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津离月眉头轻皱,一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因为这里。”
她仿佛没有看到钟渡远那几近破碎的眼神,只是单纯地叙述,
“每一次,每一次想到你,或者是讲到有关你的事情,哪怕只是提起你的名字,我的身体都会痛!”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在津离王宫下五子棋赢了我的那回?你问我浴火的时候痛吗?”
她看着钟渡远,眼中无悲无喜,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今日告诉你,浴火的时候我痛的恨不得去死!”
钟渡远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般,微微蜷缩起身子,指尖紧紧抓握住大氅绒边,直到骨节发出微微声响。
津离月扭过头去,不想去看他那悲伤的眼神,也不想因为他的悲伤牵扯出自己的痛楚来。
她与他,本该就是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浴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关心我痛不痛,我更不记得咱们之前有什么渊源。”
“我今日告诉你,我浴火之时很痛,也只是想了却当时的赌约。”
“钟渡远——”津离月看着他,然后告诉他,“请你不要让我继续痛了。”
风声拂过,只剩心跳的声音。
钟渡远闭了闭眼,可悲地想,这风声中终究只有他一个人的情深心动。
津离月看着他,也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在夜幕降临前,钟渡远才开口说,“对不起——”
可刚一开口,他就又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喉头剧烈的哽咽。
再多的言语也说不尽他现在的心情,再多的歉疚也弥补不了当时的错失。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竟让她如此难受?
还是对不起她曾经的倾心相付,而他却以谎言报之?
对不起因他的自负,没有将实情早早相告,以致使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行一次不完全的浴火?
津离月看着他,就像看着她悲悯的每一个世人。
在晚风中,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往高处走,而钟渡远则仍由她拉着,很是顺从。
二人一同走向山巅,最后停下。
此时天色已暗,庆祝红槐复苏的典礼正式召开,胥引之境的烟火盛处独独缺少他们二人。
津离月指着山下那一片明亮热闹的灯火处,道,“你知道吗?”
“你离开津离国后,我在赋芸境参加过一次大考。”
她没等钟渡远的反应,只是想让他听的清清楚楚。
“那时我被投放到大师父的法器幻境之中,那法器会根据试炼者的特性设以专门的幻境。”
“我在幻境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凶狠大妖,也没有遇到什么诡事异事,我只是在看。”
“看?”钟渡远终于开口,嗓音嘶哑,像是被砂砾打磨过一样。
“对,看。”津离月道,“在高处看。”
“在每一座或是经过病疫,或是战争,或是匪贼,或是天灾,或是谎言缠斗,或是权力相争的城池高处看。”
“我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连他们的动作都是模糊的。”
“但我就是感觉得到那种悲伤。”
她的声音很轻,“铭心刻骨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