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不愿多说,我便紧了口。不想给他留下八婆的坏映象。
不晓得怎么的,从认识到现在,每次看到他冷,就总是微微的心疼。
这种感觉,不知代表着什么?我笑了笑,心想,黑少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越想越沉醉,典型花痴笑容浮现在脸上。
到西湖边时,才发现烟花已经开始怒放,西湖边人头攒动,人不是一般的多。
他带着我往人群中走去。我个子不高,那天为了走路方便又刚好穿了一双平跟鞋,在后面不怎么好看。他便带着我往人群中挤去,想挤到前面一点,看个清晰。
可是人实在太多了,一下子,我就被挤到了后面,和他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还有几个陌生人。我急急地叫他,黑少?黑少?
他在不远处望着我无奈的笑了笑,走过来,向我伸出手,说道,我牵着你走吧,这样我也好放心。
我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冰凉。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凉血的男子。
可是第一感觉是冷,第二感觉,知道自已的手是被他牵在手中,不由暖和起来。
他带着我往前挤去,终于离放烟花的地方近了一点。他说道,好了,就在这里看吧。人实在是太多了,再挤到前面去,别人也会有意见的。
我点点头,看着他已经放了我的手,双手抱在胸前,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绚乱烟花,一时间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然而很快,我便被周围的欢呼和惊叹声感染,也仰头看起来。
放焰火的人大概离我们不远吧,我仰起头,感觉那满天怒放的花火就是在我们头顶暴裂开的,大大小小点点的花火纷纷笔直坠下,从下面望过去,仿佛无数的流星飞坠,好美?可是,却只有一瞬间。一瞬间就光灭灰冷,一切都归于沉寂和黑暗了。直到下一个烟花盛开。
我看着这些,突然莫名的觉得冷和悲哀。
想起我和一诺长达十年的爱情,刚开始的时候何尝不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可是却不能长久,到了最后,总会走上争吵索取冷漠隔离。
我不知道是我与一诺的爱情是这样,还是每一个的爱情都如这烟花一样,花开只有一刹,美丽无法长存?
我低下头来,抬手抚摸着仰得微酸的脖颈。环顾着四周,看到身边有许多对恋人,大概是夜深了,有点冷,不是女孩子自已主动归缩到男友的怀抱中,就是男友自已主动从后面拥住自已的恋人。然后一起看着焰火的开开谢谢欢呼感叹。
烟花,是世上最绝情和智慧的花,它提醒着人间一切的缘起缘灭。
我不作声地看着在我身旁不远处的黑少,这个男人,我和他相处将近一年,他平时对我照顾有加,可是我却觉得他有着他自已的故事。
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比同事多许多,然而,比恋人,也少了许多。
黑少,他是不讨厌我,然而,应该也说不上爱吧。我在他的眼中寻找不到曾经在一诺眼中看到的神采。
黑少没有注意到我在看着他,看久了无味,我便转过头去往四周看去。
这一看,不知道是自已眼花,还是因为生活在一个城市的缘故。我又看到了张一诺和那个妩媚的女人。
他们也如我和黑少一样,彼此站在不远的距离,各自地看着。那个女子仿佛无心看焰火,她不时地用眼睛望一诺一眼,眼神里有着渴慕。
久远的回忆因着眼前的场景重到眼前来。
我读大学时,学们爱浪漫,最看重圣诞。我在电话里央求一诺过来陪我过圣诞节。他果真当天坐着飞机从广州过来。
带着我偷偷地跑到学校的橡胶操场去,在黑暗里去放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焰火。烟花盛开来,由大变小,像一根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我们听到保安的骂声和追赶声。他哈哈笑着带着我逃跑,混入到远处晚锻的人中间去。
那一夜的新鲜和刺激记忆犹新。我的手在他掌中的温暖仿佛也还能感觉得出,想起一个人说的话,要让一个人爱你,不要给他最好的,要给她最特别的。到于今,一诺在我的记忆中久久不去,我相信了这句话的真实和适用性。
然后人群走动,我再看时,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黑少向我走来,对我说道,我们回去吧。夜深了。
我点头,在烟火节尚未结束,在漫天的烟火里,和着一个暂时还是陌生人的男子各自回各自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