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也来问我,恋爱是否快乐,我还不解风情,怎知是否快乐。
这么多年来奇异果经常在临睡前写下一小段这样的文字,每一次的内容都差不多,甚至重复。
然后他会吃减肥药,吃完减肥药就去关灯。
天“啪”的一下破了,月亮的碎片撞落在窗前,奇异果的睫毛颤动着。有一些问题,在月光下无法被遗忘。在关灯的那一刹那,以及在关灯之后、闭上眼睛没睡着之前想的事,是奇异果一生都无法解决的事。无论他会想什么,他认定都是他无法解决的人生大问题。
浴缸早晨的阳光很甜,像香草冰淇淋松松地抹在天上,它不刺眼,但苹果看不到,因为此刻他在睡觉。他在下午的时候起床,然后想象这一天早上太阳的形状,这么他就有了一种起床的感觉。这是他一天的开始。
他总是在起床后无所适从,他可能会先刷牙,也可能会先吸烟,或者先听一段音乐,他每次醒来时听的音乐都一样,小提琴,帕格尼尼。他也可能在被子里扭动一阵他的身体,然后随便打电话给任何一个人,听听别人向他问好。
这一天的开始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他需要隐型眼镜,他认为灰色的隐型眼睛可以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很美。但每次他都会不戴眼镜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常想别人看到的他和他自己看到的他是否是一样的?毕竟别人的眼睛不是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不通过镜子和隐型眼镜则看不到自己。
他会花很长的时间待在浴缸里,每天如此。
水是他最忠实的镜子,他看着温热的水像一件透明的糖衣静静地把他裹起来,他躺在水里数着和水平线一致的脚趾,他经常会数出11个或者12个来。
这天他数着数着就哭了起来。他只在自己的浴缸里哭,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在浴缸里哭,泪水不是在泪腺里,是在皮肤上,在每个毛孔、指尖、膝盖、脚跟、两腿之间。在浴缸里他的毛孔全部张开,泪水就这样漏了出来。最初的时候他哭是因为顾影自怜或者为自己感动,后来没什么原因也会哭,甚至一进浴缸就会哭。有时他会打开水龙头,让淋浴器陪他一起哭,他想如果淋浴器有眼睛的话,它会不会伤心呢?当他觉着自己像胖大海一样在浴缸里渐渐扩张开来的时候,他会站起来,一颗颗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滴在水里,这让他感到自己像是一条正在被拧干的毛巾。
他觉着自己干净了。
戴上隐型眼睛,他喜欢镜子里的自己——善良、自由、灵性、肉欲、青春。
周末回我曾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女孩”我有问题是因为我无知而又炽热,我因此燃烧并且展现了我的热量,在最滥的日子里我曾经对自己说滥吧滥吧滥到头了就会好。
现在,我依然会在刷牙时想立刻死去,我经常会拼命地想找回过去所有的熟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有时会精心策划如何死去,但每次都会想到我死了我的双亲怎么办?这么一想就没办法了。最后我总是告诉自己“想死”只是一种欲求,就像感冒一样简单,它会来也会走。
我知道自己正处于一点点好起来的过程之中,我开始写作,我开始控制自己,我总是警告自己最美的东西是不可以吃下去的。
所以我规定自己除了周末,我不可以狂饮,不可以去寂寞的男人最多的酒吧,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我其实真的很喜欢周末,一到周末我就疯了,我甚至愿意死在某个周末。
这个周末我去参加了关于月饼的聚会,现在不是中秋节,我不知道主人哪里搞来这么多月饼。这个聚会里的人大多有着有意思的职业,我愿意把这个地点看成一艘小船,我们所有的人一起驶向幸福的彼岸。奇异果和我一起,他今天为我梳了一个“乖乖女”的头,做了一个“吸血僵尸”的妆,土黄色加绿色。我的眼影是香蕉型的,我的眉毛则有四根。赛宁从来不允许我化妆,但是奇异果喜欢为我化妆,这让我觉得很新鲜,很开心。我愿意把奇异果的双肩和头颅看成是我的三盏明灯,这种感觉让我幸福。
以前我一直很自信自己搭配服装的感觉,自从我在男人的问题上越来越缺乏自信,自从我发现我容颜的突然改变:我越来越瘦,我的胸部越来越小。自从我发现这些以后,我就慌了,我总是觉着没有被我买回来的放在店里的衣服更适合我。而奇异果可以令我寒风一阵香。
今天他不停地把我从别人那里拉到他身边,他告诉我我有多美,他说美只有爱才明白。
后来我们去了阴阳吧,我弹着那架30年代的走调风琴唱再见我的爱人。
唱这首歌的时候我非常想赛宁,他又失踪了,先是说回北京,接着在香港打了几个电话回来,接着就没消息了。
