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甚至——”他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双手抱头痛哭。
“我甚至连她中了毒都没发现,明明天天与她玩闹在一处,明明离她,那么近。”
刚刚拦住医士的宫女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棠执,君上要带王姬离宫!”
李不言瞬间站起身:“梨浸你说什么?!”
到底晚了一步,李不言从偏殿跑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梨花树前的父女二人陷入一片光晕之中,立时没了踪影。
是传送法阵!
李不言连忙拽着梨浸,急切问道,“君上他要带王姬去哪里?”
梨浸忙道,“我,我不知道,我刚送完医士,回来就看到君上抱着尚在昏睡的王姬出来,君上只说,他要带着王姬离开王宫。”
李不言又看着棠执说,“蔡云归呢?他现在在哪?要飞鸢调动所有耳目,全力搜寻王姬下落!”
棠执说,“蔡公子正在六界寻药,我现在就去传信!”
梨浸也连忙擦干眼泪,抽泣道,“我,我去准备衣物厚氅,王姬最怕冷了。”
林姑姑说她灵核不稳,灵力容易暴走,只怕会伤到尚未成年的王姬,于是便带着她一直在外游历。
可没想等她回来时,王姬却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记得药王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悲伤、都在哭泣。
君上不相信、蔡云归不相信、李不言不相信。
只有王姬她相信。
王姬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下令封锁消息。
梧迹国君本就心怀不轨,听说那敬阳长公主习得了栖凤诀上乘功法,近日整个梧迹国蠢蠢欲动。
王姬知道她是君上的软肋,会牵制君上的注意力;
知道她是公认的下任津离君主,是整个国家的视线所在。
所以她不能出事,至少现在不能出事。
可又真的能瞒住吗?
梨浸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担忧地想。
。。。。。。
昊昶殿内,津离苏京正在处理奏折。
宫人来报,说二王妃在外求见。
津离苏京捏了捏眉心,端起一旁的茶杯说,“近日事忙,让她先回去吧。”
已近千年的时光,鹤计一直在监视这位嫁入津离王宫的梧迹公主的动静。
梧迩阳本就性情沉静,嫁入昊昶殿后也一直深居简出。
别说是与他最忌讳的白浮和邱晁坊接触,哪怕是自己的娘家梧迹国,她也甚少传送书信。
津离苏京一开始觉得她是做戏,可后来查到,梧迩阳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就是她那位天之骄女般的姐姐亲手划的。
还算是一个安分的王妃。津离苏京想。
所以近些年来,他们夫妻两个虽算不上情投意合,却也是相敬如宾。
。。。。。。
昊昶殿外,梧迩阳听完宫人的回话,柔柔一笑道,“早就听说殿下事务繁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是我莽撞了。”
她复又向宫人交代,“近日天干物燥,多备些清气降火的茶水。”
梧迩阳正欲往外走时,正好看见有宫人端着最新的奏折走进来。
梧迩阳轻笑道,“又来这些,想来殿下有的忙了。”
宫人回禀道,“是啊,这些原本该是送往王姬殿下的唯洛宫的。”
“只是王姬近来与李不言李公子致力于六界医书汇编,请了不少医士入宫探讨,也就搁置了这些政务处理。”
梧迩阳说,“犹记得我初嫁宫中之时,王姬最爱在伏玉殿中向父君学习政务之道。”
“如今将政务都搁置了,想是那医书。。。更为重要。”
二王妃走下长阶,莲步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