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勇被陆一合揪得哎呦呦直叫唤,只能把这四十岁的“老头儿”送回了家。
田小勇骑着摩托绕了一圈,自己又回到了庙外边。
“左右只是个动物的冤屈,不接白不接。”他算了算自己书包里的符咒,应该够用,于是拿出那根签,塞在了南字里面。
一阵凉风嗖地吹进这个小胡同,在田小勇的身前滴溜溜打了个旋,而后往外吹去。
田小勇打开神识锁定这股凉风,感受着方向。
动物的思路不会很清晰,人是没法与它们交流的,只能感受它们的情绪,猜着去干活。
但是这一次田小勇却在这股怨念之中读到了一声声哀求。
没错,就是哀求,这哀求不是人类的语言,可是田小勇的脑子里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和无法忍受,它在哀求田小勇帮助它解脱。
这动物没死?不可能,能发鬼单的东西一定已经死了。可如果死了还要求什么解脱?应该是要解怨气,入轮回才对,死了还怎么解脱?
田小勇想不通,只能顺着怨念一直往市郊走去,此时日近黄昏,去市郊的路上车并不多。
一所别墅墙外,怨气强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田小勇隐约觉得这怨气似乎太强了,这不是一只狗或者一只猫能发出的怨气,不,就算是人,好像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怨气!
田小勇把摩托车藏在树林的土坡后面,绕着这别墅走了一圈,他的神识到不了墙内,只能侧耳去听,这别墅里安静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人。
他走到一株贴着墙边长起来的大树下,蹭蹭蹭地爬了上去,往下一望,院子里也没人,只有两只狼狗懒洋洋地在睡觉。
田小勇壮着胆子摸出两张眠符,往那两只狼狗处一丢,两张符飘飘荡荡地化为两缕青烟逆风飘进狼狗的鼻孔里,这两只狗轻轻汪了一声就睡着了。
田小勇悄悄跃下院墙,贴着楼根下的灌木丛绕到了别墅后面,在一扇木门前轻轻一推,那木门居然应声打开了。
这家主人也真是疏于防范啊,田小勇想,刚要越过门厅往楼梯上走,忽然心血来潮的放出神识查探一番,就这么一探,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他藏身的门厅后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这人呼吸很轻,显然是个功夫不错的保镖,如果不是他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就要与这个人撞个满怀了。
田小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蹑手蹑脚地绕到另外一边的楼梯,这处的楼梯略为狭窄,应该是给佣人走的。
他再不敢大意,每一步都放出神识查探一番,好在这边并没有一个人,就算这样,他也走了十分钟才到了二楼。
那怨气就在二楼,直走,那扇黄色木门后面。
田小勇轻轻走过去,缓缓推开那道木门——他不敢大意,一丁点的声音没准都会让楼下那个保镖听见。
只是当这木门打开,他钻了进去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偌大的一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只不过这些工艺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动物制成。
有连着牙齿的大象颅骨做成的壁画、羚羊角拼成的吊灯、甚至有一只金丝猴被从额头开始切开,又不知用什么方法做成了标本,那金丝猴的脑子被做成了一只烛台,它的眼神充满惊恐,却就此定格成了永恒。
田小勇看得毛骨悚然,他帮了几年的动物,只觉得这家别墅的主人一定是个变态虐待动物狂!
就在这时,他找到了怨气的主人。
在他面前的一张石桌上,一个半人高的透明罐子里盛满了蓝色的液体,那些液体不知为何好像正在沸腾一样不断有气泡涌上去,而在这液体之中,泡着一条碗口粗的蛇。
这条蛇身上的花纹凹凸有致,好似雕刻一样,那鳞片居然发出淡淡的金光。
田小勇细细地看着那蛇的眼睛,它的目光之中有光华流转,恍然如生。
田小勇又往那蛇的蛇头上方看去,他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东西。
那蛇的额头上有两只小小的角。
这是一只即将化蛟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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