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曳,气候冬暖夏凉,有仙鹤临凡常跓,有蝴蝶绚丽纷飞,有各种奇珍异兽被养在这里守门。
哪怕是朱友珪也看得无语,极其铺张浪费,奢华至极,这么败家难怪亡国早。
杨广身为皇帝起的比朱友珪还早,二人见面时已经在宫中边上早朝边吃早膳了,身边还多了很多护卫和高级官员。
其中一位高官其貌不扬毫不起眼,只是个五十来岁,矮瘦若猴的小老头,但那对似开似闭的眼睛深而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使人知他非是等闲之辈。
团团围守高台的禁卫军,把杨广与朱友珪分隔开来。
果然朱友珪昨天夜闯皇宫的刺激终究在杨广心中留下芥蒂,暗中加派了高手守护。
一张豪华桌上,各种由宫廷御厨制作的盛大美食,铺张浪费的堆满筑高,琼瑶美酒亦不绝络由下人们,一个个递上。
仅是一个早膳的花销,便是民间疾苦和百家破财都无法填补的空洞。
最中心处,只见宽达二十丈的龙台上,坐满了美丽的妃缤姬娥,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众星拱月般围在高踞龙座。
一个额头川纹,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苍白中年男人正忙于吃妃子手上水果,手握奢靡美酒朝他挑眉弄眼的打招呼。
他的旁边美人娇嫩如云,每一个都温柔可人的依偎在他杯里,个个衣服华贵秀丽,在肢体暴露处露出粉白雪嫩的肌肤,惹人侧目。
而这些美人妃嫔此时此刻正集体一个个服侍,讨好着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帝,杨广!
这历史上把家当败得最急最快的昏君,他正偕同宠爱的妃子萧玉,朱贵儿和一众妃嫔美人逍遥快活,饮酒作乐,浑忘了外边兵连祸结闹得的风风雨雨。
朱友珪定神一看,目光冷冽。
再环顾眼前的酒池肉林,一切奢靡鬼混的场景令他眉头一皱,神色稍稍不满,幸好他戴了面具,杨广看不到朱友珪脸上深深的嫌弃。
此时此刻荒淫无度沉迷酒色的杨广跟昨日那个英明神武的君主仿佛是判若两人,难道昨夜真的是回光返照?
在宫灯照耀下,朱友珪见杨广的脸色苍白难看,苍白得像个死人。虽穿起鲜艳的九龙袍,头顶高冠,却给人似穿了寿衣的颓废感觉。
朱友珪摇了摇头,任谁都可看出他气数已尽,时日无多。
“在下独狐盛,见过阁下,阁下昨日一翻战绩风采斐然呐。”
其貌不扬的老头自称独狐盛,他昴然立在台阶下远远向他打招呼寒暄说道。
“久仰大名。”朱友珪面具之下态度敷衍,鬼知道他是谁?客套话说了准没错。
杨广也瞧向了朱友珪,他摸了身旁妃子的胸脯一把后,往阶下走来,对虞世基和斐蕴行礼谄媚似视若无睹的,瞪着朱友珪笑道:“哈哈哈,友珪来了。昨日朕给你的礼物可真满意?朕跟你说这人世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春宵一度,云雨之欢啊。”
“友珪想必还没吃饭吧,要不与朕一起共飨?”
“谢陛下,但不用了,某的功力已经可以进入辟谷,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没有影响。”朱友珪委婉的拒绝道。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朕桌上的这些御膳可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
杨广仅客套几句又开始享受了,朱友珪全程冷眼旁观,一帮肱骨臣子也对此视而不见,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待杨广草草快速完事后,才开始无精打采的打理朝政,真可谓是荒唐至极。
但杨广仿佛不自知般他唉声叹息,问诸君又像是问朱友珪道:
“朕最近有一丝不解呐……”
斐蕴急忙马屁接道:“请圣上赐示!“
杨广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才开始似真似假叹道:
“朕真不明白,朕打算从洛阳迁江都有什么不好?那地方南临大江,岗峦起伏,风光怡人,自古便是江淮第一胜地。偏是军士逃者日众,那幽州罗艺反了,伍云召反了,连窦建德也私自逃了,卿家们评评是何道理?“
这话一出,连斐蕴和虞世基都无言以对,他们怎么反的你心里没点数?
但众人哪怕心知肚明,也皆是噤若寒蝉不敢支声,怕招来横祸。
可斐蕴不能不说话,作为天子宠臣必须救场,于是干咳一声和稀泥道:“此事必是有人散播谣言,煽动军心。微臣定会查个一清二楚,报上圣上。“
杨广冷笑道:“谁能煽动朕的军队,想朕南征北讨,平定天下,且三次出征高丽,军功盖世,将士敬服。朕才不信他们会听信闲言。快给朕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