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你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那日共乘马,遨游天际吗?”
伴日花费了许多口舌想勾起她的记忆,没想到她除了看他以外,还是看着他,脸上没有别的表情。
“你累了,先睡一觉。”伴日不忍见她痴傻的表情,叹口气,扶她躺好。
才这么一下子,他就烦了?水仙不允许,她伸出小手紧紧握住他的衣襟。
这个动作对伴日而言是依恋,表示她的心里对他尚有直觉存在,心喜地反握住她的手。“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水仙没有回答,自顾闭上眼睛,不过小手也不放开他,打算让他枯坐一晚,稍稍弥补她的怒气。
“你会怕吗?”伴日见她没反应,又将她的动作解释成寻求安全感。
“放心!我在这里陪你,安心睡吧!”伴日和衣躺在她的身边,连被带人拥在怀里。
几日下来,伴日发现除了他以外,不管是任何人她都怕,只要有人进来,水仙立即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袖,眼中好像很恐惧外人的模样。
伴日温言劝了她半天,她只会紧紧地捉住他,躲在他的身后,伴日无奈,只得所有的事都亲自来,做侍汤奉水、梳理打扫的工作。
伴日每曰服侍她,虽然不合宜,但是他不反对更亲密的相处,但是有时她不痴呆,尤其遇到沐浴、更衣时,这时她虽然眼光直视,但是步骤和方法都知道,让伴日没有窥见青光的机会。
自清晨开始,伴日带着早膳进入水仙的房间,放下早膳帮她梳头。
伴日很乐意进行梳头这类亲密的举动,穿指而过乌溜、细滑的秀发,让他的心怦然而动,虽然他的技术不良,但是柔顺的头发任由他编织成辫子。梳完头,她总是会往后靠,靠在他的怀中依恋一下。
装傻的水仙,眼光只会痴痴地望着他,不会和他谈天,在乖巧的外表中流露着无依,但是这份柔弱的无依加深了伴日的疼惜,他每天留在她的身边,带着她在花园里赏花与聊天。
每天都是伴日在唱独脚戏,但是他很眷恋这种日子,即使有事需处理,他宁愿拿到她的房间里批阅,也不愿离开她一下。
最让伴日痛苦的是夜晚,水仙已经习惯伴日的陪伴,卷缩在他的怀里甜甜地睡着,密合的身体让伴日没有感觉吗?不!伴日很难过,吸着她甜蜜的气息,拥着她柔软的身躯,望着她甜美的睡容,他紧绷的身体如快爆发的火山,但是碰也不能碰她一下,整夜硬绷绷的躺着,望着她的脸,让理智与欲望相斗,直到天色大明。
这种情况如果持续维持着,伴日可以肯定他会先死,死于一种很不名誉的情况下欲火焚身。
有一天
“伴日!”门口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伴日明白水仙还无法见到别人,但是展昱会来打搅,应该有重要的事,于是留她在房间迳自走出去。
水仙瞥见他走出房间,两眼灵活的动了动,免得装太久,眼珠子都忘记怎么转,然后走到门边屏息偷听。
“水仙怎么了?我可不可以进去看她?”来的人不只有展昱,骆铃也来了,嗯!她很好奇,展昱是如何让骆铃消气,只是她现在是白痴,该如何让她进来呢?
