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小洋。
梨花苑坐落在省城的东南角上,一个香港人开发的高档住宅小区,江小洋和余启值去年以投资的理念,在这里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上江到省城的路,比上江到北京稍远一些,因此说省城的这套房子,大多时间里都空闲着,江小洋基本不过来住,也就是余启值偶尔到省里开会,或是办其它事时,江小洋才自己开车赶过来,陪余启值住一夜半夜,要是遇上余启值临时赶场,她们在一起的时间,用足了差不多就是半天左右的样子,紧张了也就是上床下床这么点时间。
当初余启值把江小洋弄到手,说来也没费多大事。财会出身的江小洋,当时在市委宣传部,那年上江市一年一度的宣传工作会议在北戴河召开,江小洋与一个家在秦皇岛的会务人员,提前来到北戴河打前站。会议时间是就着余启值的工作时间确定的,当时余启值就在北戴河,参加省里一个政治思想工作经验交流会,江小洋到达的第二天,余启值的那个会就收尾了,江小洋过去把他接来。
家在本地的那个会务人员,那天有事回家了。
中午,在宾馆里吃海鲜时,江小洋不光是嘴上会来事,肢体语言也很婉转,让上身本来就十分突出的部位,营造出更抢眼的动感造型,余书记长,余书记短,叫得余启值身上发酥,眼里放光,超现实年龄的冲动感觉,在他的瘦脸上若隐若现。后来聊到海,谈到游泳,江小洋就说她不会仰泳,非要余书记教她。
余启值扒开一只母螃蟹盖,轻轻舔了一下鲜嫩的黄儿,笑眯眯,几分粘粘叽叽地说,小江啊,你算是求到行家了,在你说的几种姿势里,我就是仰泳拿手。
烈日炎炎,余启值和江小洋,泳装的打扮去了海边。
有关他们后来的活动内容,大致可分为三个层次来描述:中午在海水里手把手指导,下午在沙滩太阳伞的阴凉里总结,夜晚在床上开花结果。从北戴河回来以后,两个人的情人关系,就在秘密状态下进行了,直到市局两家以鱼水情工程的名义,联手组建了东能油品销售股份有限公司,江小洋才离开市委宣传部,摇身一变成了东能公司的财务总管,形象一点讲,江小洋就是余启值锁在东能公司钱袋子上的一把将军锁。
幽暗的壁灯光,把双人床上两条一丝不挂的身子照得朦朦胧胧。由于门窗久不打开的缘故,一股装修留下来的胶漆气味,刺激得余启值的喉咙阵阵发痒,时不时咳嗽几声。
今晚,你走吗?江小洋问,口气里没有多少激情。
我看还是走吧,我的房间,就挨着你表姐的房子,我怕她晚上找我有事。说到这里,余启值嘿嘿一笑,把一只手放到了江小洋的那个地方。
老流氓!江小洋挑开他的手,把卷在身边的毛巾被拉到身上。
余启值的那只手又放了回去,说,你这里不能犯错误,犯错误我就把它双规!
江小洋不耐烦地说,它没有自由,一直被你双规,不嫌臊的!
余启值乐了。
江小洋动了一下身子说,双规双规,双规成了你口头禅,甭哪天就把你自己说进去了。
一个人在失去自由和孤立无援时,究竟还能有多少智慧与胆识,双规最能见证。余启值说,一脸见多识广的表情。
双规是不是特恐怖啊?江小洋一下子觉得这个话题有意思了,过去我听说,被双规的人,比呆在拘留所里的人强不到哪去,被几百瓦大灯泡烤着,被车轮大战折磨得没办法睡觉,饭里的盐粒子比米粒还多。你跟我讲讲,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余启值琢磨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江小洋的问题,只是说,双规核心作用有两个,一是攻心,二是撬嘴。
江小洋一看他这是在往回收话,兴致索然退去,嘴一歇不再吱声了。
余启值这时没有闲扯的心情,他现在只想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于是他那只不受她欢迎的手,再次扣在了江小洋的那个部位上,隔着毛巾被找事。
行了,干打雷不下雨,还折腾什么?江小洋数落他。
刚才,余启值表现平平,老旧的设备,压力不够,运行了没一会儿就停电停水了,害得江小洋的感觉,一猛子扎进了黑灯瞎火的死胡同,心里的别扭都结成了大瘩疙,所以这会儿说话,自然气气的。
江小洋又道,以后没有雨露,就老实歇着,少想滋润的事,弄得人家一身干旱,局部灾情严重。
余启值收回手,干笑几声,扬起一条腿说,嗨,这雨露少了,你说干旱,可这雨露要是多了,你又说洪涝,你身上的火候,不好把握啊!
江小洋知道他的思绪又跑到香港去了,便在他那条细瘦的腿上,狠狠踹了一下,又在长在他两腿中间而此刻正处于下岗状态的物件上捏了一把,余启值叫唤了一声,猛地并拢双腿,把江小洋的手夹住了。
在香港那次,是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提前吃了伟哥的余启值,在床上青春焕发,活力无限了,压在江小洋光滑的身上马不停蹄,大汗淋漓,干了一个多钟头也没有爬到巅峰,只好继续坚挺,奋力撞击。这可就苦了江小洋,忍着下身剥皮般阵阵痉挛,有气无力地求他快一点,他有点走火入魔了,一边哼哼,一边说快了快了。
其实搞到那种程度,余启值也着急,也心疼无力推他下去的江小洋,唯恐她被自己压扁了,撞碎了。怎奈力气超倍付出了,可是欲望,就是无法抵达快活的彼岸,而且还没有能力鸣金收兵。侧式,蹲式,跪式,后式,他先后变换了几种姿势,甚至还模拟了一套时下正在欧洲几国流行的快餐玩法,临了也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余启值嘴里嘟囔着,加快了呼风唤雨的节奏,这样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余启值终于咬牙瞪眼,把伟哥赋予他的超常能量以液体直射的形式,喷洒出来,而那一时刻的江小洋,再次被冲撞得七零八落,软似一摊无骨的肉泥煳。
翌日去澳门的路上,江小洋满腔怨恨地对余启值说,以后你要是再吃伟哥,就离我远点儿,去找小姐干!
