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玉眉皱起了眉,“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总之大夫说了,这水里掺了花粉,你们若是分不出你我来,一起受罚就是了。”
沈玉眉已无心再听下去,云间急忙抓住沈玉眉的裙角,哭唧唧地,“妈妈,你一定要相信云间,敏姐姐说对云间管教严苛,云间绝不可能出得了醉月楼半步,又哪里得来害人的花粉。倒是敏姐姐……”
敏姑急道:“我也未曾外出!”
“但是敏姐姐常与园子外的人有交往,我今日还看见,敏姐姐的怀里揣着一盒胭脂,那盒子瞧着十分名贵,定是……是那野汉子赠与你的!”
敏姑适才有些慌了,因她身上确实有这么一盒胭脂,并且这胭脂是她从云间手里抢过来的。
敏姑急忙解释:“那胭脂分明是你的,是你偷来的!”
云间呜呜地哭起来,“敏姐姐,你还要冤枉我……我偷那胭脂有何用,倘若,倘若真是我偷来的,你为何不将我交给妈妈处置,反倒自己个儿收了起来?”
沈玉眉被这一大一小吵得没了耐心,便叫人将胭脂从敏姑的身上搜了出来,的确是一盒上好的胭脂,盒底还书着“尚香阁”几个小字。
尚香阁是金阳城里最好的胭脂铺子,出入的尽是些名媛贵妇,那里头的东西,敏姑就是攒上一辈子也买不起。
敏姑一时也没想出辩解之词来,便被云间抢了先,“请妈妈相信云间说的话,请妈妈带几个人跟云间去一个地方,到了那处,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云间将沈玉眉带到敏姑和那男人私会的地方,指着那树梢说:“就是这里了,敏姐姐在树枝上系一条红布,那男人看见了就会翻墙进来了。”
“妈妈,胡说,她胡说!”敏姑想要辩解,沈玉眉挥了挥手,敏姑便被打手们堵住嘴绑了起来。
终究沈玉眉相信,在树枝上绑布条吸引男人进来私会这种法子,久居后院的云间是想不出来也用不到的。那么敏姑就很可能真的跟外人有私通。
众人候了有一会儿,便有一条汉子翻墙进来,黑暗中将假扮作敏姑的盈盈抱住,亲昵地唤了声“敏儿好媳妇”。
打手一拥而上,当场便将那汉子乱棍打死。
看着血流满身倒在地上的汉子,敏姑大睁着眼睛,几乎就要昏过去。
沈玉眉笑得极冷,“将她的脸划烂,卖到最穷的村子里去。记得要找户好人家,一个老汉三个儿子那种,莫要亏待了这淫物!”
云间松了一口气,后背悄悄地靠在了一根树干上。
敏姑被抬出后院的那天,一张破烂不堪的脸上,一双眼珠不甘心地瞪着角落里的云间,云间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你一定很恨,也不相信我真的能将你赶出去,对吗?”云间笑着,敏姑从没在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丫头脸上见过这样简单的开朗的笑容。
云间道:“看在你教我一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花楼里阴损的招数在所多有,沈妈妈不一定会真的关心是谁在洗澡水里放了花粉,也不会关心你平日如何打骂我,甚至不会关心你与人蓄谋毁我清白,但她一定会在意私通这件事。因为这挡了她的财路,卖进花楼的姑娘,身体是绝对属于花楼的,她必须这样残忍的对你,以儆效尤。”
云间说着,伸出手来在敏姑破烂的脸上轻轻拍打两下,“上路吧,后院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