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顾这句话弄的有些怅然,再看他虚弱的模样,猛的想起那个凡间雨魂伞下的魂魄,沒好气的说道:“沒事少和我说这种晦气的话,不死不休,从哪來的奇怪想法,你还是变回真身吧,我抱你回去。”
白清顾见少卿脸上的神情复杂也沒再反驳,想着还能在她怀里躺会儿,顺从的变成了九尾狐的模样窝在草丛中,少卿弯腰将他搂抱在怀里,朝着园子外走去,正巧遇到一直守在雾月园门口的姜南珍,无奈道:“先回我寝殿给白清顾看看伤势吧,三吊花已经沒什么大碍了。”
姜南珍望着少卿怀里的九尾狐正阖着眼,闭目养神,柔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把青丘狐君打回了原形。”
少卿扭头望着姜南珍娇艳的脸容,逗趣道:“我还真把他打回到原形过,一时心软,让他在我踏上昏睡了三日才醒來,结果他就得寸进尺的赖着沒走。”
姜南珍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少卿,埋怨的说道:“这就要怪你了,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打他做什么?到头來还不是自己心疼?”
少卿回想了一遍她最初记起白清顾就是凡间沧西顾的情景,冷哼一声道:“你是不知当时的情形,要是再來一次,我照打不误。老子好端端的投胎到凡间,沒享什么福气,反倒是跟着白清顾转世的将军,受了一番情爱之苦,当时我还不知白清顾就是白荷歌,若是知晓,估计他连打成原形的机会都沒有,直接灰飞烟灭,也难解我心头的委屈。”
说着她又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雾月园外的天空,已是黄昏,斜阳似血,刺得眼中仿佛能滴出红血,隐约之间,恍疑看到金光逆鳞扑扇而來,明晃晃的光线惹得双目生疼,喃呢道:“还好老子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今日的黄昏怎么看的这样眩目?”
正在少卿感到诡异之时,迎面猛地刮來的一股冷风,夹着细碎的冰粒,磨得肌肤生痛,滑进眸角里,简直睁不开眼,混蛋!这是什么情况!
她始终不发一言,撑开结界死死的盯着冷风吹來之处,不清楚过去多久,风雪终于停止刮动,她将怀里的白清顾塞进了胸口处的衣襟里,对着空中厉声道:“不知是哪位神君大驾光临?又是日曜又是冰风,好生的威风,下次我去拜访神君的时候,也好学学这阵仗。”
白清顾被方才的幻术之斗弄得浑身伤痛,又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浑如散架了一样,伏在少卿怀里一动不动,抬眼望着头顶变幻的天气,也知是有人擅自闯入了枫兮殿,低声道:“能掌控气候的神君,定是昆仑山的昆吾神君,你们把他儿子拐了來,怎么可能会无所察觉?”
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这昆吾神君用灵力配合搏斗,但最擅长的还是掌握调度四季的变幻,恍然的少卿再次仰头望着空中,只见虎身三尾巴的昆吾神君,浑身燃烧着汹汹的大火,像是无数条火蛇萦绕周身,摆动出三条惊心动魄的尾巴甩出火焰像是想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不管不顾地闯了下來的同时,口中怒言道:“少卿君上当真是悠闲,绑架了别人的儿子,你还有心情散步?”
啊啊啊,遭了,还真是冲着他儿子昆玉树來的,少卿望着空中似乎是被烧云结界围绕住,扭头对着已经傻眼的姜南珍急忙嘱咐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把昆玉树接到这里來,我现在有身孕,总不能和昆吾拼命啊。”
说着少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披风裹在姜南珍身上,又道:“这披风能带你出了烧云结界,记得带昆玉树來!”话一说完她就往前一冲,听到“砰”地一声沉闷巨响,昆吾神君已经撞在少卿的结界上,瞬时间结界轰然崩塌
为了儿子而冲动的力气还真是可怕,少卿沒有再撑开结界,快速的游走在昆吾的火焰攻击里,好声好气的说道:“昆吾神君,你这就说笑了,分明就是你儿子自己随着黑瞎子的儿子來到枫兮殿,什么时候变成绑架了,他在枫兮殿玩的可是欢快,不信你看看?”
昆吾听到少卿的话语,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本是要停下攻击,哪知刚准备掐诀,昆吾的目光霍然就沉暗下來,将信将疑的问道:“难不成你不是为了我昆仑山的玉石才将我儿子唤到此处?”
少卿有些微愠的瞪着昆吾,眉目间便生出几许倔强俏丽,无趣的说道:“那种东西我确实让黑瞎子与你相求,你若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玉石是你昆仑山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