余启值悻悻说,你以为我现在好受是怎么着?那玩意儿,麻木得就跟没在身上似的,就像是撂在了香港。再说了,还不是你撺掇我买的那东西!
江小洋挤眉弄眼,解恨地说,活该,一辈子这样才好呢!
余启值一变脸,鬼气地说,逗你玩呢,现在那家伙还想出击,再立新功!
江小洋一瞪眼,踩了他脚面一下,觉得还不够本,又在他大腿外侧拧了一下,疼得余启值不敢出声,埋着脸不住地咧嘴
省城夜晚的噪声,就是比上江多,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不时传来混杂的建筑噪音,还有火车的轰鸣声和汽车的喇叭声,也时时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次移交,你让我表姐出出风头,给她点阳光,也好让政府那头的工作出点亮色,她一个女人混官场也不容易,你别总是拿你的影子罩着她。再说近来我看她,好像开始琢磨咱俩的关系了。江小洋这是把他们做ài前说到半截的话题再次捡到了嘴边上。
余启值摸着江小洋的那个地方,怪声怪气地说,小姑奶奶,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表姐好?难道要像对你这里这么好才叫好?
余启值能理解江小洋为什么要帮苗莲芬的忙,他听她说过,当年要不是表姐给她创造机会,她这辈子,怕是要铆在了那个一穷二白的小县城里。如今她的命运富贵了,有能力回报表姐了,就主动去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机遇做一些回报的工作,余启值从这一点觉得江小洋身上,多少还有一些人情味和亲情结,如今能喝上矿泉水的女人,有谁还去回想喝井水的日子?所以,从打跟她江小洋明确了情人关系和利益伙伴这一双重身份后,他在一些事情的处理过程中,还是时常顾及到苗莲芬的官场利益,适当让她手中的权力,在一定范围内的特定事件上小幅度升值。
你烦不烦呀!江小洋挑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摸摸索索,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自从有了你,我在大事小事上,可是没少给她让道。余启值表白,哼着坐起来,抓过床头柜上的烟。
见他别扭了,江小洋就换了态度,把头埋进他怀里,把玩着他那个丧失了战斗力的软家伙,柔情似水地说,人家说什么了,你就这样?
余启值放下打火机,吐出嘴里的烟说,逗你玩呢,我还能把你怎样?
江小洋舔了他肚脐眼一下,哼叽了几声。
余启值望着屋顶问,毕庆明这小子,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嗯江小洋吞吐起来。
余启值皱起眉头,摸着江小洋的头,感慨至深地说,人言官场无真话,情场无恒心,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想毕庆明这一腿怕是已经插进来了吧?
江小洋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身子一闪,猛然间就脱离了他的身子,也坐了起来,抓过毛巾被披到肩上,直视着余启值,过了才老半天才说,你什么意思?我跟毕庆明有没有什么暂且放到一边不提,咱先说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交待的?你要把毕庆明拢住,必要时,就用你的乳罩,悄悄蒙上他的眼睛,这样的话,日后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跑不出咱们的手心。我问你,这些话是不是从你这张狗嘴里吐出来的?
余启值故作镇静地说,上床就上床,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么绕来拐去找借口嘛,解释这么多干啥?
哎呀,这屋子里,哪来的一股醋酸味?江小洋说,抽着鼻子,左右摇头,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余启值微微一笑,把嘴上的烟拿开,拖着长音说,生活嘛,就是这样,一扇门关了,另一扇门,自然就会打开,你说我有什么必要吃醋?
江小洋怪声怪气说,你才没必要绕圈子呢,直说多省事,那扇破门,不就是小寡妇嘛,上上下下都风化得咿呀乱响了,你有空呀,还是卸下来好好维修一下吧老兄。
余启值把烟掐灭,搂过江小洋,讨饶的口气道,行,你行,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咱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别跟我来这套,现在情人市场也是竞争激烈,你说我要是不长几个心眼,万一叫那个小寡妇占了我的位置,你说我亏不亏吧?余书记,你说我说的这些有道理吧?
软招数不见效果,余启值索性沉默了,收回两只手,背到后脑勺。
哎哟,这小电,充得蛮快呀,现在少说也有两格了,要不要再上来试试啊?江小洋一松手,余启值的那个东西就往一头倒下去,个把小时内挺直的可能性不大。
余启值长叹一口气,翻身下床,从电视柜上拿起手机,装上电池。
江小洋盯着他的背影,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不早了,我回去了。余启值转回身说。
江小洋一笑,用一根手指头,往眼前勾着余启值的眼神,轻声说,你上来,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余启值望着表情怪异的江小洋,犹豫不决。
江小洋躺下去,把两只手放到rx房上,揉着说,毕庆明把一笔钱,一千四百万,打到了香港一个账户上,那个账户,我以前从来没用过。而且对这笔钱,他什么解释也没有。
余启值机灵了一下,模糊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模糊的忧虑,紧握着手机,梦游似再次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