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堂堂夏侯世家的大少爷竟然比不上一个庄稼人,太瞧不起他了!
“可是可是表姐比我漂亮嘛!”
“漂亮又如何,她那种任性无赖的言行,我实在受不了!”
“但她已是你的妻子,而且怀有身孕了呀!”宫雪菱无奈道。
夏侯岚冷哼。“怀有身孕又怎样,她要是生儿子也就罢了,要是生女儿,我就休了她!”
语毕,他即转身大步离开,宫雪菱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怔在当场。
说表姐任性,其实他自己不也一样任性,笨龟碰上蠢鳖,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嘲笑谁!
不过,她还是希望表姐能生儿子,不然表姐可就惨啦!
“笑哥。”
“嗯?”
“若是我这胎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不怎么办,再生,我娘也是第三胎才生下我的。”
“如果我一直生不出儿子呢?”
“那就继续在这里种田啊!”听独孤笑愚说得那样满不在乎,宫雪菱这才安心了一点,仰起眸子来认真的瞅定夫婿。
“你真的不在意?”
“是我爹在意,不是我。”独孤笑愚笑咪咪的指指菜园子。“我原本是让他到菜园子里摘萝卜、芋头充数的,是他自己不肯的嘛!”
“萝卜、芋头?”宫雪菱失笑。“不小心啃没了怎么办?”
独孤笑愚耸耸肩。“话再说回来,其实我爹也是不在意的,追根究柢,在意的只有我娘一个人,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责怪自己说没能替我爹多生个儿子,若是我没养出个儿子来,独孤家断了嗣,罪过都在她身上,竟然还想劝我爹娶妾,我爹舍不得她这样烦恼,更不想娶妾,只好用力逼我这个儿子快快生出个孙子来罗!”
“有时候女人是比男人更在意这种事。”如果老天肯帮忙,她也希望能第一胎就生个儿子,一了百了,省得往后还要担心自己到底生不生得出儿子来。
她可不想担起害独孤家断嗣的罪名。
“天注定,在意又有何用?”独孤笑愚环住她的肩往屋里去。“又下雪了,进屋里去吧!”
“对了,咱们上镖局去住时,谁来喂鸡鸭猪牛?”
“我会抽空回来喂,反正来回一趟快得很。”
“正好,母鸡要是生了蛋,顺便带过去,我最喜欢吃刚下的蛋了。”
“你肚子里这颗呢?”
“”
初十一再回娘家,宫雪菱很快就发现那是个错误的决定,夏侯岚和陆佩仪那一对相敬如“兵”海公子和陆佩琴那一对“夫唱妇随”老是在和谐的气氛中造成尴尬的场面,特别是陆佩仪注视她的眼神已经由怨怼升级为憎恨,而她一点儿也不明白陆佩仪到底在恨她哪里?
但由于宫孟贤很高兴女儿能回娘家来住几天,宫雪菱也不好扫他的兴说要提早离开,深夜,她窝在独孤笑愚怀里直叹气。
“才第一天,我就好想回家了!”
“不孝女!”
“你有资格说我吗?”
“没有。”独孤笑愚笑嘻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明儿一早我会先回去喂鸡鸭,再赶回来用早膳。”
“记得拿鸡蛋喔!”
翌日,宫雪菱还没享用到她最喜欢的新鲜鸡蛋,就差点先搞丢自己随身携带的“半熟蛋”
“菱儿,女婿呢?”早餐桌上,宫孟贤一眼没见到女婿,马上询问。
“他回去喂鸡鸭,应该快回来了,我们先用吧!”
于是,大家端起稀饭来,正准备喝两口热粥来驱除寒冷
“不好了!不好了!”冷不防地,一个镖局里的伙计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闯进厅堂里来。“总镖头,有人上门来找碴儿啦!”
爆孟贤刚错愕的怔了一下,一旁的陆学季铿锵两声掉了碗筷,脸色刷一下抹上一整片惊恐的暗灰。
“来了!他真的找上门来了!娘、娘,救救我啊,他一定会杀了我啊!”爆如媚一把抱住儿子,央求的目光定在宫孟贤脸上,泪水盈盈。“大哥?”
爆孟贤眯起了眼。“说,他到底又捅了什么楼子?”
爆如媚咽了口唾沫。“他他杀了一匹马。”
话刚说完,又是另一个伙计踉踉跄跄跌进来。
“总镖头,挺不住了呀!”
没时间再追根究柢,宫孟贤父子三人即刻飞身出厅而去,海公子和夏侯岚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也随后追去,宫如媚拉着儿子正想乘机逃之夭夭,宫雪菱及时一把捉住陆学季。
“姑姑,把麻烦带到镖局里来,你们就想溜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陆家姐妹也想落跑,但她们的夫婿都跟出去了,她们也只好留下来。
“娘,我们先出去看看再说吧,舅舅他们应该应付得来的。”
“对啊,娘,就算舅舅他们不行,还有岚哥和妹夫在,我就不信有谁抵挡得住他们的联手!”
