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现在已经看出,总统在国家面临的棘手问题的处理上已经没有诚信可言。政府的开销失控正在使国家债台高筑,人们已经意识到,到了‘停止挥霍’和‘开始改善’的时候了。”
雷切尔在大放厥词的父亲的旁边忍受着煎熬,像是有意使她逃避一会儿似的,她手袋里的传呼机突然嘟嘟地响了起来。她收到了一条可靠的文字信息。
这个响声同样提醒了记者转移话题。记者盯着塞克斯顿参议员,狡猾地问道:“先生,我可以问一下,您和令爱是怎样处理你们之间的兴趣冲突的吗?”
这个记者的问题就是平时那帮采访人所说的“葡萄柚”——一个貌似刁难、实则对参议员极为有利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台词的问题——是她的父亲叫人故意给他放的高球,然后他一下子把这球打出场地,最后博得个满堂彩。
记者轻咳了一声,做出难为情的样子说:“这个冲突就是令爱在为您的竞选对手效力。”
塞克斯顿参议员的态度立刻和缓起来,他爽声笑道:“首先,总统和我不是对手。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对于怎样管理我们所热爱的这个国家持不同政见的爱国者。其次,我的女儿并不是受雇于总统,她是受雇于情报部门。她把情报汇编起来,然后呈给白宫。这是个很低的职位。”塞克斯顿参议员顿了顿,看了看雷切尔接着说道“事实上,亲爱的,我想你连总统都没见过,是这样吗?”
雷切尔瞪起了眼睛,怒气冲冲。但是,传呼机的尖叫声又将她的目光转移到液晶显示屏的信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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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尔立刻破译了短信,不由得蹙起了双眉。这个信息出乎她的预料,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个坏消息,但她总算找到了脱身的理由。就在雷切尔起身告辞之际,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塞克斯顿女士,有传言说您今天约令尊共进早餐就是讨论辞去现在的工作来帮助父亲竞选一事的可能性,您能否发表一下看法?”
雷切尔从她父亲那得意的笑容里,觉察到这个问题是早有预谋的,对着记者开口痛斥:“不管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你听好了:我没有任何放弃我现在的工作并为塞克斯顿参议员效力的打算。你要是想发表与此相反的话,你得弄一个鞋拔把那个录音机从你的屁眼儿里挖出来。”
那记者惊得目瞪口呆。他咔哒一声关了录音机,掩饰着脸上的笑意道:“谢谢二位。”然后就消失了。
雷切尔立即后悔自己的失态。她继承了父亲的脾气,为此,她恨自己的父亲。塞克斯顿参议员颇为不满地瞪着说,劝她心平气和。雷切尔挖苦地指责父亲在她这个年龄时不仅娶了妈妈,还奸了邻居,然后转身离开,径直向门口走去。
三个人一言不发地坐在热技术抗风暴帐篷里。帐篷外,凛冽的寒风吹打着,像是要将帐篷连根拔起似的,但三个人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们都看得出,眼前的形势远比这肆虐的寒风威胁大。
虽然这个白色的帐篷扎得不太显眼,但他们的通讯设备、交通工具和武器装备都是超一流的。三个人中的组长是一个代号叫“三角洲一号”的人,这人肌肉发达,身手灵活,眼神
却像他所处的这片地域一样显得一片凄凉。
三角洲一号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发出了尖厉的叫声,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手腕上的手表也都叫了起来。
到时间了。
三角洲一号本能地离开了他的两个伙伴,迈步走进了寒风呼啸的夜色之中,用红外线望远镜瞭望着月光照耀下的地平线,聚焦在离这儿有一千米远,耸立在这不毛之地的硕大无朋、令人难以置信的庞大建筑上。自打这东西建立起来,他已经和他的行动小组观察了十天。三角洲一号敢肯定,里面的信息将会改变这个世界。有些人已经为了保护这个建筑丢了性命。
这会儿,那座建筑的外面显得非常宁静。
然而,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才是真正的考验。
三角洲一号返回到帐篷里,对他的两名组员说道:“绕飞时间到。”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三角洲二号坐在电脑屏幕前,把手放在一个自动操纵杆上猛推了一下。一千米以外,一个深深隐藏在那幢建筑底下的蚊子般大小的监视机器人收到了这一指令,并立刻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