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思雨点点头。
“幸福吗?”
又点点头。
“还想要吗?”
再次点点头。
莫语看着她的俏丽摸样,缓缓地说:“明天,我们要探讨的话题是蚁族很多大学毕业生不回农村老家,宁愿停留在大城市里,哪怕是过打工族的日子他们不愿回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沈思雨不解地看着他。
莫教授说:“上世纪30年代的德国法兰克福学派有一个观点:启蒙是不可逆转的。启蒙,就是让人懂得了原来不懂的事情,体验到原来无法体验到的好处。因为从农村到城市后,他们被启蒙了,他们一旦知道了城市的好后,就再也不愿回去了。”
沈思雨眨眨眼睛。
莫教授摸摸她的鼻子:“你也一样,你沉睡的性被启蒙了,你体验到做ài的快感和乐趣,特别是性高潮的巅峰时刻,启蒙是不可逆的,你以后将会非常喜欢性我喜欢喜欢性爱的你,那是真正的女人!”
在酒店里的会议厅里,一些专家教授们在发言。
轮到莫语的发言了:
“关于蚁族的现状,大家都探讨了不少。很多是属于社会大环境的范畴,要改变这种现状不是一朝一夕。但今天,我想提的一个问题是——蚁族,聚集在城市边缘的低收入大学毕业生,虽然他们的生存状态越来越像民工,但是他们与民工完全不一样,他们有头脑,会思考,能熟练使用传播上的高科技技术这批人,若疏导得好,他们是人才,但万一疏导不好,会怎么样?要知道目前,在北京的蚁族有10 多万人,而全国估计有几百万人,而且数量在快速增加之中。
“我觉得这是一个当务之急的问题,要尽快提出有效的可行性方案来解决。
“ 蚁族带着浓重的失落感和对被边缘化的恐慌,飘在都市边缘。他们在强迫、抑郁、敌对、焦虑、偏执及人际关系敏感等心理障碍评估上,普遍高于正常值。他们成为了社会学中所谓的‘边缘人’。这种人的期望值很高,想出人头地,但被社会排挤到边缘,几乎是一辈子都不能获得他们自己想得到的社会地位。
“若他们对现状的失望超过一定的极限,他们是一批有可能走上暴力歧途的力量,而且具备有快速传播的技术,没见网上越来越多的‘网络暴民’?对待这些虚拟的暴力,我们该怎么做,究竟是疏还是堵?网络暴民需要引导,方式是疏通,而不是堵和封,若封完了,所有的孔都不留,一点发泄出口都没有,万一形成现实暴民,那付出的代价是否更为惨重?所以,若能让网络起到宣泄的作用,那么就是非常好的疏通之道。网络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在虚拟的世界中的宣泄,就比在现实中的暴力要好得多。
“要从根本上解决蚁族这个问题,需要变革。比如快速发展小城市。中国的经济发展,要从外源型向内源型转变,即从依靠出口外销到扩大内需。而扩大内需,最重要的是城市化的发展。目前,中国城市化发展出现了很多问题,北京、上海等一线大城市的发展过分膨大,靠近农村的小城市发展动力不足,不能吸引年轻的知识群体,这就限制了让蚁族们在各地找到一展身手的机会和舞台。
“现在社会因为贫富悬殊,使得社会向心力在急剧流失。向心力缺失是个什么概念?打个比方,20年前,若大国企的一栋大楼遭受火灾,很多市民会痛心,会难受,因为他们感觉失去的是自己的东西,但现在,北京央企的新大楼被火烧了,很多市民表现的却是幸灾乐祸,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烧掉的根本就与他们无关,这就是缘于社会向心力的缺失。现在更大的问题是,社会向心力在中国最不该缺失的人群上却严重缺失,想想看,很多大学生,按理他们都是能独立思考的人,可怎么变得这么没理智,究竟是什么在疏离他们?这种疏离感再加剧下去,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健康和谐的社会状态,但是,因为对社会矛盾的偏差认识,再加上一些执法部门权力失控,摩擦在内部产生,这反而大大消耗了社会的稳定健康。我一直有个建议,要限制城管的权限,因为现在很多大学毕业生为了生计,不得已找一些流动职业比如摆摊,这些在城管的眼里,是属于他们的管理对象,而大学生又普遍心气较高,群体又大,一旦城管执法过头,很容易引发群体事件,所以,限制城管的权限刻不容缓。
“我说话从不去占据道德制高点,我始终认为,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人类社会是有缺陷的,是病态的,是千疮百孔的,正因为这些不完美,所以要有各种方案去补救,这些方案的目的就是让蚁民们有更宽松的社会大环境,引导好他们不走向暴力歧途。”
“疏通网络暴民”、“反思对国家损失幸灾乐祸现象”、“寻求合理方案进行变革”、“限制城管权限和行为方式”等等,莫教授的发言当场引起热议。
当天晚上,莫教授的名字和照片又上了一些文化栏目的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