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盈盈想了想,说:“好吧,改完我要检查。”
就这样,王卓将手机里的盈盈改成了盈盈姐,关盈盈开着甲壳虫汽车,把王卓送回了家。
目送甲壳虫离开,王卓上楼开门进屋,把七万九千块钱一沓一沓的摆在客厅的茶几上,笑得合不拢嘴,走来走去的打量。
围着茶几转了几圈,他又觉得有些不过瘾,干脆把整捆的打散,摊开,铺满了整张茶几。
满目都是灿烂的粉红色,王卓咧着嘴,抓起一把,松开手,看着钞票飘啊飘啊,再抓起一把,再松手
折一只纸飞机,不对,是钱飞机才对,瞄准阳台的方向,给我飞!
随手抓起几张,揉成一团,对准纸篓,我丢!
捧起一大把,向空中一扬,我扔!
有钱的感觉,就是爽啊!
第二天上午,躺在钞票堆里睡过了头的王卓被手机铃声吵醒。
“启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见――”
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姑打来的电话,王卓揉揉惺忪睡眼站起身,几张百元大钞从他身上滑落。
“大姑,是我王卓。”
“王卓,上课呢吧,和你说个事。”大姑的声音有些低沉。
王卓当然不会告诉大姑他在睡觉“大姑你说,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大姑说道:“你小姑住院了,查出在肾脏旁边有一个肿瘤,可能近期会手术,你有时间的话就过去看看吧。”
王卓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肿瘤?严重吗?”
“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大姑说到这里叹气道:“可能要花很多钱,就看人能不能过去这一关吧。”
又聊了几句,大姑结束了通话,王卓坐在床上有些发愣,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有瘤了,真是世事难料。
起床洗脸刷牙,王卓取消了今天的晨练,急匆匆把钱收拾起来,用报纸包好拿在手里,出家门后早点也不吃了,打车直奔小姑就诊的中心医院。
给甘霖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请假,甘霖听说是王卓的小姑住院了,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下来。她知道王卓请假的时候虽然经常编一些故事,但从不拿亲友的生老病死开玩笑。
当然,王卓故去的爷爷和大伯偶尔也会突然过一回生日,在王卓有需要的时候。
病床上的小姑十分憔悴,人瘦了一圈,苍老了许多,让王卓简直不敢相认。
小姑正在睡觉,这个四人病房有些嘈杂,不知道是被嘈杂声影响,还是因为手术伤口的疼痛,小姑不时皱一下眉头,老半天才舒缓开,令王卓心疼。
小姑父忙里忙外的做着一些杂活,终于干完了,拍拍王卓的肩膀说道:“王卓,出来透口气,陪我抽支烟。”
两人来到走廊,小姑父掏出盒最便宜的过滤嘴香烟,抽出两支,王卓摆手道:“我不要,刚戒了。”
“戒了好。”小姑父插回一支,自己点了一支,用力吸了一口。
两人都不说话,一支烟吸了一半,小姑父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哽咽着说道:“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恶性的。”
王卓的心仿佛被猛的揪了一下。
平复了一下心情,王卓问:“大夫怎么说,能治吗?”
小姑父摇摇头,目光坚毅:“不管大夫说什么,咱们治,治不好也得治!”
王卓沉默不语,心潮起伏,从小对他最亲的就是小姑,带他去公园、给他买新衣服、接送他去幼儿园如今这个亲人却躺在一张单薄的病床上,而医生刚刚宣判了她的死期。
小姑父扔掉烟头,在脚下用力踩着,平静的说道:“下午倩倩过来护理,我回去把房子卖了,给你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