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便是再有自信也不可能在他们手中强行带着李莫愁离去。
武敦儒想了半天,总觉得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救人,直到李莫愁被点中了穴道,他才终于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想办法让李莫愁如原书中一样情花毒发作,令众人看到李莫愁花毒发作时的惨状,先解去他们心中的一些恨意。引起他们的同情心,让他们无心亲自动手,然后再适机救人。故此武敦儒便以天竺僧引开众人的注意,而后以九阳真气去驱动李莫愁体内的真气引起反应,再以陆展元和何沅君引发李莫愁的情思,令她体内的情花之毒发作。
当然在此之前,武敦儒也一直关注着李莫愁与众人动手的情形,他的短剑始终出鞘便是为了这个原因。就防备着李莫愁一旦招架不住危险之时好出手相救。武敦儒如今可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在慕容家的武库得了那般许多绝技,又潜心修习了两个余月,加上凌波微步与独孤九剑,危急的时候在众人手中救下李莫愁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自然这也要分人,换成杨过或是一灯与李莫愁动手的话,武敦儒恐怕就没有这么大的信心了。
话说回来,那李莫愁猛然间被武敦儒引发了体内花毒,又勾起对陆展元的情思,一时间毒越发越猛。胸腹奇痛,一声大叫后已然站立不稳,摇晃几下便跌倒在地。
再说黄蓉等人方才被武敦儒了得都急忙去看那天竺僧,但等他们看过去时,却见天竺僧那里并无事发生,反倒正与一灯大师叽里咕噜的在谈些什么。众人刚要转身找武敦儒询问,却听得李莫愁忽然大叫,转脸看去就见李莫愁刚刚跌倒在地,形貌可怖。看上去似痛苦之极,众人不由得全都一楞。
杨过自己有过经验,一见李莫愁如此便轻叹一声,与众人说道:“她身上的情花毒发作了,此毒剧烈,发作时如有针刺,加上她先时中毒太深,故此现在发作起来就如万针刺体一般,想来是剧痛难耐,不然以此人的秉性如何肯这般大叫?”
黄蓉也叹了口气,缓缓言道:“此人一生造孽万端,今日落的这般下场倒也是该有此报,但她也非天生狠恶,只因误于情障,以致走入歧途,愈陷愈深,终于不可自拔,思之也是令人恻然生悯。”
那武三通父子与程英姐妹更是无语,只是站在那里楞楞地看着李莫愁毒性发作,再无心上前动手杀她。
小龙女见李莫愁疼的脸上肌肉都为之扭曲,不由得想起同门之情,抬步向她走去,想要看看她的情形帮她缓解些苦痛,杨过自然也跟了过去。
不想李莫愁此时中毒已深,神智已然不清,遥遥望见杨过和小龙女并肩头而来,一个是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一个是娇柔婀娜的俏姑娘,眼睛一花,模模糊糊的竟看到是自己刻骨相思的意中人陆展元,另一个却是他的妻子何沅君。她冲口而出,叫道:“展元,你好狠心,这时还有脸来见我?”
众人见她痛成如此模样心中还在想着与陆展元的旧事,不禁更是同声一叹,小龙女一边向她走去,一边说道:“是我呀师姐!陆展元早都死了,他不在这里的。”
李莫愁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目光漫无焦距的四处看了看,忽而仰脸一阵大笑,大声叫道:“死了?对啊!他死了!他与何沅君那个贱人都死了。哈哈咒!他们死了,我也要死了,我们大家一起死吧!我好痛啊,你快杀了我,杀了我呀!”花毒越发越猛,李莫愁再也忍耐不住,忽而看见武敦儒手持短剑站在一旁,便直往他的剑上扑去,要以死解除痛苦。
武敦儒早就在防着她这一手,短剑一收闪身避过,再顺手虚空一指点在了李莫愁的腿上穴道,令她跌坐在地,然后就不再管她,转身行到武三通的身边,开口言道:“父亲,这李莫愁你是不是亲自”
武三通叹了口气,回道:“算了,她造的孽多,已遭了天报,看她的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点了点头,武敦儒又转脸向武修文问道:“修文,你还要不要亲自动手杀了她?”
武修文也摇了摇头,道了声罢了。
再点了点头,武敦儒又环视一周,大声问道:“李莫愁如今就在这里,已经再无还手之力,要找她报仇正是其时,哪一位还要亲自出手杀她吗?”
听他这么一问,那众人不由都有些奇怪,黄蓉便开口问道:“敦儒,你这话怎么问的古古怪怪的?你又想做什么?”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恕敦儒无礼,先不回答师娘的问题。敦儒再问一句,诸位尊长列位同辈兄妹,你们哪一位还想亲自出手杀这李莫愁吗?若是哪位还想动手就请快一些,再无人动手敦儒就当各位放弃杀她了。”
众人更是大奇,都看着武敦儒,倒是无人去杀李莫愁,只是都盯着武敦儒,看他想要做什么。
再度环视一周,见无人开口,只是大家都在盯着自己,武敦儒又是一笑,抬步行到李莫愁的身边,指若拈花在李莫愁头上一拂而过,李莫愁已经被他点了昏睡穴,闭目倒下。不过李莫愁虽已昏睡过去,但脸上的肌肉仍然时见抽*动,想是那花毒还是发作。
武三通脸色一沉,看着武敦儒沉声问道:“儒儿,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敦儒只是要履行一个承诺罢了。程姑娘陆姑娘,你们还记得几月前在嘉兴画舫上我说过的话吗?还有师娘,方才出了大厅时我与您说的话你也还记得吧?”武敦儒蹲身下去,指若拈花在李莫愁的身上飘忽拂过,连点了她身中几处大穴,随口回答到。
被武敦儒一提醒,程英与陆无双顿时便回想起来,当下两人都是一脸的惊异神情,陆无双迟疑的言道:“武大哥,你不是要要救李莫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