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姐都想不到二嫂竟会是这么个奇葩忙开口解围“不是送我什么好东西,是找朝美小妹拿了调理身体的药丸。怎么,二嫂哪里不舒服吗?药这东西没看过医生可不能乱吃。”
二嫂嘴吧撇撇她不敢得罪这个当领导的小姑子,听她那话说得多软和可那望向人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她都不敢直视只能柿子捡软的捏又对着高老四问道“弟妹,你手上戴的表是小五送你的吧,看着至少得好几月工资吧。”说着还想上手去摸一下被老四躲开了。
“这个表呀,还真不是他送的,是我小妹从京城带回来的,多少钱我也没问真不知要他几月工资?”说完不好意思地朝郑二嫂笑笑又扫了郑多乐一眼。
郑二姐夫是在政府工作的,虽说干的都是些打杂的活但听话听音的本事可是学到不少,听到京城两个字同大姐夫对视一眼就笑着问说“朝美你家要京城还有亲戚呀?”
“是呀。”高老四没有多说很大方地承认。二姐夫也不好追问只是用眼神询问郑多乐。
郑多乐笑笑不做声像是那个给他杀威棒的小姨子,长是细胳膊细腿不说话文文静静那发起狠来真是看你的眼神都让瘆得慌,他可不敢随意说她的话,真是怕哪句说错了让人肚子疼。
郑二哥铁青着脸望向郑二嫂,觉得她在这兄弟姐妹面前下了他的面子,郑二嫂白眼一翻不理会反正又开始仔细上下打量高老四的穿着,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后跟看得老四好不自在。
看她头上绑辫子的头绳只是个黑色的皮圈没啥要紧心里平衡了一瞬,看她上身穿着的外套是件红黑细格子立领盘扣外套,罩在棉袄外面也不显得臃肿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肥肥的肚子心里不得劲但转念又想就她那腰细屁股小的样子能生儿子么。
看她黑色的裤子也不知是个什么面料怎么就那么硬挺,只是脚上穿的竟是双手工缝制的黑棉鞋子,心里又想真是不会打扮这身衣服就该搭配皮鞋穿着才好看,白瞎了这身好衣服和衣架子。
然后就一个劲地朝老四打听“你妹去京城干什么?那人是你家什么亲戚?过年有给你们寄东西过来吗?”
老四望向她心里思量着这人怕是有毛病然后望向郑大姐避轻就重地回了句“亲戚都是越走越亲的么,我年底放假才回去我也没问有没有寄包裹,二嫂要是实在好奇我下次回去记得问一下。”
郑爸觉得真是家门不幸,这郑老二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当初可是花了大钱拉了饥荒的就得了这么个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还觉得她比老大家的嘴甜说话也软和?这老二的眼瞎是遗传的吗?
两个姐夫怕管理不好面部表情都不敢看郑二哥的脸色,被泄露了情绪。
郑大哥像是看新大陆一样望着自家二弟,郑多乐却是心里突然多了些同情地望着郑老二,这得是造了什么孽娶这么个老婆,郑老二这日子过得怕是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好吧。当初拼上前程赌上命运都不能放弃的爱情就是这个?
郑多乐大概会觉得其实老天待自己还行,虽没得父母偏爱但能寻得良人一起携手走人生的下下程也算是公平。
不要纠结于之前的得失,自悟后能好好过好以后的人生才是正事,他和郑大哥对视一眼然后都有些复杂地望了郑老二一眼。
郑老二难道不知家里人的打量?他当然知道可是能怎么办?他也想不到之前那么娇巧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因为他们是师生的关系结婚的,自己但凡是说多几句她就要死要活拼着鱼死网破,早几年他是担惊受怕的生怕一个不好被人拉去批斗。
好在丢脸只在自家,她虽说是粗鄙了些但也是往自家划拉,他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自我催眠。
当饭菜端上桌香味传出一群孩子不要人叫就哗啦啦的又跑回来,叽叽喳喳像是1000只麻雀,各家各妈叫着喊着去洗手的声音,骂着他们把衣服弄脏的声音,还有偷偷用手抓了桌上的菜往嘴里塞被拍打的声音,高老四原来还觉得自己配郑多乐好像有些高攀,现在却觉得自己真是有种下嫁的感觉。
要不是徒他这个人,这偏心的父母,不省心的兄弟还真是不加分。
男人们坐一桌准备喝点小酒,看着郑爸拿出来的泸州老窖又想起在高家喝的茅台望了隔壁桌老四一眼,郑老大家三个是两男一女,老二家两个是一男一女,老三是郑大姐家两个女孩加一个吃奶的男娃三个,郑二姐是老四家两个男孩,每人拿着筷子抢着将菜往自己碗里夹,等等他们哄抢一阵大人们动筷子就剩下个碗底。
郑大嫂原本准备的台词是让高老四多吃点,但现在话到嘴边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还好郑妈有先见之明又从厨房端出两小碗菜添到碗里让几个大人总不至于直接泡汤下饭。
高老四这顿饭吃得是眼界大开,以前觉得城里人好像要比农村人高一等,可这城里物资好像更短缺,在高家好菜没有但萝卜白菜那是可以管够,还有各色的菜干加几片肉炒了保管不会让人吃光饭可今天她却真是差不多吃光饭。
娘家给予的底气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