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站定,十三默默地看着我,我略为沉吟了一下道:“刚才高公公找了我,问袭击我的是何人,奴婢回答的是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请王爷帮忙,不要再查下去了。”
十三想了一下道:“原因。”嘴角含着一丝苦笑道:“没有原因。”十三微微地眯了眯眼睛道:“那就帮不上忙了,这是皇上亲自下令让查的,谁也阻止不了。”说完,不再看我,转身欲走。
心中有些气闷,大声道:“如果查出的是令大家都没办法处理的结果呢?”十三一怔站在了原地紧紧地盯住我的眼睛道:“你知道是谁。”垂下眼敛道:“奴婢能猜得出来。”十三轻笑一声恢复了以往的神态道:“为了谁?值得吗?”应声值得,先他一步转身出去。
怎会不值得呢?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难道再次让他陷入父子相欺的困境中,虽知这是皇家永远都避免不了的悲剧,虽知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到,可是能推迟一些也是好的。作为儿子,他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作为父亲,他又将何去何从呢?难道真如史书上写的那样,他将自己的儿子监禁至死吗?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宫中是没有亲情的,有的只是无穷的算计,有的只是对那至高无上的权位的渴求。心中疑惑,不知刚才要求十三那样做是否正确。难道不能做到不管不问、听之任之吗?但心底里那抹不愿又是为何呢?
自那日后一直在自己的房中休息,小顺子来了一趟,说是高公公交待了,让我好好的调养几天。菊香也被专门调了过来,说是高公公吩咐了,要她好好照顾我。巧慧因此而进入了园子,接替我照顾承欢。
匆匆地吃了晚饭,收拾完毕。铺上宣纸,提笔蘸墨,不假思索,写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握笔站在桌前,失神地望着这两行字,为何自己仍是没有看到一丝的希望。
脑中里浑浑的,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既是如此关注,那又为何两天不见影踪?既是已经认可,那又为何不急于相认?难道那晚只是一场了无痕的好梦。
心中烦闷,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字,直到双目迷蒙、双臂无力,方才罢手。洗漱后,倒床而睡,只是睡得极不安稳。朦胧中,只觉有人轻柔地抚住我的脸,一个痛苦的声音传进耳朵:“若曦,你真得回来了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就如锤子一样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睁开双眼,无声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只见他身着蓝青色的中衣轻轻地向桌子行去,站定,出神地望着桌上的字,过了许久,轻叹了口气,提笔挥毫。写完后又是静静是看了许久,最后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掩门而去。
不愿起身、不愿思考,两眼盯住帐顶,一夜无眠。待天色渐明,起身看着同样的字迹,心中一阵苦笑。小心的折起,放入柜中的锦盒。
站在台阶上僵着脸远远地看着正大光明殿,只见殿中灯火通明,来早朝的文武大臣们陆续进入大殿,宫女太监们一脸肃穆地忙碌着。
心里不停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与其这样,不如做回以前,做一个在他身边的普通宫女,可时时相见,以聊无尽的相思。想到此处,连日来胸中的郁闷居然也淡了许多。
跨上台阶,继续前行,前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抬头,高无庸也是满脸的惊讶道:“晓文姑娘,你怎么来了。”听着高无庸刻意地改了称呼,心中再一次苦笑。对着高无庸郑重地福了一福道:“谙达,晓文前来应值。”高无庸急忙避开道:“姑娘以后无须多礼。”不理会他,径往偏殿茶房走去,高无庸急忙赶在前面躬下身来道:“姑娘不要难为老奴了。”
越过他,继续前行,高无庸‘呯’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心中难受,想着以前他的特别照顾,搀他起来,轻声说了句对不住,转身向住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