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仇恨刻骨,若不是我,恐怕到现在也不会消停,你现如今也是带了兵的人了,孰是孰非,想来你心里也自会有所判断,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从来都没难为过你,希望你今天也能给我一点面子。”
这却是有点服软了,毕竟这愣头青能干出啥来谁也不知道,万一要是给孙悦一点难堪,他发不发作都是问题,发作吧,你说你这么大一官跟个副指挥使一般见识难免失了身份,不发作吧,又难免影响了自己的威望。
反倒是李继隆,在孝道这杆大旗的掩护下不管他做出什么事儿来都特么可以得到原谅,只要孙悦不弄死他,事后谁提起这事儿来也得竖起大拇指夸他一声有骨气。
可孙悦可能整死他么?他们孙家可是要跟符家联姻的,一上来就弄死人家的副都指挥使,是不是太不合适了。这特么谁安排这货过来的啊,别让老子知道,知道了非给你丫穿小鞋穿到死为止。
却见李继隆冷哼一声道:“孙相公多虑了,国事家仇,末将还是分得清的,只是这种话还希望孙相公以后莫要再提了,家父之是非功过如今已经是过眼云烟,子不言父之过,旧事重提,就有当着儿子骂老子的嫌疑了,还请孙相公以后自重。”
得,自己反倒是让人家给教育了,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孙相公,韩节度使还在城里等着您呢,咱们走吧。”
“这……好吧,那就麻烦李将军带路了。”
不过孙悦在尴尬之余也未尝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至少这李继隆也算是公私分明,虽然从表情上看他好像恨不得将自己给活撕了,却也并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
而过了今天之后,他这个副都指挥使面对自己一个转运使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入得城中见到了韩重赟和韩崇训,自然又是一番设宴招待,没什么好说的。
说来这韩重赟也是倒霉,本来么,他可是赵匡胤的义社十兄弟之一,早早就混成了殿帅的人物,这差不多已经是武人的极致了,赵匡胤二次杯酒释兵权之后,符彦卿放弃了权利一门心思在洛阳养老,天雄军这边缺了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物,就把他给派来了。
天雄军节度使啊,人生巅峰啊,比之在开封当殿帅的时候权柄不但一点不轻,反而还自在了许多,可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年,赵匡胤居然就死了,这也就罢了,偏偏符彦卿那个八十多的老头居然还不死,居然又特么回来了。
虽然人家现在已经不是节度使了,可人家还是魏王啊,而且几十年经营,这影响力哪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以至于现在这帮天雄军名义上是归他统领,可实际上却又都在听符彦卿的,好在符彦卿自打回来以后除了偶尔跟一众军官见见面之外也并未有任何左右他的举动,加上他年龄确实已经是该死之年了,韩重赟也就保持了克制,安安心心地等着老东西咽气。
所以从洛阳赶过来客场作战的韩崇训,反倒是成了他这个天雄军节度使最信任的军队,这特么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