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调整过来。”
桑桑被说中心事,转移话题:“你到底想说什么?沫叔呢?夏邑也没跟着你?皇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可得小心注意。”
宁王轻笑摇头:“我说中了,所以你生气了?果然还是孩子。”
桑桑瞪眼:“十四岁本来就是孩子,你一个大人跟我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不觉得别扭?”
“不,大概是觉得你能听懂。”宁王说:“我想找个人说话,别人都不适合。”
所以她就是树洞垃圾桶。桑桑板着脸,懒得跟他扯,干脆拿出了素描本,画起了肖像画,美人醉酒的样子很难得,画下来做个纪念。
宁王看着桑桑手中的笔,一动不动,良久,忽道:“我不开心,不高兴,不轻松。得到再多,逝去的也回不来。你不喜欢权谋争斗,不喜欢尔虞我诈……是啊,潇洒飞扬的生活谁不喜欢?天帝那样嚣张狂妄,很让人羡慕,但不是谁都能做到。因为欲.望,一个人想要的太多,必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比如自由。”
屋内除了宁王的声音,就是笔尖在纸上滑过留下的刷刷声。
“君明死了。”宁王继续说,低得就像呢喃自语:“他的身体还活着,灵魂已经死了。我知道父亲一定会这么选择,他没让我失望。沉眠冻结能做手脚的地方很多,只要调整一个小数据,就可以让他灵魂在冻结中继续,绝望痛苦自我放弃……君明变蠢了,在高处站得太久就自大了,害死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不过没有他,君明不会死。
“我的父亲,也是个愚蠢的人。有多大能力坐多高位置,他能力不够,还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当一个大贵族可以,做皇帝不适合。君明有母族支持,圣者当靠山,手段狠心更辣,也会拉拢人心,还能装,早早架空了他的权利。那时候他就该放下,而不是再制造一个儿子出来制衡……”[] 首发星际画师>
宁王母系的基因,来自银河圣者里唯一一个女圣者,不过对方没有留在银河系,去了希米亚,嫁进了一个普通贵族家庭,皇帝没能借上势。原本宁王还有一个双生妹妹叫君瑶,只是精神力诱发出错,脑死亡。据说,那次本该是宁王先进行诱发,但君瑶调皮,两个人换过来。要不然,死的就是宁王。
虽然找不到证据,但宁王认定动手的人就是君明,策划暗杀君明,那时的宁王太青涩,远不是君明的对手,被君明抓到了马脚,借机让自己重伤,然后捅到长老会。同族相残,族规上是很严重的错误,君明想把宁王驱逐出皇室,剥夺继承权。皇帝却保下了宁王,驱逐变成流放,还给了爵位。
“他现在应该很后悔,但是没人能救他,圣者也不行……”
宁王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呼吸渐渐均匀,似是睡了过去。
桑桑画完最后一笔,看了看纸上的醉酒宁王,再看了看对面歪着脖子休息的人,站起身,想要轻手轻脚的离开。
宁王猛地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毫无朦胧之『色』,他坐直身子,整理衣襟:“我不能离开太久,该走了。下个月十号,请你们务必前去,就当是离别的赠礼,给我撑一下场面。”
桑桑抱着素描本点头:“我会跟天帝说。”
宁王走到桑桑面前:“其实我想过要留下你。”
桑桑歪了歪头,避过宁王的手。
“但我想你肯定不愿意,你连重新夺回桑家的机会都不要,更不会留在帝国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宁王收回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你排斥的不是我,是我的身份。你在天帝身边更惬意,如果我强行留下你,很大可能会弄巧成拙,所以我放飞你。记住你手上的徽章,那是我君临的承诺,如果未来你累了,欢迎回家。”
桑桑随意的点头:“谢谢。”
宁王知道她并没有把话听进心里去,并不重申,只是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时间会证明一切。”
宁王一走,天帝就在书房中现身,双脚盘膝坐在桌上,一手支着脸颊,也不知看了多久。
“啧,桑桑,宁王吃定你了。”
桑桑白了他一眼:“虽然老师说不能用最坏的标准去衡量人,但宁王想留的实际上是天道,不过他留不住小金,更留不住你,西陵他们留了意义不大,只能从我这里找空子。宁王最厉害的就是掌控人心,让人觉得他烦,又讨厌不起来。今天对我用的这招示弱很管用,把以前对他精通算计的不满抵消了大部分。”
“他可真不容易,连自己的私事也跟你说。”天帝哼了声,跳下桌子。
“有小金在,那些皇室秘闻根本不是秘密,他主动说出来,更显得坦『荡』。”桑桑拍开天帝压在她头上『揉』弄的手,“不过,站他那个位置,活得累。亲情对我来说早已不是心结,我连血缘至亲的母亲哥哥都不要了,用家更束缚不了我。别说这些,你回来得比预想中的快,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
天帝的脸瞬间变得更臭,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九重地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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