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一切的外衣,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迟暮老人罢了。可是偏偏,随着夙沙焕的身体老去的时候,他的野心却是日渐膨胀,丝毫不见有半分的推退减。宿命如此,可是奈何夙沙焕,守着那一丁点儿的所谓希望,怀抱着想要扭转乾坤的心态。
“丞相大人,既然如此,我还有一句话想要问上一句,”怜卿抓着白斩月衣袖的那只手,也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颤着“当年怜卿的生母去世,真相为何?”成功的,怜卿看到夙沙焕的表情出现龟裂,那些本就要追究的往事,她很满意,还能刺激到夙沙焕的心。
夙沙焕目光不自然的闪了一下“病逝。这些陈年往事,如今又提出来作何。”被问及往事的夙沙焕,也根本没有心情去计较怜卿对于自己的称呼。怜卿的双眉挑了挑,病逝啊,还真是一个好说法。“如此,倒是怜卿多言了。”夙沙焕,既然这件事情这么能够刺激到你,那些血淋淋的真相被摆放在你的面前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以什么表情来答复。
夙沙焕不知为何,看着这样淡笑的怜卿,竟是自心底发出寒意来。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怜卿失踪后归来,夙沙焕与怜卿初见时候,就隐隐的有所发现了。这个被承了丞相府嫡女身份的女儿,就算是此前她生活在丞相府上,他一年也不过是只见上几面罢了。怎曾想,再见之时,没了印象里唯唯诺诺的模样,被触及底线时候比他更要咄咄逼人。夙沙甚至是惋惜,若是怜卿是个男儿身,比起家里面那个不成器的嫡长子,更要深得他心。
“依照丞相大人的意思,与欧阳家的婚期,选在哪一日才是好?”怜卿笑眯眯地问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智曜国那边已经对他不满意了,他如今是想要以最短的时间,而得到欧阳家的支持,只有这边,才不至于被辉刹国当做一枚废棋来用。已经走到这一步的夙沙焕,凶相险生,越是这样的情况,夙沙焕越是不允许有人毁掉他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
怜卿原本抓着白斩月衣袖的那只手,改为握住白斩月的手“那,若是怜卿不愿意呢?”
夙沙焕才不过有所收敛的表情,被怜卿这句话一激,略显狰狞“这就容不得你了。”话还没有说完,夙沙焕就已是拂袖转身,纵然怜卿的身后有司懿轩、夜剡冥等人的支持,但是只要她身为丞相府嫡女一日,就必须要为夙沙家承担起来这责任,容不得她继续胡作非为。
白斩月看着夙沙焕的背影,晃了晃牵着怜卿的那只手“卿卿,你还是太客气了。”对于这种人,本就有更为残酷的方式用以惩罚,只是偏偏,怜卿还是心软太善良。
怜卿半仰着头,正与白斩月看向自己的视线相撞,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纵容和宠溺,想要说的话,竟然是就这么忘记了。假使没有这些恼人的事情,或许也不一定会遇上如今陪在身边的这些人吧。即便是很不情愿被卷入这阴谋之中,怜卿依然是觉得庆幸不已。
“傻姑娘。”白斩月暗暗地捏了捏怜卿的手背“不管是什么决定,尽管去做就好。”那些后面有可能会遇上的险阻,根本无需去担忧。
怜卿免不了嘀咕几句,都叫她是傻姑娘,可是,哪里会有这样心思缜密,且手段不惧狠毒的傻姑娘呀。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宠在手心的感觉。这不是虚荣,而是一直想要的安定感。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安定感。
“再看也是个傻姑娘。”白斩月看着小鸟依人般的怜卿,心情格外好。
怜卿的目光追上夙沙焕的背影,今天的交谈,除却让她和夙沙焕的关系更为分崩离析之外,再无别的收获。心底有忿恨不断地往上涌,令她恨不得,将想要与夙沙家断绝关系的想法,大告天下仍不觉解气。也想要狠狠地甩给夙沙焕一句,既然这么想要与欧阳世家立联姻,干脆你嫁过去好了。有那么一瞬,怜卿也想歇斯底里一番,管它会有什么后果。
这些冲动和愤愤然,并不符合怜卿的性子。实在是,夙沙焕将她内心最为恐惧的往事,那样轻易地撩拨了起来。正是因为经过过最难堪的过往,所以她才担负得住最甜蜜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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