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去吧!”秦庄仪也烦了,“不管你上哪去告,你有你的告法,我也有我的说法。
在暴风雪的天气里,把至亲之人扔到大街上,这是慕家的传统,是长宁侯带头先做的。
人证我有一大堆,你告我也告。”
秦庄仪现在就是个摆烂的状态,爱咋咋地,反正我就这样了。
你长宁侯活与不活,跟我关系都不大。
你活,我继续跟你斗;
你死,我就当老夫人。
慕倾云让她气得没办法,只好向老夫人求助。
她跪到老夫人面前,痛哭流涕:“祖母,求祖母救救父亲。虽然父亲不是祖母亲生的,但也是从小在祖母跟前长大的。我不相信祖母对父亲没有情分,就请祖母看在这点情分上,救救父亲吧!他没犯什么大错,罪不至死!何况就算要处死,也该由官府来判,而不是自己家人滥用私刑。求祖母饶父亲一命!倾云给祖母磕头了!”
她说完,“砰砰砰”地就往地上磕。
她磕,她的丫鬟也跟着一起磕。
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就觉得自己在慕家这么些年,简直就是个笑话。
几十年过去,空守着前任长宁侯发妻之位,到头来却连一丁点骨血都没剩下。
现如今还要被小辈磕在面前,求她饶了一个庶子。
为什么要让她饶恕呢?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慕倾云要用“饶父亲一命”这样的话?
就是故意的!
老夫人闭了闭眼,铁了心不管这件事。
就由着慕倾云跪在那里磕头,她一句话都不说。
崔妈妈见状只好上前打圆场,去搀扶慕倾云:“大小姐快起来吧!其实已经请过姚太医了,但是不巧,姚太医今晚当值,总不能到皇宫里跟皇上抢人。
至于其它的大夫……这大过年的,医馆都关门了,大夫们也都回家去过年,实在请不到。
大小姐也别怪大夫人,大夫人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些寿材买回来也是起个冲喜的作用,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慕倾云跌坐到地上,她知道,这个家里不会有人帮她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父亲死,然后好控制这座侯府,再把她给扫地出门。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为父亲诵念经文,祈祷父亲能够好起来,别让这些人的计划得逞。
除此之外,或许她还可以向太子府求助,请太子想办法叫一位太医到府里。
慕倾云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外面天黑,风雪很大,才一出门雪就迷了眼睛。
她往脸上抹了一把,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的了,只揪了揪身上的毛领子,把脖子捂得严实了些,然后在珠兰的搀扶下顶着风雪往前走。
珠兰大声问她:“小姐是怎么打算的?咱们现在要去哪儿?”
“去太子府。”慕倾云说,“我不能让父亲死在他们手里,我去请太子殿下想想办法。”
一提到太子,慕倾云又想到了离开太子府之前见到的那位白衣姑娘。
虽然她不在意太子府里有多少女人,她只在意自己的正妃之位。
但那位白衣姑娘还是给她带来了危机感,总让她觉得自己在太子心里的地位怕是要不保。
而且……慕倾云紧拧着眉,那白衣姑娘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她问珠兰:“那些新来的下人呢?都在院子里做事吗?”
珠兰点头,“都分了活,做得算是认真,目前看来没什么错处。”
慕倾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一名素衣女子,那是新入府的一个丫鬟,当天她就多看了几眼,并且多问了几句话。
她当时觉得那丫鬟有些亲切感,但此时此刻再想起时,却惊觉那素衣丫鬟跟太子府的那位白衣姑娘有些相像之处。
倒不是长得像,长得其实不像,太子府的那位长得非常好看,眼睛会说话一样,即使她也是女子,在见了对方之后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院儿里的那素衣丫鬟不同,素衣丫鬟长相平平,只是会让人觉得亲切,想与她说说话。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却莫名地起了一种关联。
慕倾云知道这种关联极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她们从模样来看是真的不像。
可就是有一种很相像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心里烦躁得很。
慕倾云揪着领口的手又收紧了些,风太大,灌进领子让她很冷。
今日她穿的还是那身白狐毛领的衣裳,太子送的。
她很喜欢这件衣裳,特别是领口和袖口的狐狸毛,又柔软又暖和。
太子送这衣裳来时说过,这种白狐的皮毛很难得,不但要成年的白狐,还得是那种在雪山深处生长了多年,带有些灵性的白狐。
除此之外,想要保持皮毛油亮有光泽,最好是活体生剥。
也就是说,这身皮毛,是在白狐活着的时候剥下来的。
确实光泽感很好,手感也好。
只是……
慕倾云揪着领子的手稍微放松了些,可能是自己怕冷,把领子揪得太紧了,脖子有点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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