隐私,遭到拒绝就要替他找个合理的解释。
四月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微笑地看着他,我该工作去了,照片我拿了两张,如果我愿意,每张照片都可以自己决裂,是吗?她用手做了个撕碎的动作,讽刺地笑笑,好了,或许你应该找史密特先生交流一下,你们都一样受了冤屈,也许有共同语言。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流言产生的原因是相同的,只是因为你太可爱,太帅,大家都喜欢你。只要你能够原谅这一切。有什么不可以呢?你可以用自我安慰来消除一切伤害。
你觉得这不重要?你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只是因为没有发生在你身上。还有,我要警告你,不许撕我的照片!你拿了我的照片,就代表已经原谅我了!疙瘩突然觉得被她转移了话题,立刻在身后叫了起来,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他几乎都要朝天吼叫了。
四月头也没回,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说,你真聪明。给别人建议比劝自己要容易,你应该知道的。这些话,或许我需要时,你会再告诉我一遍,我会为此而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