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擦身上的血迹,不然都不帅了。”
李不言接过帕子,这是他们前段时间打赌时,津离月输了的惩罚。
这种打赌的事情他们认识这几百年来没少干,可他却没料到会在这种时候收到玩伴的‘愿赌服输’。
他手中这条绣着一只矫健的翱翔在天际的苍鹰,一旁绣着一个小小的‘言’字。
而蔡云归手上的则是绣了一只红色的七尾赤灵狐,旁边依样绣了个‘归’字。
至于剩下的还在津离月手中的则绣了一丛挺拔的翠竹,被她拿在手中,没有看到绣什么字。
蔡云归展开绣帕,故作严肃地打量了一番,“绣工见长,棠执应该会很欣慰。”
津离月也笑,“她也不知道收了你们多少好处,一有时间就压着我绣。”
李不言一手带血,还握着长箭,没办法像蔡云归那般仔细看,只一只手抖开,装模做样地评价道,“难怪无制坊最近藤条的质量不咋地,想来都制伤药去了。”
津离月白他一眼,将双手背到身后。
蔡云归搭着李不言的肩膀,“李相从无制坊买藤条都是一打一打的买,李兄,翘臀可还受得住?”
李不言往旁边躲开一步,“在下甚好,不劳各位担心。”
笑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挨揍这么多年,当然是挨出经验来了。
他爷爷是无制坊的大客户是没错,他这么多年在伤药及麻醉药物方面也是颇有建树好嘛?!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毒医双修的他,南大街最靓的崽,药王与毒王最看好的弟子,津离国最有前途的世家子弟(待议),踏入医药方面的初衷,不过是想研究一款挨打时不疼的药物。。。。
说起来,都是泪啊。
要是李相在这,一定会气晕过去。
这么多年,他家孙子有空研究医药用品,愣是在闯祸惹事方面一点都没落下进度。
大有一种,只要我研究的药够有疗效,我就可以上天的态势。
此处不提。
津离月道,“你们要活着,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王姬——”蔡云归道。
可就在他话一出口,就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扭曲,眼皮沉重得像是压了好几座山,手脚乏力,根本支撑不了身体。
一旁的李不言也是如此,‘叮’的一声,是长箭落地的声音。
津离月将长箭拾起,装入虚囊袋中,“这个屏障除我之外,无人能打开,或者你们醒来后自动走出去。”
她立在瘫倒的二人面前,神情悲悯,“我从不认为谁的命更高贵,但如果只能活一个或者是两个,我当然会选择活两个。”
津离月转身走向法障外,神色端重,姿态优雅。
许久之后,一片寂静的法障内部终于有了些动静。
李不言轻声道,“你还记得房朔关城头,王姬说过的话吗?”
蔡云归半阖着眼,他怎么会忘记?
“真正的君王,就应该在阵前。”
“与他们一起,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