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的开口“我经历了该死的非人的生活,还来不及睡上三十分钟就被迫拿着护照和皮夹跳上第一班飞往台北的班机我浑身臭汗头痛欲裂,天杀的你最好不要再跟我玩游戏!”
她才刚刚被车子右甩吓得抓住门把,又看到他恶狠狠的咆哮,整个人贴靠在车门边离得他远远的。
他的眼神凶悍得像要赤手空拳打断什么她希望不是她的骨头,但是关于一点他说错了。
他身上的味道绝对不是汗臭味,她敢发誓自己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教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又神魂颠倒的浓厚男人气息
呃,当然,他指控她跟他玩游戏这一点也是大错特错。
但章敏不是笨蛋,当然不会白目到再去戳一头盛怒中的猛狮的鼻子。
“别生气、别生气,你说得对,你说得统统都对。”她颤抖地安抚着他,已经顾不得鄙视自己卒仔的行为。“冷静,放轻松,深呼吸”
哇塞!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
不过说也奇怪,就连在如此愤怒的状况下,她还是本能地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章敏喉头莫名干渴地舔了舔唇,胸口的騒动是什么?她不敢也没空去多加分析、理会。
路唯东迅速冷静镇定下来,神情不禁掠过一抹自责和懊恼。
为什么会对她发脾气?天知道他已经几百年没有发过脾气了。
突然的失控令他非常不习惯,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对不起。”他清了清喉咙。
“呃”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章敏惊到有一丝结巴。“没、没关系,你、你不用道歉啦,你很很很好,真的,很好,完全不用道歉。”
他深邃的黑眸里蓦然闪过了一抹惊异的笑意,随即嘲弄道:“是吗?那好,反正我也是随便说说。”
“我就知道你这人一点诚意也没有!”她登时冒火。
“你错了。”他陡然俯近她,英挺的鼻梁几乎和她的相触,声音低沉的道:“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很有诚意,但是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先、先答应你什么?”章敏被他突如其来靠得太近的英俊脸庞逼视得差点岔气,心脏卜通卜通狂跳起来,上半身往后一仰,双手紧紧护胸。“我我我我先警告你,不不不不要想觊觎我漂亮青春的身体哦!”路唯东一怔,沉默了半分钟,随即哈哈大笑,笑到宽肩猛耸动还前俯后仰。
现在是怎样?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死变态!”她原本的心惊胆战、脸红心跳,都被他笑到恼羞成怒。“还笑?你故意的吧?”
他想起方才她慌张护胸、脸蛋飙红的模样,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不、要、再、笑、了!”她只要恼羞成怒就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就会失去控制,她迅速地朝他扑过去,把他猝不及防地狠狠压倒在驾驶座那头的车窗上,两只手紧紧按住他性感有型却正在狂笑的嘴巴。“可恶!不准再笑了!”
他的嘴巴被她捂住,英挺的脸颊也微微扭曲,睁大的双眼错愕地瞪着她。
章敏看得出他想要开口咒骂,不禁得意地压得更紧。“怎么样?怎么样?看看现在谁占上风啊?”
可是她的得意只有一秒钟,因为电光石火间她整个人被他迅速有力地反制回去,换她被压在他强壮坚硬的胸膛底下哀哀叫了。
“咳咳咳”她被他压得岔了气,边咳得涨红脸边惨叫“谋咳咳!杀”
他的大掌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上方,她整个后脑勺顶在车窗上,激烈喘息起伏的酥胸时不时擦过他的胸肌。
一股迥异于气愤的热气轰地涌上她的双颊,不由自主的颤抖心悸伴随着缺氧的症状,从心口焚烧到脑部,最后遍布全身
他炯然明亮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唇畔那抹似笑非笑让她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
“你没有听过,最后的微笑才是永远的微笑?”路唯东轻缓的开口,唇角愉悦的微微上扬。“嗯?”
嗯什么嗯,用武力和体力压扁一个女孩子根本是下三滥的招数啦!
章敏想破口大骂,想拼命挣扎,最好再给他来个过肩摔却发现自己脑子已然糊成了团浆糊,上半身跟下半身騒热狂乱得让她无力思考,半天下来只能勉强挤出两个字
“屁啦!”
“不要逼我拿肥皂来洗你的嘴巴。”他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几乎听不出是威胁的威胁。
章敏没来由地悚然一惊,闭上了嘴巴,却还是心有不甘地狠狠恶瞪着他。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还是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鬼了!谁知道“什么”是怎么一回事?
章敏冲动想骂他脑袋装大便,可是又怕祸从口出!天知道她这张鲁莽的嘴巴已经给自己闯过多少次祸了。
她极力冷静下来,努力回想着今天晚上所扮演的精明冷艳皇后,在这个时候,世故的皇后会怎么做?
“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就考虑告诉你。”她想深呼吸,却不禁窘红了双颊。要命,他就非得把她压得这么紧不可吗?这种姿势瞹味到连水果衷漂都会羞于拍摄吧?
路唯东似乎完全不为姿势的亲昵暧昧和身下柔软娇躯的蛊惑所动,眼神锐利,态度从容,宛若正在和她开个寻常的早餐会报一样。
“先告诉我,你是谁。”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她从来没有遇过像他这样意志强硬得像钢铁的男人。
“我”她差点?*党霰久芩阍谧詈笠豢滔肫鹱约航裢戆缪莸纳矸帧!笆敲缛缋迹缡洗壬苹鸹岬母涸鹑恕!?br>
他眯起双眼“你是吗?”
