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从日历上站起来
渡过桃花溪追杀我
我伸出被春烫伤的手臂
夺过它一年未用的钝刀子
我告诉它我们是孪生兄弟
三月十日明白后伏在我的肩头大声哭泣
我与三月十日对酌起来
三百六十五夜的情话在唇上燃烧
三月十日喝得酩酊大醉
倒在我爱人的怀里睡熟
三月十日是个情种
夜里独享了我爱人的姿色
我被抛在春的外围
手握一把无格的木质尺子
在自己的影子里流浪
我大声地质问三月十日
三十多年来我被谁抛弃
又被谁喂养
三月十日已逃进桃花的蕊房里调情
我对准它的额头举起双管猎枪
扳机一扣
却把自己的语言射伤
血与桃花是否源于同一个母体
一根声音的绳子恶狠狠地扑来
把我与三月十日捆在一起
接受痛苦的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