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还以为又怎么了呢,老四去厂里上班都半年了,自己考上的没走关系,要走我和你爸也不知道找谁是不。”高妈抢过正在玩火的小九手里竹筷“别玩火,小心夜里尿床。”
“我才不尿床。”小九的抗议引来老五一阵嘲笑“那我以前洗的那些画了地图的床单都是谁弄的?”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小九坚绝不承认自己这么大还尿床的光辉事迹。
“我,我尿床。”三岁的向清在一旁接话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这事就这么不痛不痒地翻过去了,老四老五对视一眼不做声。
二姐夫被老六拉着出去了,经过腊月的收货腾货老六的心现在野得很,但之前那种方法用一次还行,再用就露馅了,他计划每个村子里都发展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到时找到销路就开干。
好兄弟大六同学还指着他上高中呢,至于他自己,坚绝表示不是读书的料,但高爸一心想让他读高中,对此他也是很忧伤。
两人出去一阵神神秘秘嘀嘀咕咕看得大姐夫也是眼神深沉,过后他还不动声色地同二姐夫打听老六找他什么事。
“老六找我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找我借钱,我哪有,朝霞管钱你不知道管得多紧,大姐夫你月月有活钱来,攒不少私房吧,借我十块年底还你十二块。”二姐夫是样子老实本分但并不是傻。
老大两口子就是标准的利己主义,总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她们最聪明。
趁着大家不注意老大凑到高妈身边帮她归置厨房,看到碗柜里还有切好没煮的两大碗猪头肉红眼病又犯了“妈,今年队上分了多少肉?咱家这伙食真是好。”
“队上能分多少,还不都是和往年差不多,只是年底你弟弟上山抓了头小野猪,你爸不是还给你送去了吗?你没吃到?”高妈从墙角的坛子里拿出一整颗酸白菜出来晚上吃,她想早点做晚饭好让两个女儿可以吃了饭再回去。
高老大一时语塞想起年前高爸看自己那失望的眼神就一阵心慌忙又转移话题“怎么会,爸还特意交待给我家婆他们分些。”
“对长辈孝顺应该的,你也不要一味的好强,我看亲家公婆也不像是不讲理的样子,你做事要软和些。”高妈一辈子吃尽了苦,还好能嫁给高爸个能体谅她且知冷知热的人,当初也是在婆婆面前被立过规矩的。
“我还不好要怎么样,他们就喜欢二毛家的儿子,向冰两姐妹他们哪看得上。”老大说着就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又不在一个锅里吃饭,爷奶面上过得去就好,乡下人家再偏心又能偏到哪里去。”高妈还在一边劝解她。
眼看话题越聊越偏高老大深呼吸再次酝酿着试探开口“四妹,这去城里上班了,到时可以找个城里的对象妈你可就更看不上我了。”
“什么到时候,昨天老四对象还上门相看了,在支书家看的,是她厂里的司机,家里人都是吃商品粮,这样也挺好,以后不用下地了。”
高妈还想同老大分享她昨天看新女婿的八卦回头看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笑着道“不相信呀,其实也还好马上老四都满十九二十的人了,再谈个一年两年的结婚刚好,要是能在厂里转正那这辈子真是就算是落到实处了。”
高老大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感觉曾经的受宠像是个虚幻。
莫非一直都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