我们又去了dd’s吧。dd’s吧是那种外国男人和上海女孩聚集的地方。摩登绝望的年代上海,它一去不回,但却使很多西方男人还没来过此地,却已开始迷恋上海女孩。他们认为上海的玫瑰很香,迷幻的香。
现在的上海,有很多西方男人:生意人,白领,旅行者,艺术家,无所事事的猎奇者。
他们把西方的时尚生动地带到上海,他们对上海的夜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他们中的大多数在上海通常只有两件事可干:-,赚钱。二,找上海女孩。
上海女孩,会说英文的,大多带有浓重的美国口音,当然也有带意大利口音的、澳洲口音的,却极少有带伦敦口音的。在上海的老外男人,会说中文的,说起中文来大都像上海女孩说普通话,听上去嗲嗲的,很滑稽。
在上海的老外男人,大多有很高的工资及很好的公寓。这使大多数的他们在这里感觉良好。
下了班他们去哪里呢?到什么地方去喝一杯,并且看上海女孩,找上海女孩。
在上海的老外男人大多数绝不承认自己有上海女朋友,他们喜欢说:“千万别爱上我,我当你是朋友。”但是朋友怎么可以睡觉呢?这个问题很多上海女孩想不通,或者不接受。上海女孩喜欢可以被自己控制的男人,上海女孩贪图男人的爱恋,上海女孩喜欢把性当成武器,她们通过性要其它的东西,她们善于压制自己对高xdx潮的渴望。她们要什么呢?要她们眼里的西方。或者她们要一个绿色的本。而老外男人要什么呢?他们要一片金黄色的丝缎般的皮肤和一张看似无辜的中国宝贝的脸。
也有上海女孩爱上老外男人的,结局大都不好,她们说那是因为老外男人自私,而且想法简单。也有老外男人爱上上海女孩的,结局也大都不好,他们说那是因为上海女孩太势利。
有很多老外男人,他们喜欢上海女孩,但却更喜欢有很好的交流,或者只是因为他们害羞。他们是真正喜欢交朋友的人,他们是一群在上海显得极其寂寞的老外男人。对他们来说上海的夜生活是无趣的,无处可去的。
我有一个女朋友,她很美,很聪明.有着很好的收入,她就是固执地想嫁一个老外男人,于是她勇敢地登了广告。然而所有的应征电话,都是要求做ài的,并且直截了当。当然也有很少的老外男人,娶了上海女孩为妻,并深信可以爱这个女人一生。我曾经参加过两次这样的婚礼,其中的一对,中方证婚人念圣经,西方证婚人念诗经,大家站在绿色的草坪上,阳光正在温柔,那场面让我想结婚。
每次去dd’s我都只是坐在最高的地方看老外男人,或者看老外男人和上海女孩调情。
今天奇异果一直陪在我身边,并且还帮我扇扇子,因为人太多,空气太糟糕。
回家的时候奇异果说今天去你家吧!
我家没有他需要的那种镜子,我们没有做ài,我们一直抱在一起。
我说宝贝你像一部小说一样循环着我的思路。
他说那是一种好感觉。
第二次聚会回奇异果说和他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他只想搂着对方,他说如果他可以把苹果抱在怀里的话,苹果对着他笑的那一刻,一定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刻。
奇异果是想和苹果发生些什么的。我甚至认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现在可以碰上的高中同学,当然他还没偏执到要去一个个把他们找出来的地步。
这是我的猜测,但没什么证据。
第二次见面是在我家。那晚我很低落,还有点嫉妒,不停地煮咖啡,爆爆米花。我一直没有机会说话,他们两个很直接地说着带电的话。我想如果我不在,他们会怎样说话呢?
我一直注视着苹果的手。苹果什么都小,就是手大。他手指苍白而修长,我迷恋这双大手。我的抒情世界曾被这双大手打开,我曾把对男人所有想象放在对这双手上,那时我那么小。而很多年后他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现在这么谈得来吗?因为我们都受过男人的伤害;我们都不相信男人;我们都爱男人;我们都像浮萍一样;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曾生不如死死而复生,我们的人生都特别不容易。
现在,他在我们面前确定了他需要的男人的样子:长得像海盗的,大胡子的,叼着烟斗的,但千万不能让他闻到他嘴里的烟味的,充满理性而又幽默的,诸如此类。毫无疑问这些特征与湿润的奇异果一点关系都没有。苹果对我们说他所理解的浪漫和疯狂有着骨头般的干燥。
苹果一再提醒我们必须思考我们的拍摄和法律之间的关系,他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思考这个问题。
真理是什么?回在第一次聚会和第二次聚会之间他们两个见过面。
他们有过拥抱。拥抱时奇异果曾充满期待。而苹果很平静,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像是抱着一个恍若隔世的感觉。苹果对我说我如释重负我终于平静了!
