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撕裂的伤口。
她也抓着他的肩膀,埋头澡深呼吸他的气息,脑海里全是公园里他拉小提琴的身影,那个人她完全陌生,沉醉在小提琴世界里的戚鸣她一无所知。那一刻,不是他的琴声让她流泪,而是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像所有人一样弃她而去,那时候她会怎样?
“真的没关系吗?”
“嘎?”
“推掉下午的安排,没关系吗?”
分开些许距离,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和湿润的睫毛,他的眼底弥漫情欲的波光。
“没关啊!”黄静雅低下头,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他打横一把抱起来,她措手不及的将双手牢牢交握在他脖子后,有些结巴的唤道:“戚、戚鸣?”
“想要你陪我,可不可以?”
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来到卧室,吕戚鸣的目光一瞬也没有离开怀中的人,她的关心、无措,甚至脸红结巴他都看在眼里。他开始怀疑,这一刻自己为什么全心全意的关注怀里的她,而不是远方的那个人。
缓缓勾起嘴角,吕戚鸣轻轻弯身将她放在柔软床铺上,指尖轻触她红晕的脸颊,沿着优美的锁骨一路下滑,灵巧的褪去她的大衣,解开她丝质衬衫的钮扣,指尖所到之处引起她细小的轻颤,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自她喉咙里发出来的抽气声,他迅速的俯身摘取她的唇瓣,并将她身体里的每一丝呼吸都吞噬
“嗯”黄静雅翻个身,浅浅舒畅的喘息,酣畅淋漓地枕在他的胳膊上,温热的甚至能感觉到来自他血管里的脉动,她满足的笑了。
“有什么感觉?”
“嗄?”
以为他睡了,没想到脑后突然冒出他瘖痖的声音,接着便是炙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脖颈,引起一片小绊瘩,她的困惑中带着些许羞赧。
“下午,你看到了,或许也听到了,哭了?”
黄静雅怔了怔,随后马上知道他想问什么,或许自己能体会下午他为什么那么伤神,一句哭了,表明他多么在乎。
“对,你的琴声,让我哭了。”
他闭上眼睛,揽住她的手心不由得握紧。
“但是哭过之后,我反而觉得很轻松。”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他的手臂,她将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昏暗的天空,声音轻轻柔柔的说:“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吕戚鸣轻轻皱了眉头,他对她的过去不是不感兴趣,而是那或许是伤口,不该再揭开。
“外界都盛传我是个为了钱、为了酒店利益不惜一切的女人!我爸就我一个女儿,我一直以为骨肉亲情是他最看重的,所以当我喜欢上那个男人时,他才会如此的帮我,但是我太天真了。”
她微凉的吐气拂在他坦露的胳膊上,冰凉一路蔓延到心底,吕戚鸣幽幽蹙起了眉心。
“他只是想用联姻使事业更上一层楼,所以我被当众悔婚时,他的事业受到很大影响,于是他开始责怪我,怪我抓不住那个男人,怪我不够好,怪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亲情也不是无私的!”
黄静雅淡淡扯出一丝苦笑,庆幸此刻自己背对着他,不然她或许没有力量回忆那些不堪,埋头在他臂弯,她呢喃继续。
“后来股票被暗中收购、资金周转不灵,银行每天逼着要贷款,而信誉遭受打击的我们,连利息都付不起,我爸是个自恃甚高的人,就被这么压倒了,还把一个烂摊子丢给我。”
吕戚鸣拉高腰际的毛毯包住两人的身子,夜色渐浓,空气充斥着寒意。
“两个月没有什么生意,偌大的酒店除了关门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当时就想,哪怕有一线生机,也不能让人再看笑话,于是,我要的生机出现了,一个大企业的年会,两百万的预算金额,当时很多中小型酒店都虎视眈眈,而我拿到了合约!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的吗?”
“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怜惜的拥紧了她,心隐隐发疼,开始忘了为自己难过,满心只有对她的心疼。
“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吗?”
黄静雅涩涩地勾起嘴角,是笑也是苦,他不解的看着她的发。
“对方代表的确是个色鬼,但却也是个酒囊饭袋,灌了他三瓶xo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起来后他看我坐在床边哭,就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心服口服的签约盖章,哼!就算事后他对外界说了什么那又怎样,有了那两百万,我重建了皇家,可是我的第一次,比那更惨!”
翻身面对他,却不看他的脸,黄静雅将额头抵在他胸前,缓缓闭上眼睛。
一分钟、两分钟就在他以为她就这样睡着的时候,她的声音自他胸口散出。
“他是我在商场上遇到的,从国外留学回来继承家族事业,我以为喝过洋墨水的人会比较不同,哼!没想到他的表现更糟糕!当他看到落红的时候,竟然以为是我设局骗他娶我,于是当场丢给我一张支票,要我再去做一次修复手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
“不要说了!”
吕戚鸣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开口之前吻住她的唇,也阻止了她即将落下的液体,那不是泪水,是血,是伤口至今仍没有愈合而不断滴落的血,连他的心,都好疼!
“说这些不是想要你的同情。因为我一直耿耿于怀,不曾放弃任何一个报复的机会,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让这些人都尝到我当时的感觉,拼命工作也只为这一个目标,所以从来没有哭过。”
抿起嘴角轻轻叹息,在他怀里望着他幽幽拧紧的眸心,黄静雅温柔的笑了。
“不知为什么,遇到你之后,我的眼泪就变得特别多。可是,我发现每落一次眼泪,心情就好过一些,甚至会想对自己好一点,或许真的有一天,我可以放下一切,像你一样提个小箱子,远走高飞!”
她的笑似乎又有了天真的色彩,可吕戚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懂她的意思,她是在用自己的伤疗他的伤,这个傻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伤源自何处,就迳自剖开自己的伤口,她是想告诉他,那琴声虽然让她哭了,却哭得值得、哭得高兴。
苦涩的扯开一抹笑,是心疼也是感动,低头在她额际轻轻印上一吻,他无声叹息,只是她不知道,他提的那一口小箱子,正是他挥之不去的沉重。
“戚鸣”
“嗯?”
“陪我可以吗?”
她的声音似睡似醒,却又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垂下眼睑看她轻轻阖拢的眼皮,轻浅的呼吸均匀的吹拂他心口最敏感的位置,心跳一拍一合,吕戚鸣将下巴轻轻挨在她的额角,道出承诺“好”似乎已经毋庸怀疑,此时此刻,他的怀抱、他的心,塞得满满的是一个叫黄静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