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渡远被让进了前厅喝茶,没过半个时辰就看到明夫人出来了。
与主人家一顿寒暄,两人才坐上回家的马车。
车刚走没一会儿,津离信就看到明夫人弃了一直端着的那股清贵架子,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颇为赞赏地看向自家儿子道:“眼光不错。”
钟渡远微微一笑,悠然道:“。。。我也这么觉得。”
明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那嘴角的笑自从看到人家姑娘后就没下来过。
唉,真是儿大不由娘。
不多时,明夫人突然想起信物一事,问道:“你那信物还没有给人家姑娘吧?准备什么时候给她?”
钟渡远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热闹的街市,想着津离月一定喜欢这些热闹,便又回过头来说:“这段时间的夷川草应是上乘,您说呢?”
明夫人笑着看他一眼,满是打趣的意味,但到底没有说别的,只是说:“我家的儿媳,自然配的上最好的。”
夷川草是一种独独长在闵河一带的草木,植株坚韧,独枝独蔓,形状纤长优美,一生只开一次花,且花开并蒂。
故而闵河一带的未婚男子,常在婚嫁六礼前以夷川草相赠,取我心不移,同心白首之意。
最重要的事,相赠夷川,便等同于向一定范围的人宣告男女二人已将婚期提上日程,就算私下相见也说不得什么闲话。
马车在平坦的石板路上缓缓走着,车帘外是热闹的叫卖声,钟渡远在这颠簸与喧闹中静心掐算。
明明是那样简单的法术,他却算得那样仔细。
算到这两天都是晴朗的好日子,他心中一片轻快。
仿佛眼前已经能看到闵河边那开得灿烂又美丽的花,他要亲手去采,要采下最好看的那一枝。
然后,亲手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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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府内堂,津离月舒舒服服地坐在垫了软垫的圈椅上,一旁的小桃递上清茶点心,再配上帘外锦若烟的哀嚎声,简直是由内而外的身心舒畅。
锦若烟被罚戒尺百下,眼下不过刚刚过了三十之数,绢夫人的屁股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微微侧身向着津离月的方向道:“月儿——”
津离月将茶盏盖上,清凌凌一声脆响,就打断了绢夫人正要脱口而出的话。
她抬起眼道:“二伯母,我也想为三姐姐开脱,但人言可畏,若是有一星半点儿的不好的话传出去,怕是会对二哥哥有所影响。”
绢夫人心下一紧,但还是忍不住道:“。。。哪里就有那样子的影响了,不会是你这丫头记恨你三姐姐,所以拿来诓我的吧?”
津离月微笑,不欲再辩,只道:“言尽于此,伯母自便。”
“你!”绢夫人气结,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锦家行二的是绢夫人所生的儿子,为人与其父相似,最是正直不过。
但是没有走父亲的老路,而是安心科举之道。
今日明夫人等人走前,已将锦若烟的戒尺惩罚定了下来。
绢夫人心疼女儿,本不想定得这么重,但被明夫人三言两语给顶了回去。
只道是一派什么玉不琢,不成器;慈母多败儿之论。
这些还是之前绢夫人在各家赏花会时,吹嘘自家儿子能有所成就的教育方针。
如今借他人之口说出来,她也不好打自己脸,只得捏鼻子认下。
最狡猾的还是明夫人并与她交好的几个夫人,还让津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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