苹果确实对奇异果有过少年般的冲动,那时他喜欢注视他的肩,他曾在他躺过的床上久久不愿起床,他曾感到奇异果一离开他,黑夜就把他笼罩。
他们曾一起去过外滩,那天苹果带了很多金桔,17岁的奇异果穿着一双咖啡色的皮鞋。
那无奇异果对他说朋友应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而你是我最要好的四个朋友中的一个。
这话让苹果幸福。
奇异果去美国的前一天下午很不认真地来向苹果道别,夏天的阳光黯然失色。在奇异果下楼时苹果突然想表演,像电影里的那样,他站在窗前看奇异果的背影。他把自己的眼神搞得哀怨、期待、酸楚、淡淡的失望、迷们。而奇异果居然也很神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苹果由此确定了这是他的初恋。这就是说他对爱情的第一次判断是在同性中找到的。
奇异果说以前的事他不记得什么了。他只记得他和苹果开过一个玩笑,他说我觉着我们两个这样像恋爱。他说当时真的是开玩笑。而现在他看到苹果就有冲动,他说他总是搞不懂自己。他说帮帮我我总被自己搞糊涂,真理是什么?
这些是在第二次聚会回家以后他俩给我电话的主要内容。
当时我脑子乱乱的。在奇异果的电话之后,我就去了他家。
爱是一个人的事回奇异果在和苹果久别重逢以后就天天在午夜给我电话要求做ài。我天天在午夜穿过几条大街去他的家。我想只要我愿意,为什么不呢?
我想看看我们能一起走多远,走多久。
他似乎越来越需要我,敏感而又柔情蜜意。我非常喜欢他这样对我,也很担心。我不敢提起苹果,却又很想偷看他们两个约会是什么样。
我像是跳进了大海,感觉时刻危险。我又开始到超市买酒喝,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突然就不想控制了、在午夜十二点至凌晨四点半之间慢慢喝酒,我会异常敏感。我知道这对我的身体健康极为不利,但我有时必须要这样才能想清楚一些问题。
不受控制的酒精和巧克力使我的血糖立刻不稳,我的扁桃腺和眼睛开始出现炎症,我的哮喘病又一次卷土重来。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听话就立刻给你颜色看。我知道某种恶性循环又开始了。
拍摄的日期终于到来,按照苹果的要求,我们租了一间酒店的房间。我相信我们三个其实都清楚这次拍摄不可能实现,但好像我们非得一起走到某一刻这事才算完。
那天我第一个到。他俩是一起来的。
我们三个坐在一张大床上。
奇异果在责骂我不该喝酒,他说因为我没有喝酒,也不想喝酒,而你喝了酒我没喝酒我们俩就不在一条线上,而你非但喝酒了,还似乎喝多了,我不喜欢你喝多的,你知道的,你为什么要做我不喜欢你做的事?
我说我答应过你只和你一起喝酒,我答应过你不酗酒,因为你说过如果我爱你就别酗酒。
今天我想我可以在你面前停止爱你。你现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想让这个男人看看你最隐私的部分,我是不会满足你这一点的。你想干什么就靠自己吧!我们的拍摄计划取消了。
他俩不说话。我继续喝酒。
是谁在制造悲伤?我们都是碎掉的人,我不能和你一起了。我爱你,我还爱过你(苹果),我知道。你也许爱过他(奇异果),而他爱玲子,玲子也可能爱你(奇异果),她死了,谁知道?到底什么是爱?这我们都不知道。你看她的目光是什么样的“炽热”?只有她知道。她死了。所以没人可以知道。她不是个疯子,我知道。她满足而死,她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吸引你,她确定你爱她,她是个例假晚到的女孩,她不安是因为她极度兴奋。她不是死于你的鲜花,宝贝,她死于青春期,她死于命运,她有一些快乐永远无法从别人嘴中说出,这些我知道。到底怎么努力才可以让你为这件事释怀呢?我不知道。她死了所以你永远爱她,你说你爱我,我不是她的同桌你会爱我吗?别回答我!千万别回答我!我不能知道。你去看她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背影为什么可以打动你?我不知道。而你现在也许还爱他(苹果),也许你不知道,他(苹果)知道,而他(苹果)说他不可能会爱你,谁知道?而你需要他摆一个什么造型给你?我的背影我的背影!厕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如果你们不是一起从那厕所出来事情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不知道。你(苹果)当初为什么会吻我?是不是想证明什么?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心疼你(奇异果)?不拒绝你?为什么你的眼泪如此迷人?为什么我要你吻我吻我吻我为什么?
