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花园周围下了设下了一个法罩,能够隔绝一切声音,要是还有人闯进来,也只能看到一片开得正好的月季。
就这样,他随意折来一枝不知品种的花,在月洞门前斜斜倚着,一边听着里面的哀嚎声一边数花瓣玩。
直到里面的声音渐息,只能听见几声低低的哭泣声时,钟渡远才将花一扔,传音给津离月让她歇歇手,别把手打疼了。
随后钟渡远走到来时的位置,解了下人身上的咒术,好整以暇地等他回过神来。
下人愣了一下,眼中的光采重现,总感觉过了许久,可又好像只是一个呼吸的事儿。
直到钟渡远温和一笑,道“怎么了?”
下人赶忙回道,“没,是小的愣神了,游少爷这边请,这边请。”
这时正好绢夫人不放心,就带着明夫人一道过来了,加上随行陪客的小姐夫人,呜呜泱泱的不少人。
见到钟渡远在花园门口,周围只有一个小厮陪同,明夫人的笑容更深,招呼道:“远哥儿,原来你还在这儿。”
刚刚在学堂中,她家儿子选了锦家那位七小姐,还在散学后说自己想给那位七小姐一样东西作为信物,明夫人本来是不太乐意的。
虽说游、锦两家意结秦晋之好的消息早就像插了翅膀一般传遍了闵河镇,但还未成亲就私下见面总归是不太好听的,尤其是游家,素来注重宗族礼法之教。
明夫人劝过儿子,说该给那位七小姐的信物不仅一样都不会少,还会给她最体面的、最盛大的六礼之程,让他尽管放心。
但不知为何,平素里最是温和有礼,君子之风的儿子今天却有些固执,不仅表示一定要将信物亲手交给她,还不许她们跟着。
想来,远哥儿一定很喜欢锦家那位七小姐。明夫人有些心酸地想。
到底还是拗不过他,明夫人托绢夫人使唤个稳重的下人带他去。
眼下看到自家儿子站在花园门口,想要交给那位七小姐的信物还好好地装在精致的木盒中,被小厮捧在手里,明夫人心情甚好。
钟渡远一一向明夫人并她周围的几位夫人行礼问号,心下一转,面上显露出一些尴尬之色,道:“本想着将信物交给七小姐的,但谁知三小姐也在里面,有些不太方便。”
几位夫人听闻此言都笑,还有人打趣说游少爷宁愿等在这里,也一定要将信物交给本人,可见是用心了,锦家小姐真是好福气,能觅此良婿。
独独绢夫人听闻三小姐也在里面时,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尤其是此刻花园里随风飘过来的声音,一听就知道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姐姐妹妹大家好的景象。
绢夫人是二房的主母,因丈夫性情淡泊,对外说是二老爷,是三老爷的哥哥。
但实际上在锦家的地位,二房并不如真正有能力的三房。
俗话说,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彰显什么,二房也是如此。
绢夫人与妯娌争掌家之权,自家女儿与三房女儿小时候比谁琴弹得好,棋下得佳,长大了自然是比谁嫁的好。
如今三房的女儿被游家选中,锦若烟能干出什么事来?!
绢夫人攥紧了帕子,暗中使了个眼神给心腹侍女,嘴上招呼着几位夫人去别处看看。
谁知心腹侍女还没有靠近花园门口,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