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能更有把握。
“岂有此理,吉姆。”那个较年长的医生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恼。“这事情我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黑人摇了摇他的头。“我不愿说我的自尊心没受到伤害的假话,我想我的激进的朋友们一定会对我说,我应该坚持斗争下去。”他耸了耸肩膀。“其实,我倒是喜欢搞研究工作。今天下午有一班往北的飞机。我想去搭这班飞机。”
英格莱姆大夫面对彼得。“你知道吗?这个人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教师和研究人员。他是来向我们的大会介绍一篇最重要的论文的。”
彼得痛苦地想道:一定得想个办法。
“我想,”他说“你们能不能考虑我们一个建议。假如尼古拉斯大夫同意住在别的饭店,我设法安排他来这儿参加会议。”彼得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属于轻举妄动。此事将很难保证,并且会牵涉到向沃伦特伦特摊牌的问题。但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或者可以自作主张的,就是如此了。
“还有参加社交活动——晚餐会和午餐会呢?”黑人的眼睛直盯着他的眼睛。
彼得慢慢地摇摇头。做不到的事答应下来是没有用的。
尼古拉斯大夫耸耸肩,他的脸沉了下来。“那就毫无意思了。英格莱姆大夫,我可以把我的论文寄来以便分发给大家,我想其中有些内容你是会感兴趣的。”
“吉姆。”矮个子的白发老人感到非常为难。“吉姆,除了你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结局外,我不知道跟你说些什么好。”
尼古拉斯大夫转身找他的提包。彼得说“我去叫个侍者来。”
“不!”英格莱姆大夫把他推到一边。“我才有权拎这个包。”
“对不起,先生们。”这是那个穿花呢茄克衫、戴眼镜的人的声音。他们刚回过头来,只听到一只照相机卡嚓一声。“很好,”他说。“让我们再来一张。”他眯起眼睛看着“禄来福来”照相机的取景器,快门又卡嚓响了一声。他放下照相机,说道“这种快速软片好极了,不久前拍这样的照还需要用闪光灯呢。”
彼得麦克德莫特严厉地问道“你是谁!”
“你是问叫什么名字还是做什么的?”
“是什么都一样,这里是私人企业。这个饭店?”
“喂,得啦!别来那老一套了。”拍照的人正在调节他的照相机撑架。他抬起头来,这时彼得向他迈了一步。“我什么也不想干,小伙子。等我搞完了,你们的饭店就要声名狼藉了,假如你还想加上一条粗暴对待摄影记者的罪状,那就请便吧。”彼得在犹豫的时候,他倒咧开嘴笑了。“你赶快考虑考虑吧,我会为你报道的。”英格莱姆大夫问道“你是个新闻记者吗?”
“问得好,大夫。”戴眼镜的人咧嘴笑了。“有时候我的编辑说我不是,我想今天他可不会这样说了。我在休假期间给他送去这张小小的宝贵照片,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什么报?”彼得问道。他希望是家没有名气的报纸。
“纽约先驱论坛报。”
“好极啦!”牙医主席赞许地点点头。“他们一定非常重视这事。我希望你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也许可以说我有所了解,”新闻记者说。“我还需要问你一些细节,这样可以把正确的名字写出来。不过,首先我想在外面再给你和另外那位医生一起拍张照。”
英格莱姆大夫抓住他的黑人同事的胳臂。“吉姆,这可是一种斗争的方式。我们要把这家饭店的名字披露在全国的每一份报纸上。”
“你说得很对,”新闻记者表示同意。“新闻通讯社会把这个消息发出去的;毫无疑问,我拍的照片也会发出去的。”
尼古拉斯大夫慢慢地点点头。
彼得阴郁地想,自己是无能为力了,简直是一筹莫展。
他发现柯蒂斯奥基夫已经走了。
当大家都走开的时候,英格莱姆大夫说道“我希望这事能尽快地进行。你拍的照片一印好,我就准备把会议撤出这家饭店。打击这些人的唯一办法就是要击中他们的痛处——经济方面。”他那直率的声音从门厅里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