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安心的一起到外面去看看战况如何,谁知才一眼,不要说宫如媚一家子,就连宫雪菱都想落跑,大冷的天,大家都刷一下爆出满头冷汗。
练武场中,宫孟贤五人正联手围击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十分俊美的美男子,但他的俊美和海公子是截然不同的,海公子是娘娘腔的俊美,而中年男人却是纯然阳刚性的俊美,尤其是他那双眼,闪亮、炽热,就像两把愤怒的火。
爆孟贤五个人联手竟然抵不住一只手,没错,那个中年美男子只用了一只手就让宫孟贤五人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那个该死的小子在哪里?快把那个小子交出来!”中年美男子愤怒的暴吼。“这位,他只不过杀了你一匹马,我们可以赔”
“只不过杀了我一匹马?”中年美男子狂怒的咆哮,一拳挥出去差点把宫孟贤挥到镖局屋顶上去挂着。“那该死的小子中意我的马,我不肯卖,他就偷,我的宝贝是有灵性的,当然不肯跟他走,他竟然一怒之下杀了我的马,那匹马跟了我多少年,就跟我的兄弟没两样,你说,我不能为我的兄弟报仇吗?”
哇,这楼子可捅大了,不管在别人眼里是马还是牛,在那中年美男子心里,他的马就是他的兄弟,杀弟之仇岂可不报。
“只要你说出口,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赔”
“我只要那小子的命!”中年美男子尖锐的咆哮。“告诉你们,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倘若你们再不把那小子交出来,休怪我杀了你们再去捉那小子!”
话说着,另一只背在身后始终没动过的手终于动了,只不过往前抡上一圈,宫仲卿兄弟俩就一起摔飞出去,一个挂在树上,一个压垮兵器架,海公子连连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夏侯岚踉踉跄跄一退再退,如果不是砖墙挡住他,搞不好会一路退回宁国府去。
五人之中,只有宫孟贤退了几步后就站稳身子,却是满脸惊骇。
“请问尊驾是江湖上的哪一位?”
“哪一位都不是!”中年美男人怒吼。“还不快把那小子交出来!”
爆孟贤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刚从台阶上爬起来的海公子也不乖乖去揉他的屁股就好了,竟然脱口而出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时候说出口的话。
“但那只不过是一匹马”
人家都说那匹马跟他的兄弟没两样了,海公子还这么说,难怪人家马上点燃炮火轰得天下大乱。
“我先杀了你们再去找那该死的小子!”
声落,层层垒垒的拳影瞬间圈住了宫孟贤五人,中年美男子疯了也似的痛下杀手,宫孟贤五人马上陷入岌岌可危的险境,别说反击,连抵挡都抵挡不了,随时可能有人要上西天去报到。
见状,宫如媚又想拉儿子落跑,但宫雪菱硬是捉住陆学季的手不肯放,一时情急,宫如媚使尽全力推出去。
“还不快放开他!”
若是以往,宫雪菱根本不在乎,她的武功可比姑姑更强上几分。
但此刻,当她抱着一个大西瓜时,就算平常人推她一把,她也只有倒退的份,更何况宫如媚是用上了全力,根本不管宫雪菱是抱冬瓜还是抱南瓜,宫雪菱顿时惊呼着退了两步就往后倒,眼看她就要趺到硬邦邦的地上去,随身携带的“半熟蛋”也会顺带摔成破蛋
“咦?”讶异的回眸。“笑哥!”
“真热闹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独孤笑愚恰好接住她踉跄的身躯,并笑吟吟的扶好她,宫雪菱脸一急,正想说话,独孤笑愚却捂住了她的嘴,旋即提高嗓门朝激斗的战圈喊过去。“四叔!”
只不过两个字而已,激斗的火焰瞬间熄灭,中年美男子即刻脱出战圈,惊讶的飞身到独孤笑愚面前来。
“笑愚,你怎会在这里?”
独孤笑愚笑嘻嘻的环住爆雪菱。“陪我老婆回娘家来住几天啊!”“老婆?!”中年美男子又惊又喜的大叫。“小子,你终于肯成亲了?”
“不然老爹不让我回去嘛!”独孤笑愚笑吟吟的说:“你呢?四叔,你又怎会在这里?”
