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
冒昧了。
于是赶紧躲到慕长离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热闹。
只见那不是人的东西在对上慕长离之后,完全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反而冲着慕长离躬身施礼,叫了声:“灵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不对,听到有不是人的东西叫慕长离灵主了。
她不明白“灵主”二字代表着什么,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慕长离找了个扇子,正在给砂锅散热。
对面的人看了砂锅一眼,还打了个哆嗦,然后颤着声问:“灵主,锅里是啥?”
慕长离实话实说:“地参。”
来人差点儿没晕过去。
“就是后院儿池塘里的那棵地参?”
“是啊!”
“灵主啊!”那人“扑通”一下就给慕长离跪了,“灵主啊!您把它怎么了啊?”
“炖了啊!”
“灵主啊!您怎么能把它给炖了呀!帝君还派小的上来跟您要呢!”
慕长离耸耸肩,“可惜啊!你来晚了。要不这样吧!我分一碗给帝君,给他老人家尝尝鲜。”她说着话,真就拿碗盛了半碗,然后给那人递了过去。
那人苦着脸端在手里,泪流满面,“小的要的不是这个。”
“爱要不要!”慕长离不高兴了,“反正我都炖完了,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可是……”那人可是了半天,却发现慕长离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反正炖都炖了,也不能把灵主给杀了,还能怎么样?
帝君就自认倒霉呗!
反正灵主这个性子也是帝君自己给惯出来的,怪谁呀!
他端着碗走了。
芙蓉松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刚才那人站过的地方阴凉阴凉的。
“小姐,刚才那位也是鬼吗?”
慕长离点点头,“嗯。”
“那倒也不觉得可怕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鬼。”她不再理会这件事情,又去看砂锅。
砂锅不好晾,过了一会儿还是很烫。
芙蓉干脆找了两块抹布垫着,试了试,这回不烫手了。
慕长离把碗和勺子装到一只布袋里,挎在胳膊上,然后从袖子里取了张纸钱,扔进灶坑。
芙蓉:“……”
很快地,小灶间的空气再度变得阴寒起来。
芙蓉打了个哆嗦的工夫,黄泉路开,吓得她又开始往慕长离身后躲。
慕长离白了她一眼,“出息!如今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别什么都害怕。
行了,回去睡吧!我办事去。”
说完,端起砂锅上了黄泉路,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芙蓉眼瞅着那条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阴森森的路又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家小姐的行为她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玩意第一次见,还是有点瘆人的。
……
慕长离再次回到地府,这一回直奔勾魂殿。
谢必安在勾魂殿后院儿有自己的住所,慕长离直奔那住所就走。
阴差见了也不拦,灵主来地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没什么可拦的。
谢必安这会儿不忙,正在屋里歇着。
离着老远就闻着了生人的味道,还十分熟悉,正想起身去迎,房门已经被推开。
“赶紧起来,我给你带好东西了。”慕长离脚步匆匆,终于把砂锅搁到桌上,两只手立即捏起耳朵。“烫熟了烫熟了,再端一会儿我这手指头就要被烫熟了。”
谢必安不解,起身过来看,“什么东西?”然后抬手往她指尖打了一道法诀,清凉感一下子覆盖过来,马上就不疼了。
慕长离笑嘻嘻地掏布袋,把两只碗两只勺子都摆到了桌上。
然后就开始给谢必安盛汤。
“你之前为了救我,渡了一半灵力过来,这件事情搁在我心里一直是个事儿。
我总担心万一再遇着那个黑雾人,以你现在的灵力怕是很难应对。
这件事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睡不好觉。
所以我决定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咱们都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子才能过得舒心。”
谢必安拧着眉毛盯着那砂锅里的东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但慕长离一点都没有“不对劲”的觉悟,她还在跟谢必安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很多人其实都低估了你。
以你的本事,只做勾魂使实在是太屈才了。
不过你喜欢这差事,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做什么不是做呢!自在就行。
不像十殿阎王,没日没夜地守在阎王殿,一刻都不敢走远。太没意思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碗端到谢必安嘴边,“那黑雾人最近没有再来吧?地府似乎又归于平静,但这事儿我可没忘。
无论是五殿还是二殿,我也都记着他们呢!早晚是要好好算一笔账的。”
勺子已经怼上谢必安的嘴唇了,他没办法,只好把嘴张开,由着慕长离喂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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