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艳没有理会潇湘,依旧是一副悲伤的眼睛注视着窗外。
孤星关切地问了一句潇湘,“潇湘,你脚怎么了?”
潇湘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没事,不小心崴了。”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呢?”孤星脸上甚是关切。
潇湘芳心几许感动,俏目看了一眼孤星,“你被唐刀门那么老乌龟打晕之后,我一着急,就崴了,对了,你怎么样了?”
孤星微微笑了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星弟,你也要离开杀手盟,对吗?”柳茹艳沉吟片刻,略微侧过脸问道。
“是,茹艳姐,我想过了,人,不可能一辈子靠杀人过日子,而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孤星毫无余地地回答。
柳茹艳冷哼一声,“做一些有意义的事?锄强扶弱?还是打抱不平?如今天下大乱,小谷走了,你也要离开,那杀手盟?”
“茹艳姐,我们都别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哪怕仗剑闯江湖,也……”
不待孤星说完,柳茹艳打断他的话语,“星弟,杀手盟是姐姐的全部,我早已经立誓,只有我柳茹艳杀人,而绝不会再让人伤我半分毫发。”
“姐姐,经历最近这些事情,我总算明白了,人生当中,有很多事情其实比杀人更有意义,我们别再做这种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生活了。”孤星此刻心里也是比较矛盾,但自从上次与白衣剑客金世义明月楼一聚之后,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曾经认为杀人便是生活的全部,可是那一刻,他觉得错了。
冰冷的一剑,生命如草芥,一剑封喉,得到的是什么呢?闻风丧胆的威严?还是别人的盛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完全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杀人的工具,他并不快乐,流连于烟花之地,只不过是消除内心的孤独。
剑,可杀人,是为凶器;剑,亦能救人,是为佛祖。天下第一杀手,只不过是虚名的名利,也不怪当日南杀古剑魂天下第一皆是寂寞。他也并非寂寞,因为他有酒作伴,有剑作伴,他的确是一个极于情、极于剑的人。
极于情,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早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的冷羽,每每思之,皆是肝肠寸断。
极于剑,在他手里,永远是那柄冰冷的剑,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一剑制敌,事实上,他的剑法,在江湖中,几乎已是无人能敌。可是物极必反,岂料这柄嵩阳沉铁剑封印的几大高手深厚的内力侵蚀他的体内,而他的任督二脉未通,却是难以极于剑。
“星弟,是不是姐姐不够好?你才要离开的?”柳茹艳眼睛里噙着泪,但是一向倔强的她是不会轻易落泪的,保持绝对的镇定,问孤星。
“茹艳姐,我累了,我想休息。”孤星不想继续说下去,只好找到这个借口,让柳茹艳甚至潇湘离去。
柳茹艳依旧是关切地眼神,说:“星弟,好好休息,姐姐先回房了。”
潇湘搔搔后脑勺,说了一句:“那我也回房了。”
“嗯,早点休息,好梦!”孤星看着柳茹艳与潇湘走出房间,踱步站在窗边,举头望着天边的明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冷羽,你在何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