“她病得很严重,不管见到谁都会害怕。”伴日长长叹口气。
“大夫怎么说?”展昱在骆铃的瞪视中,觉悟到他也该负部分的责任。
“心病。”
“都是你们,要出去不会先说清楚,这下好了,让水仙受到太大的刺激,你们真可恶。”骆铃为水仙打抱下平。
“唉!后悔也来下及。”展昱见伴日精神委顿,明白他心里的难受。
“我是她的朋友,我进去看她。”骆铃想推门进入。
“好吧!试试看也好。”伴日点头同意。
水仙听到此,来下及回床上,于是在门边坐了下来,果然只有骆铃一个人进来,她急忙起身将门关上。
“你”伴日形容得很严重,骆铃已经有心理准备,看到任何样子的水仙都不会吃惊,只是她没想到会见到正常的水仙,惊讶地叫出声。
水仙来下及掩住她的嘴巴,只来得及装痴,才一坐下,伴日就冲进房间。
“怎么回事?”水仙没有尖叫,只是痴痴地看着骆铃,伴日转头问骆铃。
“没事,我见到她太激动而已。”骆铃知道必有内情,也装傻。
“水仙,我有事和展昱到大厅谈话,我让骆铃在这里陪你。”伴日轻轻拢拢她的秀发,心里知道她听不懂,但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凡事都要先沟通好,不然一场接着一场的误会发生,他会失去水仙。
“放心!我会照顾她,你们快点去谈事情。”骆铃将伴日推出房间,顺手关好房门,来下及发问就被水仙拉到内室。
“你在玩什么?”骆铃压低声音问。
“小声一点,伴日的耳朵好得很。”水仙低声回答。
“你在整他吗?”骆铃对水仙这场病,略有所悟。
“当然!不然怎消得掉我的气。”水仙毫不内疚地点头,虽然伴日萧索的神情让她差点放弃游戏,不过已经玩下去,不能中途放弃。
水仙见骆铃好奇的眼光,在她的耳边将这几日所做的事向她说,引起她一阵阵咭咭的笑声。
“好方法!早知道我也该用这个方法才对。”骆铃羡慕地看着水仙。
“对了!展昱用什么方法让你消气?”水仙见他们两人一起上门,知道骆铃已经原谅他,但是很好奇花花公子是如何道歉?
骆铃的脸红了起来,忸怩半天才说。
回想起当日,她气极冲出春风得意楼,跑没几步就被他追上了,唉呀!他这个人真厚脸皮,不管当时街上有多少人,一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声叫著“我爱你”然后唇就低了下来,据他后来的说辞,是将所有要解释的话用嘴巴灌到她的心里。
真丢人,全城的人都在看他们表演,她的名声全毁了,只好接受他灌进来的解释,也只好点头同意嫁他了。
“这么简单?”水仙没想到花花公子所用的招式,一下子就让她气消了。
“不然能怎么办?”骆铃说不出口,当时的深吻,令她感受到他的爱、他的歉疚,以及那股深情,面对如此爱你的男人,还能硬下心来拒绝吗?何况如果不是心先沦陷,她也不会接受这种道歉,更不用说深陷其中。
“对了!出事了。”骆铃突然想到来此的原因,焦急地拉着她的手。
“出什么事?”
“春风得意楼的冬思真的被杀了。”
“那现在他们决定怎么办?”水仙生气了,不过这次气的对象是那个淫贼,她决定要将他捉起来。
“还能怎么办?你在生病,云公子拒绝外出,那个展昱笨得要命,查个半天没有进展,现在只好等你病好,放云公子出来帮忙。”骆铃半消遣又调侃。
水仙定下心来想该如何收尾,惨了!记得失去记忆的人要用撞的,疯和痴的人都没有医治的办法,完了!她该如何收尾?
“你在想什么?”骆铃见她发呆半天,算算时间,伴日快回来了,没空让她继续发呆。
“我在想该用什么方法让病痊愈?”水仙头痛了。
“唉呀!坦白说是装的就好了,反正我看得出来,你病好了,云公子高兴都来下及,绝对不会和你算装病的帐。”原来只是件小事,不须想太多。
水仙猛摇头,先不谈面子问题,至少以她的了解,如果让伴日知道她装病,只忙小屁股会被修理一顿。
“我看云公子一定没骂过你,我骂你,然后你气得病好了,这样行不行?”骆铃想了个法子。
水仙翻翻白眼,她又不是皮在痒欠骂,为了病好,平白找人来骂?她疯了才会同意这个方法。
“不然我假装和云公子亲近,你吃醋,病因此而好了。”骆铃眼珠子转了转,这个方法不但可丛让水仙病好,又能让展昱吃醋,真是好方法。
水仙瞪了她一眼,别作梦,她不会允许伴日的身边出现任何女子,即使是假的也下可以。
“算了!你自己想办法,要不要病好随便你。”骆铃的建议都被驳回,让她也没法子了。
水仙想个半天,一抹甜甜的笑意浮在眼里。有了!又可解相思,又可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