如果你不是这样和我做ài我会不会爱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别人说“我爱你”才是正确的?这我们都不知道。
我说要给苹果介绍女人的身体构造。我开始脱衣服,我说这是我的胸,这是我的性器官,在这里有很多不同功能的部分,我说苹果这是一个机会,听我慢慢介绍,你必须了解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说不定你和我一样总是会搞错。
奇异果过来抱住了我,他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这完全不是我预先设计的,但却好像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两个表现得都很镇定。我一下子觉着也没什么可闹的了。我在酒店洗了个澡,我让奇异果站在旁边看我洗澡。
我对他说我不要我的那个男朋友,我不要我的这个男朋友,我不要玲子自杀,我不要你们是同性恋,我不要所有这些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生活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呢?叛逆的灵魂何时才能安息?
洗完澡出来时我对他俩说我们总是在抱怨自己活得不快乐,现在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我们对爱的要求越来越技术化了。所以,我决定了,爱是一个人的事。
接着我们都笑了。
我们一起离开了酒店,我们一起去吃湖南菜,一起去酒吧,在酒吧我们都碰到了各自的熟人。那晚我们断断续续地聊了各自的社交圈。
那晚谁也没有喝醉。那晚谁也没有给我电话。那晚我很快进人熟睡。
我们是烟花,烟花只会散,不会谢。
部落人酒吧回我冻的时候总是会来这里。
这天我叫回.为我放了低祭人一条路人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lovmetender、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天天天蓝、掌声响起、鹿港小镇。赌雨、玻璃心、迟到、亲爱的小孩、一样的月光、爱在深秋人恋爱症候群人爱人同志、故乡的云、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这些都是我们很久以前爱听的歌,其中大部分都是台湾歌,没想到在这家摇滚酒吧里居然可以找到这些歌。
我终于发表了我的第一篇小说。编辑告诉我:
作家有很多种,也许你是天才型的。这话给我带来力量,而我当时是多么需要这种力量。
接着是第二篇,第三篇。渐渐的,写作时总觉得有一把剪刀在我背后,这让我觉得我的写作动机很可疑。
写作带着医生的使命存在,本来我写作是为了搞清楚自己,写给自己看,给自己的好朋友看,或者给跟自己好过的男人看。写着写着就有了野心,想给很多人看,想给全世界的人看,想在写作之后尽量多捞好处,什么好处呢?什么好处都想过。我把自己带到了写作的路上,接着才明白这并不能让我平静。
如果我死去了,我灵魂的家在哪里?我死了,我的灵魂一定还在,灵魂顺着蜘蛛网走向天堂。写作,也许是我走向天堂的阶梯。
现在,我突然觉着要离开我的电脑,因为我无法继续给这个世界带来热的感觉,我觉着这个时候的写作已没有意义。没有太阳的温度,我怎么可以写作?我的电话在响,而我没有能力成为职业作家,我有我的规范,我想这就是那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奇异果回我去年所有的化妆基调都是红色。我调制出很多种红,对我来说红色代表童年的慌张,代表极限,欲念,狂恋,威胁,浪漫史。而今年的主题会是什么呢?
这是奇异果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接着他就说再见了。
他走了,回美国了。在美国,他也是出色的化妆师,我为他骄傲,为他悲伤。
我说我最喜欢你裸露而且淋湿的样子,但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要那么压抑和不确定,所以你走吧,但愿你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苹果回我打电话给苹果。他说他和奇异果一起重回过那条大街散步。他说花店已经没有了,但是那条街还在,没怎么变。
我说我马上要离开上海了。离开的那天会是我最在乎的一天,但是我不害怕。真的没有什么比离开更妙。打开所有的灯,危险并不能远离。我走的那天,会尽量不带着我的苦恼。我得让自己变得宽广一些,也许我会有新的领悟,也许每一天都一样。没关系。现在,我是个总是不知该选什么衣服去参加聚会的女人,我有时会为此而躲在门后哭泣。但我不怕。
我所有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糖,它很忧郁,但它是我灵魂的镇痛剂。
苹果说别那么伤感,只要存在混乱,就一定可以期待真理和完美,我们没有抵达,只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在这里。
我说我不伤感,好多道理我的脑子一下子是想不清楚的,我只是出去旅行,我的旅行将是一种搜索。
苹果说千万别把男人当宗教。真的。
我说好像也不是因为男人。我很早熟,但我却长大得很慢,我的脑子动得很慢,有很多事我搞不懂,不过未来永远在搜索,结局总是新的,不是吗?
苹果说我木送你了,无所谓的,有些人永远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