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金阳府尹孙岩的儿子孙炽,孙炽是庆王的人。这些年他们兄弟几个都不和睦,怎么到了一名女子身上,态度却如此一致。”
南帝看似闲聊一般说着,皇后只得闲聊一般道,“想是这女子必有些过人之处吧。”
“皇后感兴趣?”
南帝随口一问,却将皇后问的心里一惊,生怕南帝要把这女子弄进宫里来调教调教。想当年宫里也曾混进来过一名花楼女子,将正是壮年的南帝迷得五迷三道,她可是狠费了一番手段,才将那女子除掉的。
之前先太子死在花楼女子的榻上,就有人提过这种不正之风应当整治,但无一人敢出来附议,十三公子这几个往花楼里钻得勤快,也没人敢说闲话,还不都是怕这闲话传去陛下耳朵里,让陛下疑心是在指桑骂槐。
皇后便道:“臣妾为何要对一名女子感兴趣,他们兄弟几个有想法,也好在这件小事上比比高下。”
南帝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深笑,皇后并不能看懂,犹豫了片刻,一子仍未落下,“不过有句话,臣妾想说又不敢乱说。”
“老夫老妻了,想说便说吧。”南帝道。
皇后斟酌了一番语气,道,“陛下向来不许人乱讲巫蛊邪说的,这女子周旋在陛下看好的几位皇孙身边,不禁让臣妾联想起一些古朝旧事来,生怕孩子们被鬼魅妖女蛊惑蒙骗,”顿笑一瞬,“不过是妇人的一点愚思,定是多日未去寺里上香,心里不安了。”
南帝只当听听,随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棋盘上的一棋空位,“这儿,下这儿。”
皇后微笑着将白子落下,仍是猜不透南帝的想法。但国舅让她帮的忙,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
长公主府里,师子归的伤已经过处理,休息过了,身子仍是十分虚弱的。
这伤终是为护自己而受,十三公子也不好太冷漠,便暂住在长公主府里,等着师子归好起来。
见着她坐在床上服药,十三公子坐在不远不近的一张椅子上,不知怎么,蓦地感觉到手臂上一阵瘙痒,下意识地抬手挠过去,摸到那微微斑驳的疤痕,是在霍北时给云间咬的。
十三公子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难看了,安康正赶着这时候过来,站在门外候着,等十三公子自己走出去。
师子归的房门外不远,安康也将宸王府里的情况讲了一遍,又是抚琴之趣,又是彻夜明灯,十三公子越听越出神,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安康看到他家公子这空洞的眼神,生怕他一受刺激又瞎了,急忙用五指在他眼前摇了摇,“公子,方才说的您可听见了?”
“别再说了。”十三公子毫无表情地道。
安康点头,十三公子补充,“也别再去看。”
“可是宸王殿下过两日便要出征,云间姑娘……”
“本公子说了别再说了!”十三公子不禁吼了一句,这一句甚至连在房里喝药的师子归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才冷静了一些,“别再提她,她的事情,本公子一句都不想听。”
安康沉默地低头,师子钰站在几步外瞪着杏眼看十三公子,眼神锋利地道,“十三哥心里有鬼!十三哥跟那个丑女人,心里都有鬼!”
十三公子瞪他一眼,师子钰也不屑地将十三公子白了一眼,师子归已经走到门边,虚弱地扶着门框,“子钰,别吵十三哥说正事。”
“他有什么正事!”师子钰急忙开始告状,“姐姐不知,姐姐不在的时候,十三哥整日与那些勾栏下处的婊1子混在一处,还将那丑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要不是那丑女人命贱,现在娃娃都快落地了!”
师子归责怪地看他一眼,“子钰!”
师子钰还想继续说什么,师子归有意地发出一串轻咳,引起了师子钰的关心,才将话暂时咽下,快步跑上去扶他姐姐。
十三公子不悦地将那毛孩子看了一眼,知道他等下还是要胡说,说便说吧,反正他做过的事情,也不怕人知道。
“她打算回醉月楼?”十三公子问安康。
安康不说话,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是他刚才说不许再提云间的。十三公子烦躁地皱眉,“说!”
“没听说宸王殿下有将她带上的打算,她也没其余地方可去。”
十三公子想了想,“叫芷萱去听萧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