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颜静静的望着月浩一瘸一拐的被带走,终是沒忍住对着月浩喊道:“阿爹,你们都等着我,这一世我会活得好好的。”
剩余的两日中月颜一直避而不见前來探看的好命妇人,还有宫中來教养规矩的嬷嬷,把这些都丢给了白然去处理。
拿起又放下终是沒舍得打开西顾给自己留下的包袱,命打理嫁妆的山白将包袱一同抬入了宫中。
入宫当日,月然打发山白询问,是否要青梅为自己梳头。
月颜一愣摇了摇头道:“夫君不是他,我的娘亲定会垂郁结的苦痛之泪,何必徒增烦恼?”
山白前天夜里日见了凌风公子和月颜打算私奔的情形,也就沒再多言语,乖巧的点了点头去回话了。
习俗总是要遵从,宫中最终还是派了个有福气的嬷嬷來,后來才知是皇上的乳娘。
她笑颜眉开的帮着月颜梳起头來,见新娘脸上毫无羞怯欢喜之色,想是在为沒了爹娘的时愁苦,甚是慈爱的说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月颜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多谢嬷嬷。”
嬷嬷一边忙着为月颜打扮,一边笑道:“帝妃大喜日子莫要愁苦,将來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样无双的好容貌,皇上定是捧在心里疼惜。”
月颜望着铜镜里盛装的自己,毫无做新娘的意识,合眼说道:“嬷嬷说的是,将來的日子还长着呢。”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宫人念着悠悠长长的诏书,到底是说了些什么月颜也沒听真切,只是抬头愣愣的望着大殿上站在仅次于皇位的沧西顾,一个恍神以为自己要嫁于她,珠帘遮面却挡不住如春日朝阳的神采,直到听到宫人高喊:“请凌风公子沧西顾将军赐金印!”
月颜的神智才被冲醒,她身穿大红色百年朝凤逶迤拖地宫缎,头顶龙凤呈祥的凤冠,虽是妃位,却按着帝后的服制,礼节办的婚礼。
珠帘遮脸却在点点珠光中看到肤如凝脂,倾城容貌,一步步向上走去,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风姿绰约尽显眼前,殿内无不心中暗叹,好个无双月氏女。
可谁又知走來的妙女子,步步锥心,剜心之痛。
一旁列席,月氏月然倒也是看着情真意切,似能有幸亲眼目睹孙女封妃,竟潸然泪下,两袖拭泪,不知晓内情的皆心中为之感叹,太傅的儿子英年早逝,如今孙女荣登妃位,悲喜交加之际,自然感慨良多。
西顾身穿着一袭绣桃花的淡粉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轻纱。工整的将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伸手从宫人手中接过金印,疏离低沉的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择尔无双帝妃,嫡出名门,颜如皎月,蕙质兰心,深得帝心,特赐凤阙宫主位,铭金册,烙金印,暂领六宫之首。’钦此。”
月颜低头接过金印,西顾腕间的桃花描画清晰可见,抬头望着他的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心为之一动,为何明明就在眼前的爱人,却在咫尺天涯?
知道他会來,尽管在这样时候,月颜最不想见到的依旧是他,可他还是会來。皇命在身,情义在心,月颜尽量平复着心情地给了他一个最正常不过的微笑。
曾经懵懂少女想过千次,如果有一天,如果是在成亲是两人执手相望,轻吐出的会是怎样海枯石烂的誓言。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沒想到只会是一句风轻云淡的话语:“谢谢。”
谢谢你能來参加这场荒谬如梦境的婚礼,皇天后土见证执手腕间的灼灼桃花生离之情。
月颜跪下垂眸,谢恩典,西顾双手微抖搀扶她,不得不挂着平日最恨的虚伪笑意,亲自将她送入皇兄手中。
先皇宠惯一世的凌风公子,年少得志的大将军,沧西顾开怀畅饮杯中酒,群臣见小皇子洒然的风姿,定是为皇上欣喜,个个奉陪到底,众人皆醉,我独醒。
他悠悠荡荡的回了将军府,风影这才放心的将前日月府送來的箱子打开來,曾挥刀持剑的手,百步穿杨的稳力,抬不稳箱盖“啪嗒”一声箱子又合了起來。
西顾被声响勾了过來,看了眼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红木箱子,指着问道:“风影怎么了?那箱子是哪里來的?”
风影用身子挡在西顾的前面,低头嘟喃道:“是月宰相前日派人送过來的箱子。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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