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蹲下身,抬手抚上他的脸容,眼角处晕染着一圈妖冶的嫣红,心中沉甸甸的喘不上气,难过的问道:“荷歌,你这样到底是为了那般?”
白荷歌方才嘱咐了离云对青丘事务的安排,抬眼望着一身爽利的少卿,狭长的眸中皆是情殇,决然说道:“你回來还做什么?來救我?还是來杀我?”
少卿也不知荷歌在闹什么脾气,只当他是入了魔分辨不清好坏,急忙从身上的乾坤袋里取出落花镜,哄劝道:“我当然是來救你啊。”
白荷歌瞥了眼情真意切的少卿,反倒觉得自己当真是活在她的谎言中,所有对他的好,全都是为了今日的毁灭,下定决心的闭目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把你恶毒的嘴脸收好了,一会子也好让我们死的好看些!”
少卿对他的咒骂绝言置若罔闻,一心只想着安抚他,莫要再让魔根深种,连连的应称道:“好好,你不要动怒!现在我就入你的幻境之中,去你魔根。”
白荷歌望着少卿忧虑凝眉的脸容,只觉的好看极了,比起昨夜更喜欢这样的她,忍不住凑到她眼前,喘息渐浓的衔住她的双唇,细绵辗转在她清冽的口中。
少卿睁眼抬头,撞上他热烈绽放的眼眸,读不明白参不透澈。为何分明选了花千纪却这般对自己,到底他是否对自己有情?沒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的望着痴迷似中魔咒的白荷歌,伸手触摸他的眼眸,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正要开口询问,就一把被他推开,耳边传來荷歌的冷哼声:“我的魔根就是你!你如此惑人心神入了我的幻境反倒是害我!当真是歹毒的心肠!”
说着强行运行着自己身上仅剩修为,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奋力的朝着少卿的心口处击去,少卿愣神的望着白荷歌,双唇开合的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心口处似被撕裂一般疼痛,鲜血从口中喷出,绝望着喊道:“你就这样恨不得我死对不对?”
“对!你毁了我修为!负了我!我知今日自己是过不了这个坎了!现在就拖你一起走!”
“修为对你竟然如此重要,还动了要杀我念头,今日我是不会让你的得逞的。”少卿素知白荷歌修为的底细,知晓自己不拼尽全力是无法将他制服,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祭出龙渊剑,冲着白荷歌刺了去。
却沒想到白荷歌竟然沒有闪躲,脸上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心道:还是让她杀了自己吧,好过心中难受锥痛,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來陪自己。
少卿心跳如雷,张嘴呆傻的看白荷歌,耳边能清楚的听到长剑的刺入身体皮肉时的破损之音,手中依旧有龙渊剑的顿挫感。
混乱之间,白荷歌紧握着龙渊剑的利刃,势如破竹的将长剑从心口处刺入体内。刹那间便能感觉到龙渊剑嗜血的灵力绞痛着心肺,仿若在抽干身上的所有血液,蚀骨入髓的痛。
留下最后的一丝清明,望着少卿泪流满面的脸容之后跌入太虚空无之中,肉身化作云雾缭绕消散在空中。
少卿只觉得心碎的七零八落,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何要这么做?你想要和花千纪在一起,只要你欢喜我是无所谓的,就算你入了魔我也是会把你救回來!可我从未过要取你性命啊!”桑烟闯入结界时,刚好看到少卿握着龙渊剑刺向白荷歌的情景,还沒來的及出手阻止就见荷歌反手拽着剑刃刺入自己胸口的情景!顿时就化作空中的云雾沒了踪影,心中一震,急忙抬手掐算白荷歌的星辰轨迹,更是站不稳身子开口道:“星辰陨落,白荷歌真的殒命了!”
整个青丘像是感应到什么,顿时乌云翻滚在天际,狂风平地而起,卷起的是狐族狐狸们不断的呜鸣声,四季如春的青丘,昏天黑的令人畏惧,电闪雷鸣之际,大雨倾盆而下,繁花纷纷凋落飞散。
乱舞纷飞的花瓣在雨水的击打下,贴合在少卿脸颊上,又顺着雨水或是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她的长袍上。
飞乱不清的落英雨水之中,她一身白衣,发梢眉角皆是雨水,如小股的溪流一般往下坠落,沒入她的长袍里,无迹可寻觅,手中拖着沾着白荷歌血迹的龙渊剑,路过桑阳身旁时,顿下了脚步,神情淡然的说道:“神君泯灭,天地哀嚎,如怨如慕,化雨为泪,化风为叹,三日不会停歇。不用算了,他是真的殒命了。”
桑阳默默的低头,手不觉的牵住她的手,和少卿一样沒有在周身开结界,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低沉的说道:“我都看到了,是他选择殒命的,与你无关,我会和天帝说明。”
少卿扭头对着桑阳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干笑的说笑道:“若真是我将他斩杀,天罚早就下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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