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乾殿外殿。
“陛下,为了秦国,请陛下回到朝堂之上。”瑾儿严谨道。她在乎姐姐,她希望可以有人陪在姐姐身边,可是那个人不是秦王。
他是王,不可以专情。
嬴政不语,他累了,不想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原地。
他无时不刻的在提醒自己是嬴政,是秦王,不可以专情。所以雪鸾每次除掉他身边的姬妾时,为了大局,他忍着。本以为自己有多能忍,可到头来还是忍不了雪鸾这一关。
瑾儿也不敢惹恼秦王,虽说自从姐姐再次入宫便没见过她,但是她也听闻过秦王是如何的对姐姐好。瑾儿也不敢惹恼秦王,只得退下打点些杂物。
倾乾殿寝殿。
在雪鸾额上冒出密密得得细汗时,梅先生收回掌。
“好了。”
子墨小心的将雪鸾扶着躺下:“这样便好了?”
“今日算好了。美人脑中淤血很是顽固,要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太心急,只会伤及美人的性命。”
“那先生相信奴婢有这个能力救醒美人?”子墨虽是练过武,但是他如何知道她的功力如不如他?要是有个闪失,天哪,她都不敢想象秦王的模样!这个梅先生,不是把她往悬崖边上推嘛!
“在下相信姑娘你的能力。”梅先生也不多说,看了一眼雪鸾便出殿去了。
子墨好奇的望着梅先生的背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像知道,却又像不知道
这个冬天的雪好似特别多,也特别漫长,直至立春大雪还在纷飞。
“雪鸾,我都守了你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不醒呢?”倾乾殿内,嬴政摇动蒲扇煽着正在煎药的火炉,面容憔悴至极。他望了望榻上颜色无双的女子,无奈的叹口气。
轻纱帐下,雪鸾安静的躺着,如瀑的青丝散于枕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雪鸾,你知道么,”他笑着“我一直都喜欢着你呢!”他盯着药罐,全然没注意到瑾儿与子墨正欲走进来的脚步因听了他的自语而止。
“你刚入宫啊,那是你才十五岁罢,其他宫人都天真烂漫的跟在宦官身后,只有你的目光凛冽,有那么一股成熟之气。”
“但是我就注意到你,知道你不简单。后来,后来你为我在母后身边当细作,变得越发的沉着稳定,也变得越发的美丽。
“再后来,我便发现自己开始在乎你,在乎你在母后身边是否会有危险,在乎你会不会因招惹了后宫妃嫔而引来杀身之祸。嘻嘻其实有时候我还挺希望你惹祸的,因为啊你惹了妃嫔就可以找我帮你。可是啊,你就是这么聪明,屡次将危机化解。唉这点小小的期望都成了奢望。
“但;这个奢望变成现实时,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这个能力去帮你。你惹了吕不韦——这个世上我最不敢招惹的人。那日在城楼上看着你离去,我的心竟然痛了。本以为那是最后一面时,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你以为将容貌改变我就不认识你了么?你呀我认得你的眼神啊!那种从容与冷漠,我永远认得
“记得你骂我么?为尘聆骂我。当时我真的无言以对,可我不敢说是为了你才选择赐死尘聆,因为我怕拒绝,因为我知道在你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人”那日他本有意放了郑尘聆,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愧于尘聆,可她说:“若是你保得慎思,我必须死。”
只有这样,雪鸾才可以带着郑尘聆的骨灰到楚国,可是他没想到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以他侍妾的身份“你呀,总是让我出乎意料,让我不省心。”他笑得像个孩子。
他一直喜欢她,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也许是三年前,也许,在更久之前
倾乾殿内,药香浸房,嬴政一人对着药罐自语,屏风后的瑾儿与子墨安静的听着他说出藏匿已久的话语。
很久之后,瑾儿与子墨各怀心事离去,如若他们在多留一会儿,定会提前解开一个谜。
只是,她们走开了。
“知道我为什么唤你雪鸾么?”他深情的望着床榻上安静的人儿,眼中是宠溺与不舍“因为嬴政一直喜欢的,都是雪鸾啊”“你不是说,‘雪鸾’乃浴雪重生之鸾,如今天降大雪,为何你还不醒来?”
“你不是说要立于倾乾殿最高的一步阶梯上,等着我和你一起看漫天飞雪么?你看,”他望着窗外漫天的雪白“都快立春了,还在下雪,你不可以食言啊”稍微借鉴了些历史,不要看得太较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