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默了会儿,面带犹豫神色,抬头看着胤禛道:“皇兄,臣弟觉得时机不妥,待手头的这件事过去也不迟。”胤禛微微摇头,说:“我们政局稳定、财力充足,而谆噶儿噶尔丹策零刚刚继承可汗之位,这才是最好的时机。况且只有谆噶儿平定了,西藏才算真正安定,西藏安定了,青海、蒙古也就安定了。”
阿拉布坦在雍正五年年底殁,其子噶尔丹策零继承可汗之位刚刚一年,在权力交替之际,如果讨伐,确实是个好的时机。
十三蹙眉想了会,道:“虽说这几年他们不敢侵犯边境,可这确实是与社稷民生休戚相关,而且正好可以借助其父拒不奉诏讨伐。”十三虽是这样说,可面上依然略带忧色,我心中知道他为何如此,古人有云‘攘夷先安内’,十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胤禛淡淡地掠了眼十三,说道:“你忧的也是关乎人心向背的事,是得想个法子。”十三点点头,面色舒缓了许多。
准噶儿扰边和各地土司动乱一直是贯穿雍正朝的两件事,我坐着默默听了半晌,担忧的问:“准噶儿是游牧民族,他们长于骑术、骑兵精良,作战速度迅速,行动灵活。况且西域旷远、戈壁荒滩阻隔,环境恶劣,粮食供给怎么办?”
胤禛嘴角蕴着丝笑看着我,过了会,忽然伸手抚了抚我的脸,我面上一热,偷眼看着眼十三,却见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和我对视一眼,他脸上笑意加深,移目望向别处。
我脸滚烫,再也坐不住,起身欲出去。胤禛拉我坐下,笑着对十三道:“她倒是挺会长别人志气。”十三收回目光,忍住笑道:“嫂嫂不必担心,皇兄早在一年前就已密诏河南、山西、山东三省督抚,在步军里各拣选两千人,他们不必擅长弓马,只要能放鸟枪就行。”
胤禛瞟我一眼,摇摇头笑着道:“我们用长五尺、宽两尺的战车,一人推辇,四人保护,即一车五人,五车一伍,伍五一乘,四乘一队,十队为一营,行军时载军粮军衣,驻防时兼做营盘,战场上冲锋陷阵。”
十三正襟端在着凝神听,听完,他以手支着下颌默默沉吟了会,起身道:“我这就去命蒋廷锡进宫,详细算算需要多少银两。”胤禛看我一眼,笑着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派你出去一个月,她埋怨了一个月,你下午就回去陪陪绿芜她们吧。”
十三脸上挂着笑看看我,我瞪了他一眼,十三笑着告退,还未转身,胤禛又道:“蒋廷锡这样的大臣,朝廷应给于褒奖,去年年底库银不足六千万两,这才两个月的功夫,已六千万余两。”十三一怔,讪讪地望我一眼。
我朝他笑笑,示意他先走。他略带担忧的睨我一眼,缓缓走了出去。
胤禛淡淡看我一眼,问:“可有什么话要说给我听?”我轻咬下唇,在心中琢磨了会儿,暗暗思忖,这事早晚他都会知道的,与其让他知道,还不如自己亲口说的好。我拉过锦凳,紧贴着他坐,搂住他的一只胳膊,望着他道:“我说了之后,你不要生气,你答应了,我才说。”
他凝视着我,许久都没有说话。我盯着他,直到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他才叹口气,无奈地答应:“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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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对面,趴在榻上的小案子上,默默盯着他。他斜依在榻上,专注的看着书中的书,丝毫不受我的影响。
我轻轻叹口气,起身下榻,拿起一张纸,回头,走过去,依旧坐在他的对面。细细打量他一阵,执笔画了起来。
画了许久,已显了大致的轮廓,放下笔,以手支腮,凝神望着他。他依然头未抬、面未改,我心中有些恼怒,伸手拽过他手中的书,他抬起头和我对视半晌。我眼眶有些热,抬了抬下巴,不让蕴在眼中的泪落下,他轻叹了口气,起身过来。
他揽着我,为我拭了拭面孔,我推开他的手,朝外坐了些。他轻摇摇头,拉我过去,我依在他胸口,轻声道:“你说过不生气的。”他拍拍我的背,轻叹道:“我是答应了,可是我心里的确有些不痛快,以后你不要为这些事出宫,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抬起头,心中的一丝委屈散去,目注着他点点头。
他脸上逸出一丝笑,凝目默默望着我,我面上一热,把头侧向里,埋在他的胸前。他哑着嗓子一笑,用手抬起我的头,缓缓低头温柔的吻了过来。
我轻轻移动身子,两人唇齿相交着,缓缓面对面并排躺了下来。他摸索的解开我的扣子,自唇边一路吻下去。
他的吻停在我的胸前,我弓起身子,口中喃喃的轻声叫着:“胤禛,胤禛。”他闷哼一声,翻身上来。
绻缱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榻上,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抚着我的长发,道:“这些日子太忙了,觉得精神都有些不济了。”抬头望望,他眉眼间隐隐透着倦意,我暗自心酸,但又知道自己亦无可奈何,遂轻柔的抚着他的前胸,道:“每日都忙到三更,五更又去上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趁这空当睡会吧。”
他拥紧我的身子,轻叹道:“这些日子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今天什么也不管了,就陪着你。”我心中一暖,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柔声说:“还是睡会吧。”他轻笑两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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