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这个我手头没有”
店小二倒笑得更欢了:“客人说笑了,吃饭付账乃是天经地义,咱们悦来客栈乃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老字号,连县太爷的亲舅舅都在咱们悦来有股子,从来没人敢在咱们悦来吃霸王餐,我瞧客人您斯斯文文,不像是打算吃白食蹲县牢的呀。”
好,威胁利诱,软硬兼施。
直急出了一身大汗,这辈子还没这么窘过,不管在现代在古代,咱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吃白食这罪名太难听了,太难听了!
为什么其它女主穿越都是风生水起,活得逍遥自在,只有我这么倒霉,连吃顿饭都没钱付账。
没有阿哥没有王爷没有皇帝甚至没有帅哥我都可以忍,可是,怎么可以没有钱啊啊啊!
“腾”地站起来,雄纠纠气昂昂对店小二说:“你们掌柜在哪里,我要见他!”
见到掌柜软缠硬磨央求了大半个时辰,他的脸色仍旧黑得吓人:“瞧你瘦瘦弱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这里没活给你干。”
天无绝人之路,我咬一咬牙,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掌柜听我滔滔不绝比划了半晌,迟疑着道:“这个怕是不成吧”
我拍着胸脯豪言壮语:“您只管让我试试,万一不成,也就是我被大家伙儿轰下来罢了。”
掌柜低头只顾思量,我急得心如轮转,又道:“左右我只是给大伙儿凑个趣儿,不成您也没有旁的损失,要是我挣不着钱,您就算把我送县牢里关着,我也一时半会儿没钱还您不是?”
掌柜终于点了点头:“那你姑且试试吧。”
客栈前面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酒客满座,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吃酒的,划拳的,猜枚的,赌酒的,夹杂着跑堂的吆喝声,喧哗一片。
说实话,我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丁敏君在后头替我提着茶壶,我自己捧着那摞碗,跑堂的替我腾出正中央那张桌子,我于是将碗一字排开,然后由深至浅,慢慢倒进茶水。然后抽了一枝筷子,依序敲了一遍,哆瑞米发唆拉西,不准的再调试茶水的深浅。幸好我小时候被我妈逼着学了半拉子钢琴,不然连这音准都摸不到。
终于有客人注意到我,回头张望,好奇的打量我跟那一排大碗,不知道我要做啥。
我只觉得自己一张脸已经快要烧起来了,火辣辣的发烫。
喵的!拼了!挣钱只得不要脸了。
于是团团一揖,扯开了嗓子:“各位父老各位乡亲各位客官,在下行走江湖,初到贵地,给各位唱支小曲,望各位客官不嫌弃,替在下捧个场。”
满酒店的人全都瞪着我,大约从没见过这样卖唱的。
很好,观众注意力集中是表演开始成功的一半。
我拿着筷子敲着那些碗,叮叮咚咚倒甚是好听,虽然音调稍有不准,但这么出奇制胜的乐器一定可以震倒一大片人,于是清清嗓子正式开唱——不如说是开吼: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
老天不许人太贪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
生死容易低头难
就算当不成英雄
也要是一条好汉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
苦来我吞酒来碗干
仰天一笑泪光寒
滚滚呀红尘翻呀翻两番
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深
天涯知心长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