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丝慌乱,摇头道:“卿月,你是打算逃么?你不能就这样把我给舍了,你身上多带一把伞都嫌麻烦?我不走,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你身边,你回神界,我就随你回神界。”
少卿双眸蒙着白绡,先是对着银海安抚的点了点头,扭头对着荷歌笑道:“好,我带你走,待会总是要让你受些苦,不过也好,免得大家都这样糊里糊涂,索性今日就把该解决的事都处理掉,免得日后又翻旧账。”
话音落,少卿就将周身的结界全都撤去,立于偏殿,浑身散发着斗盛的英锐之气,紫光缭绕,虽双目蒙着白绡分辨不出神情,但气势逼人,娇唇有些刻薄的上扬,带了点嚣张的味道,威严道:“妖月,你越发的沒了礼数,看來你是不想解开身上的封印了。”
在场的神君都不是沒见过世面的小仙,听声音倒也还是吴少卿,可眼前的人的气息却全是东华桑阳,顿时明了为何吴少卿还能站在此处,无不为之震撼,上古神君,情深至此,天地可鉴,浮生过世似梦,看往來,几人留,知陌?知否?由此情义足矣
妖月凝重的看着吴少卿淡然又不可一世的模样,见她身后又走出一撑着红伞的男子,世间再寻不出这样绝伦之人, 巧夺天工的俊美的使人暗暗惊叹,狐族的妖娆和出尘的神韵,巧妙的柔和在一起,狭长的桃花眼无时无刻不充满了多情,一眼望去便会沉沦其中。 身边围绕着一股阴冷冰凉的气息,是魂魄!是主上白荷歌的魂魄!
“主上!你怎么会和这魔女在一起!可是她又胁迫你做什么事!”妖月眼中含泪,不敢轻举妄动,忙不迭的指少卿,对荷歌询问着。
少卿刚想要发作,就被荷歌拉住手,挡了下來,虽是魂魄但散发出威震的王者之气,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浅笑道:“妖月,休得胡言,我重生在白清顾的身上,和卿月有结缘契约,如今白清顾遭逢殒命的劫难,魂魄自然随着卿月。”
妖月和离云在神界见白清顾愈发长的像白荷歌时,便有了这样的猜测,神情无半分惊讶,抱怨提醒道:“主上!你好生糊涂,既然已经重生为何又去寻了这魔神!当年可是她将你斩杀,她倒是逍遥自在”
白荷歌扭头看了眼身旁不再言语的少卿,透过白绡隐约可以看她低垂眼帘,两双细细密密的睫,如同蝴蝶的羽翼精致微阖微颤,风弄秋水无限涟漪。
十万年的委屈被她讲起來,甚是轻松,随口带过,可当真的见到妖月他们是这样对待少卿时,他才体会到其中的苦涩,死死的握着她如柔荑的手,咬牙切齿的厉声道:“当年花千纪化作了她的脸容与我结缘,夺了我的修为,待卿月赶來救我时,误会已生,错事皆因我而起,至于我的魂魄怎么到了白清顾的身体里,就要问问,我们眼前这个清顾的阿姐了。”
白清夕愣愣的看着眼前似清顾又不是清顾的魂魄,失落的问道:“你当真就是清顾的魂魄?”
白荷歌的记忆中还未全部恢复,对白清夕也就未生出姊弟情义,淡然的道:“正是。我上古的修为都在如今的白清顾身上,修为的冲击下才令我的魂魄觉醒,你们可以回神界去看看,是否如我所说,现在我能知道真相了么?”
白清夕咬着下唇,想着即便白荷歌是霸道威严的青丘上祖,也是自己的阿弟白清顾,敢作敢当的承认道:“沒错!当年是我偷了少卿君上的聚魂灯,打算救我阿娘肚中的阿弟。”
往事回忆起,如历历在目,当年青丘狐君白瑾和红狐玉娘的事被桃花女君婉儿知晓后,心神不安,日日思虑,肚中的神胎因此难以保不住,在和九天玄女花千纪求得甘露时,得知孩儿已胎死腹中,绝望之际终日抚着肚子以泪洗面,不忍告诉夫君此事。
白清夕路过房前,听到婉儿阿娘,喃喃自语,说阿弟已经死在了腹中,沒了魂魄不日便会渐渐泯灭的话语。
震惊难过之际,猛然想到,前一阵闯入青丘的魔神少卿君上,说要拿着神器聚魂灯,在荷花池边收集魂魄,助友人复生,谁知妖月和离云两个长老誓死都不让少卿君上去荷花池,咒骂他假仁假义,沒安好心。
吴少卿见他们两人如此固执,便在荷花池边给神灯施法后,和他们一同在青丘外等着聚魂结束再取回神灯。
白清夕想着神灯能聚魂,定能救回阿弟的魂魄,便趁着夜深之时,來到荷花池边,见聚魂灯闪着旺盛的粉色光芒,比青丘盛开的十里桃花还要艳美无比,灼灼其华,心中大喜,便小心翼翼的将如桃花树一样的聚魂灯,揣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