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那男孩怀里抱着的卷轴,为何谁都取不下来,偏偏九殿下能取下来?
再比如说张家老太爷的火烧之症,为何案子破了之后,症状就自行消失了?
火烧之症,对应烧过尸体的灶坑,两者发生在一家里,当真只是巧合吗?
其实种种的一切都告诉人们,这桩案子确实邪门儿。
只不过九皇子已经把案子给破了,邪门儿的事情也随之戛然而止,便没有人再去多想。
但是慕长离却在结案两日之后找到了萧云州,提出了一个请求:“能不能把从张家灶坑里扒出的人骨,还有那小孩的尸体给我?”
这话是在大理寺问的,慕长离找上门时,大理寺的人非常不理解。
侯府的二姑娘为何到衙门来找九殿下?
他们两家的事还没掰扯明白吗?
关于圣旨其实是闹了个乌龙的消息,这两日已经在京城悄然传来。
与先前人人以为皇上赐婚,赐的一定是慕家大小姐不同。
这次人们奔走相告的是:“其实赐婚的圣旨上从来没提慕大小姐的名字,先前是误会了。”
一时间又有许多人猜测,是不是西疆王府跟长宁侯府在什么事情上谈崩了,以至于婚事也要闹上一闹。
故而今日慕长离造访,大理寺这边就认为她是来替家里找九皇子说事情的。
官差好心劝她:“有什么事,等九殿下回府之后,你们在府里说吧!这里是衙门,不好处理私事。”
好在说这话时银平正好经过,一看是慕长离,赶紧上前解围,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慕长离给请进了大理寺。
关于九皇子为什么要请慕家二小姐一起去张宅的事,无论银平还是张易都不太明白。
但慕家二小姐后来说的那番话,却是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最直接的路。
所以,与其说是九皇子破了案,倒不如说是慕家二小姐破了案。
只是谁也不明白这案子到底是怎么破的,只凭老太爷在雪地里打滚,就能精准地说出是灶上的事?
慕长离见到萧云州时,他刚刚看完了一份卷宗。
银平送慕长离到门口停了下来,屋里就只有她跟萧云州两个人。
她提出请求,要那孩子的尸体和灶炕里扒拉出来的人骨。
萧云州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他只是看着慕长离,看了一会儿问道:“给你的伤药用过了吗?”
慕长离皱皱眉,“你怎么总纠结我的胳膊?”
萧云州道:“你帮我办了一桩案子,我医好你的胳膊。”
“交易?”慕长离笑笑,然后将左臂伸向前,大大方方地将袖子向上挽起。
“可惜,你的伤药不好用。”
一道狰狞的伤口落进萧云州眼底,看得他直蹙眉。www.
“怎么回事?”他伸出手去抓她的手臂,慕长离往后躲了一下。萧云州却不放弃,“给我看看,你这伤口太深,再不医治手臂就废掉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慕长离虽说不认同他说的手臂废掉,但也没有再抗拒让萧云州抓住她的手腕。“这伤除了疼一点,倒也没太大的事。”
“只是疼一点?”萧云州摇头,“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受这么重的伤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慕长离,你越是不心疼自己,就越是没有人心疼你。”
慕长离听了觉得这话很好笑,“怎么,我心疼我自己,别人就也会跟着一起心疼我了?开什么玩笑。萧云州,你也在西关那么多年,你心疼过自己吗?别人心疼过你吗?
你冲进战场的时候,有人担心你会不会回来吗?”
萧云州随口说道:“自然是有人担心我会不会回来的。我的副将,我的随从,我的部下,他们都在担心我,他们……”
话说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失言了。
慕长离明显是没有人关心的,自己说这些像是在炫耀。
于是赶紧打住,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慕长离将手抽了回来,“没事,早就习惯了。”
“伤药用过了?”他执着地问慕长离,“那药是西关的军医调配的,十分好用。”
慕长离摇头,“但是对我没有效果,我确实涂过了,可还是这样。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心里有数,我知道怎么能让它好起来。”
萧云州不解,“你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慕长离不愿意再说自己的伤,原主留下来的,既然用了西关的好药都不见起色,那就说明这伤还没到应该好的时候。
这具身体有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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