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公司后,陆诗曼不急著回家,走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她一直想着心事。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没有来电显示,她清楚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上官泽的来电,而除了他之外会打她手机的,也只有商进守了。
“找我做什么?”
“诗曼,我这次糗大了,你一定要帮我。”电话彼端的商进守显得十分慌张,这次情况好像有些不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他一心急,说话速度就会变快,这样她很难听清楚重点。
“我开车撞到人了!对方要我赔钱”
“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约个地方谈好了。”
“我在南势角捷运站附近,你快过来。”他催促道。
“好,我就在附近,你在那里等我就好。”
挂上电话后,她立刻前往捷运站。
没多久,她抵达商进守所在的地点,商进守一见到她,犹如看到黑暗中的一道光般,急忙抓住她的手。
“到底怎么了?”她没见过商进守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事情有些不单纯。
“我开车撞伤人,对方要我赔一百万,可我哪来那么多钱?”他紧张地说出。
“不如报警好了,他们这样根本就是勒索的行为。”
“不行,不能报警!”他大声道。
他的反应吓著了陆诗曼,她定下心仔细一想,好像有些不对劲。
“等一下,你哪来的车?”
就算她前前后后给过他不少钱,但他也差不多挥霍光了,哪有多余的钱买车?
“我车子是偷来的,就是这样对方才有理由勒索我,要是他们把事情向警方供出来,我就死定了!”他不想就这样被逮进牢里。
闻言,陆诗曼直觉头疼。他为什么总是学不乖?闯的祸一次比一次严重,她快保不了他了!
“你真是疯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不帮我,我就死定了。”他吃定了陆诗曼心肠软,只要他哀求她,她最后一定会答应的。
“你别傻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这次就算她想帮他,也无计可施了。
“你有的!你一定有的!那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他一定拿得出这笔钱。”
他当然知道陆诗曼没那么多钱,但上宫泽可不同,他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模样,和一般领薪水的人是绝对不同的。
陆诗曼震惊不已。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上宫泽头上去了!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你太过分了,那是你自己酿成的祸,难道还要别人替你受罪吗!?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难道你想看我坐牢吗?我知道啦,我一旦被抓进牢里,你的日子就好过了,但你怎么不想想,我今天会变成这样,是谁害我的?”他又旧事重提,想唤起她对他的歉疚感。
“他只是我的老板,我们并不是像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我真的无法拿出这一笔钱来。”况且,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僵到不行,她哪有脸开口跟他借钱i:
“不管是不是那种关系,我都有办法让他把钱拿出来,只要你肯配合我。”商进守一脸阴恻地说道。
陆诗曼心头一惊,他竟然想设计上官泽!?
“你想怎样?”
“我要你对他下迷药,等他晕过去后,你就让他以为你们上了床,这样就可以向他敲一笔钱了。”
“你要我用自己的清白,去交换这一百万!?”
“我当然不会真要你和他上床,只是要你做戏,你只要在他晕过去时,将他身上的衣服脱掉,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就行了。”他说得这件事好像多轻松一样。
陆诗曼心寒了,原来一个人为了自救,真的会不惜毁了另一个人,这就是自私!
“你非得帮我不可!因为我是绝对不会乖乖去坐牢的,我宁愿自杀也不会去坐牢!”
闻言,陆诗曼就算有再多时不甘心,也只能硬著头皮答应他的要求,但她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再也不管他!
“我答应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我知道了。”只要过得了这一关,她想怎样都好。
“药拿来。”她伸出手道。
商进守赶紧将口袋里的药包取出,交到她手里。
“记住,让他和在酒里喝,这样他才会以为是自己喝醉了,而不是你下药的。”
她不发一语地旋过身离开,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其实和商进守这样的人根本毫无分别,他是压榨她没错,但她何尝不也是在压榨上官泽?
明知是这样,但这一刻,她已经无从选择。
不知不觉已经晃到家门口,她看见上官泽的车已停进车库,叹了一口气。
即便脚步再沉重,她还是得进门。
听见她开门的声响,坐在沙发上的他回过头来。
今天他想了一整天,觉得他也有不对,她背负著许多人给予的压力,会觉得无法支撑下去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他想在两方都心平气和的情况下,再和她好好谈谈。
“你回来了。”
“嗯。”她轻应了一声,左手放在口袋里,捏紧了那包商进守交给她的迷药。
“过来坐吧,我买了一些东西回来,你一定还没吃晚餐,先吃点吧。”他一改之前的淡漠,对她好言好语,彷若没发生过任何事。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煮饭。”
“没关系。”
她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偷瞄著他,也许是因为自己图谋不轨,所以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反倒让她心虚异常。
“今天我的态度一定让你很难过,我向你道歉,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吧!”
闻言,她心里一阵感动。
“那个”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
“我呃没事我想喝点酒,可以吗?”
他怔了怔,嘴唇扬起好看的弧度。
“心情不好?”
“算是吧。”事实上她的心情的确处于极度压抑和崩溃边缘。
看了她许久,他突然起身走到酒柜旁,拿出一瓶他珍藏的红酒“本来这瓶酒是要留著给自己庆生喝的,但既然你想喝酒,我就把它拿出来喝。”
看着他手里那瓶一九八五年的红酒,她咽了口唾沫,手心不自觉地颤抖著。
走到她身边,他发现她颤抖著身体,不禁关心地问:“你生病了吗?”
感觉到他关切的凝视,她心虚地别开脸“我去拿酒杯过来。”
取来两只水晶酒杯,他打开红酒的瓶塞,替自己和她各斟了一杯,正当他把酒杯凑近唇边就要饮下时,她又突然开口:
“这样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拿来配酒。”她必须支开他,才方便下药。
“也好。”说著,他起身转进厨房里。
见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赶紧取出口袋里的迷药,双手颤抖不已地拆开包装,却让药粉撒出杯缘,她胡乱抹拭著的同时,他也已经自厨房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盒蛋糕。
“昨天买的巧克力蛋糕还没吃完,虽然配红酒有些怪异,但说不定吃起来风味独特。”他边说,边拆开蛋糕外盒。
她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紧张全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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