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隔空拍出一掌,将他整个人扇飞出去。
“还用谋?老子现在就造他的反。”
说完这句,叶横舟转过身,扣指抓碎缚住这囚徒手脚的枷锁,又用凌空气劲将他托起。
直到此刻,叶横舟才发现,这囚犯竟然如此年轻,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分明还是个少年。
他心中敬意更深,抱拳躬身,对这饱受摧残的少年拜了一拜。
那人甚感奇怪,连忙开口道:
“恩公何必如此。”
叶横舟直起身子,郑重道:
“你是因岳帅之事,才横遭此难,我自当谢过。”
那人乍闻此言,才明白叶横舟乃背嵬军中人,再联想到刚说要造反的话,先是一惊,又释然一笑。
——皇帝昏聩至此,不造反就怪了。
——若岳将军能率众起义,才叫替天行道!
他肃然拱手道:
“陆某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当不得将军如此大礼。”
叶横舟摇头,从袖中取出一袋银两,递给那人,道:
“敢怒敢言,就是真好汉。这些银两伱收下,还请暂避别处,待到此间事了,再回返吧。”
“我在狱中已受尽折磨,气空力尽,是逃不远了,恩公还是速速离去,以免不测。”
虽是在说有关自家生死的大事,他却仍是显得十分平淡,甚至还劝起了叶横舟。
“近日来,官家已急召各路武林高手进京护卫,听说洛阳斩经堂甚至是倾巢而出,若是惹出他们,恩公恐怕就难走了。”
自从听说完颜决孤身南下后,坐立不安的赵构便急召心向朝廷的武林中人进京护卫。
其中武功最高也最有势力的,莫过于新任的禁军总教习、洛阳斩经堂总堂主、淮阴张侯张天艾。
囚犯虽非武林中人,却也听说过斩经堂的鼎鼎大名。
那位总堂主毕竟是凭借一身超凡入圣、惊世骇俗的武功,以布衣之身成为天子座上宾的绝顶人物。
遍观本朝史册,这种事都是绝无仅有,足见此人武功究竟有多高。
所以,囚犯是真心不希望叶横舟为了自己这个将死之人,惹上如此强敌。
听到“斩经堂”三字,叶横舟非但无惧,反而目光灼热。
“斩经堂、张天艾?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好好好,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见见他。”
囚犯正要再劝,叶横舟却根本不跟他废话,只是拂袖一扫,那人已如风中飘絮,转眼掠出去数丈。
一股暖流自这囚犯的天灵灌入,滋养体魄,缓解伤痛,他只觉周身轻灵,飘然欲飞,有用不完的气力。
——这股力量,足以支撑他跑出临安城,另寻生路。
囚犯这才明白恩公的苦心与安排,再抬眼,叶横舟的身影已纵越远去,成了高楼广厦、重重阁台间的渺小一点。
只有声音遥遥传来。
“小兄弟,叶某尚有要事,不便远送,你我就此别过。若日后有幸相逢,当共饮一场,不醉不休!”
囚犯攥着银子,眺望那道背影,胸怀激荡难平。
可他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今日之恩,你若不死,我陆游若活着,必还。
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热血男儿,有些话是不必说的。
毋庸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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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