一提到这,中年美男子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了“他杀了我的赤焰!”他指了指躲在宫如媚身后的陆学季,再指向宫孟贤他们。“他们要阻止我为赤焰报仇,所以我要先杀了”
“四叔,”独孤笑愚慢吞吞的打断中年美男子的报仇宣告。“那边那位是我岳父大人,挂在树上的是我大舅子,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是我二舅子,另外那两位一个是我老婆的表姐夫,一个是我老婆的表妹夫,而四叔你要报仇的正主子是我老婆的表哥,请问四叔要杀谁呀?”
“怎怎么”中年美男子张着嘴,有点不知所措。“他们都是是你老婆的亲戚?”
“没错!”独孤笑愚推推靠在他身上的宫雪菱。“老婆,还不快叫四叔。”
“四叔。”宫雪菱赶紧甜甜的唤一声,然后摆出最哀怜的表情。“四叔,我承认,表哥真的混蛋又该死,但他毕竟是我姑姑唯一的儿子,请四叔看在雪菱份上,饶他一回好不好?”
“呃,这这”中年美男子涨红了脸,连脖子也挤粗了。“可是可是我赤焰但但”
“四叔,别说我没提醒你,”独孤笑愚漫不经心似的又打断中年美男子的左右为难。“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
“年十二了,四叔又忘了要赶回去过年对不对?”
“我死定了!”
“对,四叔,你死定了,四婶儿要是知道你是为了一匹马而忘了赶回去陪她过年,你肯定会粉身碎骨,不过呢,如果你能够在元宵之前赶回去,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独孤笑愚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美男子就咻一下不见人影了。
“我就知道,”独孤笑愚哈哈大笑。“四叔最怕四婶儿了!”
惊讶的注视着独孤笑愚开心的笑脸,这是第一次,宫雪菱开始怀疑她的夫婿到底是什么样的庄稼人?
“女婿,令四叔究竟是江湖上的哪位?”宫孟贤又问过来了。
“四叔已退出江湖十多年,不提也罢!”独孤笑愚淡淡两句话带过去。“我饿了,大家都用过早膳了吗?”
爆孟贤马上明白独孤笑愚不想多说,也可能是中年美男子不允许他说,既是如此,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同样的,原想追根究柢的宫雪菱也打消了原意,决定什么都不问,免得他为难。
“还没呢,走吧,进去用早膳。”
于是,这件几乎要人命的祸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不过却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一丝疑问。
一个刻苦勤劳的朴实庄稼人,家境却异常富有,就算不是豪门巨富也是富商大贾,还有一个退隐江湖多年,身怀超绝功力的四叔,下一回,他要是说他有个身为朝廷大官的亲戚,他们也不会大意外。
独孤笑愚真的只是个普通庄稼人吗?
三月初清明前,就在独孤笑愚插完早秧后两日,宫雪菱平安产下一女婴,她有点失望,不过独孤笑愚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女儿一抱上手就笑得阖不拢嘴,亲过来亲过去再也舍不得放下,并坚持女儿比较像他。
其实女娃儿像宫雪菱多些。
由于宫雪菱的娘亲已逝,宫孟贤便派一位在宫家工作多年的老妈子来帮宫雪菱坐月子,顺便教导她关于养儿育女的事,独孤笑愚没有拒绝,因为他不懂那种事。
但宫雪菱进补的膳食,他坚持要亲自下厨调理。
“老爷通知陆家派人来将姑奶奶和表少爷带回去了呢!”老妈子把鸡汤端给宫云菱,随口闲聊。
“很好、很好,早该这么做了!”宫雪菱满意的点头,喝汤。
“但不到一个月,姑奶奶又带着表少爷跑回来了!”
爆雪菱呛了一下,险些像瀑布一样喷出满口汤水。“又咳咳咳,又跑回来了?”
老妈子抱起小娃儿,疼爱的摇啊摇的。“是啊,又回来了。”
阴魂不散啊她?
“那爹怎么说?”
“姑奶奶都跪下去哀求老爷让她留下来了,老爷还能怎地,只好让他们留下来啦!不过老爷也说了,倘若表少爷再惹祸,他会再通知陆家派人来带他们回去,而且还会要求陆家把表少爷关禁起来。”
彬求?
现在唱的又是哪一出苦情戏?
爆雪菱怔了一会儿,叹气。“姑姑到底是怎样啊?好好的婆家不待,为何一定要回来呢?陆家可是南方大富呢,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丫环起码上百个,那里的日子不比这里好过吗?”
“不好过,听说陆家要求姑奶奶乖乖待在家里守寡,不准踏出大门半步,以姑奶奶那种脾气,怎生受得了!”老妈子慢吞吞地说:“另外,陆家还要表少爷拿镐头去开矿做苦工,说是要磨磨表少爷的性子,表少爷更受不了,所以他们母子俩就一起逃回来啦!”
“一个娇生惯养,一个养尊处优,姑姑和表哥可真是宝一对啊!”宫雪菱哭笑不得地猛摇头。“那么,他们还是住在驴马行?”