“我为什么不是?”她差点结巴。“不要瞧不起人,我从头到脚哪一点不像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了?”
“如果你是苗如兰,我就是美国总统。”他毫不留情地取笑道“所以别跟我玩花样,我要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苗如兰,苗如兰就是我。”打死也不能承认她的真实身分。
会开宾利车的男人想必政商关系良好,她可不想甫开门下车就被一大堆警察团团包围。
“今晚这套衣裳,是苗如兰的行头?”他突然换了个方式问。
“今晚这套衣裳是‘我’苗如兰的行头。”她才不会上当,抵死也要守住身分。“怎样?你喜欢我的衣服吗?很抱歉,他们没有大尺寸的。”
“很好笑。”他淡淡道:“我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要嘛就告诉我这身衣裳是谁给你的,还有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不然就老实承认你根本不是苗如兰。”
章敏觉得自己像被逼进陷阱里的猎物,动弹不得。
“这跟我的衣服有什么关系?”她勉强开口。
“我接到的第二个讯息,就是在化装舞会里找到一个身穿紫色礼服的皇后,她会负责告诉我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他眼神冷硬了起来。“你现在还想承认自己是苗如兰,但是你什么都不知情吗?”
章敏全身僵硬,她也完全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啊!
真要命,早知道就不要贪钱接下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了可是她想骗谁啊?就算她早知道会陷入一团混乱,还是不能不接这个报酬丰厚的case,因为她缺钱缺得都快上吊了。
“我真的是苗如兰”她吞了口口水,努力摆出千金大小姐的威严喝道:“而且我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跟你玩‘猜猜我是谁’的烂游戏,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不在十分钟内把我送回化装舞会的话,就准备看我的律师告死你吧!”
话撂得这么狠,原以为他会稍微露出一丝懊悔和恐惧之色,没想到他完全不为所动。
“什么重要的事?”他冷冷地问“寻找下一个‘受害者’吗?”
她没来由得心虚直冒冷汗。“你、你在胡扯什么东西?我真的必须马上马上回化装舞会,我警告你!”
“究竟是谁让你假冒苗如兰的?”他已经厌倦了再跟她绕圈圈“是那个自以为能摆布我的人生的神秘h。m吗?”
第一句话令章敏脸色登时苍白,第二句话却再度将她推入迷雾里。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天,她早知道自己最近衰神附身,可是没想到会衰到这种地步?任务未能完成已经够紧张了,偏偏还被一个英俊得不像话的疯子给绑架到车子里逼供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吗?嫌她还不够忙、不够累、不够惨吗?
就在这时,她藏在胸前的小巧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路唯东锐利的眸光马上向下移至她雪白半露的酥胸,在瞥见藏在诱人乳沟间的银色小手机时,微微一震,眼神不自觉炽热了起来。
懊死的!
他像烫着了般闪电放开压制她的大手,迅速退后,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两人方才贴得有多密合可恶!他一开始并没有那种意思的,但是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逼疯。
“你不接电话吗?也许h。m对你有最新指示。”他强自抑下莫名翻腾在胸口和小肮间的灼热騒动感,讽刺道。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章敏的脸红得跟西红柿一样,颤抖着小手就要探入衣领里拿手机,总算及时想到!“喂!脸转过去。”
“为什么?”他挑眉。
“如果你以为我会当着你的面把手机拿出来,那你一定是疯了。”她脸蛋热烫得几乎可以烧开水了,尴尬到有些愠怒。“反正你脸转过去就对了,不准偷看!”
“不要想要花样。”他皱起浓眉,颧骨微微泛红,最后还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手机兀自响闹不休,她边提防着他偷看,边羞窘地把手探入胸口拉出了小手机。
真是够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纯真女孩竟然得做这么猥亵的动作,都是小丑害的啦,说什么藏在胸口最安全见他的大头鬼!
花了好一阵工夫拿出手机揿下通话键,章敏难掩不爽地对电话那头的人低吼道:
“喂?干嘛?”
“敏敏,你、你在哪里?”小丑的声音在抖。
“现在才想到我的死活,”她气呼呼的瞪了路唯东的后脑勺一眼,故意大声道:
“我在绑架犯的手里啦,拿个一千八百万来赎人”
“嘘!嘘!”小丑在电话那头拼命嘘,气急败坏地道:“不要再说了,他就是那个人!他”
“谁啊?”她脾气火大,口气很差,已经受够了今天晚上被当白痴耍来耍去,问来问去。“讲清楚好不好?吞吞吐吐的干嘛?玩比手画脚啊?看不到啦!”
“把你扛走的那个男人就是路唯东本人啦!”小丑急促地大叫。
什、什么?!
章敏瞬间呆掉了,连手机自掌心滑落都不知道。
“他”她的喉咙似是被石子卡住了,几乎无法挤出声音来。
他、他就是路唯东?苗如兰的男朋友?也是她的任务,她的目标?
死了!
章敏真想当场翻白眼昏死过去。
“谁打电话给你?h。m吗?”偏偏路唯东还在她身后冷冷地问。
章敏缓缓转过头,小脸陡然对他绽放一朵怪异的笑容,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路唯东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那抹美丽的紫色影子以媲美奥运选手的旋风速度消失在眼前。
“喂!”他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咆哮。
什么?就这样跑了?
一切来得太快、太令人猝不及防,他还没能从她口中逼问出一切。
路唯东暗责自己的大意,正懊恼失去线索,甫一低头,却瞥见了静静躺在椅座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