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我走出眼科办公室的大门。征征的站在那里,面对着真相和剧变,有点恍惚。
百媚紧跟着追了出来,望向我的眼睛尽是歉意。
我对着她笑,说道,百媚,你不必对我抱歉。医生医生,什么是医生,医生也是人啊,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这末了的一句话是我姑姑告诉我的,我的姑父在他们结婚十六年的时候得了细胞癌,两个人一直恩爱,然而却没有办法。我的姑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姑父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医生医生,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这是姑父死后多年,我姑姑反复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对于无法治愈的疾病,医生只能缓解疼痛,延长生命。通过各种手段尽理把病挡得远一点,或者把它掩藏起来,让病人有着康复的假像,然而事实却是无法治愈。
治愈不好的病,人力无法回天,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它归结为命。
爱情也是绝症,无法忘记一个人,无法逃离一个人,那是心生了癌。心癌,多么无奈和恐怖的绝症。
我径自站在那里痴痴呆呆,胡思乱想。
百媚走上前来,对我说道,小涵,爱情诊所也诚如人间的一切医院,一直在摸索和研究的过程中,不是所有的爱情病都能治好的。我们只有尽自已的本事做得更好。在这一点上,希望你体谅。
我不作声地点点头。她的言语,仿佛是对着一个无法治愈的病人说的。
可是,她又安慰我,如果你想和你前男友在一起,那我叫白大夫帮你取出银色镜片就可以,如果你想重新开始,将他更加彻底的忘记,我们也可以叫心脏科的医生帮你做换心手术的。
我继续沉默地点头。
百媚笑了笑,对我说道,小涵,我看你情绪也不好,不如先不上班,休息几天,我准你假。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抬起头来,连忙说道,不要,院长,我没事的,我要上班。
不是怕失业,而是怕不上班,回去一个人对着庞大的空间,更加会胡思乱想。
她见我如此说,便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吧,上班去吧。
我便重新振作精神,往门诊部走去。
幸好门诊部的事很多,我和小孟两个人忙得晕天黑地,都没有喘气的工夫。
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客人才走*光。我松了口气,回办公室收拾自已的包包,准备回家。
收拾东西的时候,心又开始沉下来。如果,万一,张一诺故伎重演怎么办?天这么晚了。
小孟?我挎着自已的包急急出办公室,充满希望的望向柜台,然而柜台空空,她平时放在柜在一侧的达芙妮的包包也不见了。她走了,唉,没办法了。
我背着自已的包,从门诊部的门口探出头去,杭州市的夜色是这样黑,这样安静,今天也出奇的奇怪,往日热闹的地方都安静下来。
走吧,走吧,我告诉自已,总不能住在办公室吧,难道要一辈子这样不成?
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看到夜越来越晚,只得咬咬牙,冲出诊所。
刚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小涵,等等我。
我欣喜地回过头去,果然是黑少。见他正一身黑衣的朝我跑过来。
我笑着等着他。他跑到我面前,站定了说道,我还以为我是最后一个下班的呢,没想到你也差不多,刚好可以一起回家。
我笑,说道,你现在也这么晚吗,你以前不这么晚的?
话一说出来,立马后悔。如果他是刻意来送我回家的怎么办。
他却没有觉察出我心里的想法,笑了笑,叹口气,仿佛很累的样子,跟我道,你不知我最近有多累,范大夫那边有很多病人,有的病人发了财怕被别人抢,要我去保护,再加上我自已这边也有事,真的是忙不过来。
说完,他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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