“是啊!”老妈子拉拉娃儿的被褥。“啊,对了,两位表小姐也都生了呢!”
都生了?
往嘴里去的汤碗静止一瞬“那你知道表姐生儿子或女儿吗?”宫雪菱忐忑的问。
老妈子笑开缺牙的嘴。“可巧了,两位表小姐跟小姐一样,都生女儿呢!”
心头一跳,宫雪菱放下鸡汤。“那那姑姑那边有传出什么事来吗?”
“我不清楚,小姐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宫雪菱连忙再端起鸡汤来喝。
夏侯岚不会真的把陆佩仪休回娘家吧?
就算真的要把陆佩仪休回娘家,也该休回陆家去,要真又回到无锡来,不是又给爹添麻烦吗?
是夜,如同十多日来一样,独孤笑愚活儿干完,洗过澡之后就来探视妻女,先行逗弄女儿好一会儿,方才依依不舍的让老妈子抱回客房去睡觉,他要留下来和宫雪菱多聊片刻。
“姑爷,您还不能留下来和小姐同房哟!”每夜,老妈子都会交代这么一回。
“是是是,我待会儿就到仓库去打地铺!”语气是无奈的,独孤笑愚却仍是笑吟吟的。
老妈子抱着娃儿离开了,独孤笑愚仔细端详宫雪菱的脸色。
“你还好吗?”
“当然好,都十多天了,天天睡饱吃足,哪能不好!”“那就好,人家都说女人家第一次生产坐月子最重要,若是不补好身子,往后可有得累了。”
“不必担心,我的身子骨壮得很,倒是你,昨儿你进城,可有听说什么事?”
“你是说,你表姐被休回娘家的事?”独孤笑愚慢条斯理的反问。
爆雪菱抽了口气。“她真的被休了?”
独孤笑愚颔首。“如果你还想知道的话,她被休的原因是不事舅姑、喜弄口舌和嫉妒。”
“嫉妒?”宫雪菱眨了眨眼。“表姐夫收妾了?”
“还没,不过打算要收。”独孤笑愚笑容依然,眼神却有些阴鸷。“怎么,你很在意?”
“怎能不在意,表姐被休回娘家,爹要操心的事就更多啦!”宫雪菱懊恼的嘟嘟嚷嚷。“你看着好了,就算表哥安分守己这个可能性比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机会更渺小,表姐也非闹出事来不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嘛!”
阴鸷的眼神消失了“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独孤笑愚轻轻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怔了一下。“慢着,你不会是怀疑我”
“夏侯岚原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吗?”独孤笑愚“提醒”她。
“那是我爷爷帮我订的亲事好不好!”宫雪菱没好气的说。“从及笄开始,我就在绞尽脑汁思索要如何让他们退婚了!”
“为什么,夏侯岚哪里不好?”
“一整个都不好,从某方面来看,夏侯岚跟我表哥还真有点像,除了会武功之外,他什么也不会,简直跟废物没两样!记得有一回他带我去香山逛庙会,我们进饭馆用膳,他不但要仆人帮他倒茶,还要仆人帮我剥虾子,怪了,他没手吗?为什么不自个儿帮我剥?”宫雪菱哼了哼。“当时我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好丈夫了!”
独孤笑愚静默一晌,突然移身到床上去靠在床头,并让她躺在他胸前。
“那么我呢,你认为我是个好丈夫吗?”
“你什么都会,哪里不好了?”宫雪菱反问。
“你不觉得嫁给我很辛苦?”独孤笑愚慢条斯理的再问。
“废话,当然辛苦,如果老牛会说话的话,它也会告诉你,它被你拖着犁田好辛苦!不过”宫雪菱懒懒的偎入他怀里。“辛苦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很充实,当我年老的时候,我会知道我没有浪费我的生命,因为我已经努力填满生命中的每一时刻了。”
闻言,独孤笑愚笑容微敛,目光深沉地凝视她好一会儿。
“在老家,我爹老追着问我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家,催促我快快成亲,其实我也有认真在找,但就是找不着半个中意的,我想”他温柔地抚掌她的青丝。“或许我是在等待你吧!”
“你的意思是说”宫雪菱仰起眸子啾住他。“我也是个好妻子吗?”
“最好的。”独孤笑愚低沉地道。
“好,那就请你”宫雪菱满足的阖上双眼。“等我这个最好的妻子睡着之后再回仓库去打地铺。”
“没问题,”独孤笑愚用力抱紧了她。“这是好丈夫的责任。”
半瞌睡着又聊了几句,不一会儿,宫雪菱就睡着了,再过片刻,连独孤笑愚也睡着了。
是谁说会到仓库打地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