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多生枝节,两人日夜兼程,赶往谯郡,已渐渐走出董卓的势力范围。
沿途遇到好些盗匪,但以曹操的身手,只要没遇上真正的大高手,凭身上的天奕真气加手上一柄寻常的青钢剑,还不把寻常山贼放在眼里,只是碍于自己在陈宫眼中的“仁者”身份,才没有妄开杀戒。这一日,两人到了成皋。
“噌”曹操一跃下马,窜进了一片林子。
“曹公,慢点,等等我。”陈宫气喘吁吁牵着两匹马跟了进去。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逢林莫入”的古训了。但曹操不管这些,因为他看见了一只狗。
这些天,由于一直在董卓地界,两人不敢正大光明地走官道,更不敢跑进城里去大吃大喝,只好由陈宫在路边摊买一些干粮,尽拣没人的荒郊野外赶路。要想吃好的,那非得自己想办法抓野兽。陈宫是个读书人,别说抓野兽,就连现成的野兽也不会烧,曹操倒是有本事抓,但烧菜方面也一样白痴。这些天来,两人吃了一顿烤狼一顿烤鱼一顿烤狐狸一顿烤青蛙,曹操火头掌握得很奥妙,使得陈宫觉得,这几种动物烤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曹操每次看见陈宫皱着眉头吃烤味,总是安慰他:“先忍忍,这些东西我都烧不好,但只要让我抓住一只狗,我可有十七八种方法把狗烧成绝世美味。”说这话曹操是很有把握的,作为谯郡公认的狗之终结者,曹操对于狗肉的烹饪也着实有一套。
可是狗不是说有就有的,连着好些天曹操都没有闻到狗的味道,心中十分失落,所以当那只大黑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曹操眼睛立刻就放出光来,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欢呼雀跃。而且,曹操觉得他看着这条狗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只毛色贼亮的大黑狗瞪着大眼睛打量了曹操一番,全身的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转身便逃。曹操哪里肯放,轻功施展开,直追而去。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这只狗大概知道已经到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关头,激发出全身的潜力,四足翻飞,一窜就是一丈远,而且常常快被追到的时候就一个急拐,灵活异常,居然让曹操一时之间也抓它不到。
不过一人一狗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眼看片刻之间大黑狗就要被擒,那狗“汪汪”直叫,声音中充满了惶急之意。
“旺财旺财,你在哪里?”一个人在前面大叫。
大黑狗听得人唤,立刻加速往声音的方向跑。
曹操听见这声音,却不由愣了一下,速度也放缓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布衣的中年人远远站着,那只黑狗则躲到了他的身后,连头也不敢伸出来。
“曹贤侄,别来无恙。”说话的人,正是谯郡第一驯狗师,当年驯出过被曹操三天解决的猎犬王中王,曹操他爹曹嵩的拜把子兄弟,姓吕名伯奢。
“怪不得有点眼熟,原来是你训练出来的狗啊。”
吕伯奢一脸庆幸,要是他晚来一步,他精心培育的新一代猎犬王中王就没了。看见曹操的眼神老是瞄到自己背后,心里一阵发毛,忙道:“贤侄没事就好,我听人说,你爹已经避到陈留去了。”
曹操一怔:“陈留?”
“是啊,来来来,先到我那儿坐坐,搬到这儿好些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呢。”
“哦,我还有一位同来的朋友,刚才跑得急了一点,他没跟上。”说到这里,曹操又瞄了一眼旺财,咽了口唾沫。
“没事没事,旺财,去,把客人带回家来。”
旺财一声欢叫,撒丫子跑了。
吕伯奢的家就在林子里,几间房一个大院子,虽然不能和京城的王公显贵比,在乡间也不算小了。
到外屋坐下,不久旺财引来了陈宫,吕伯奢和曹嵩的关系极好,见到曹操没事,满心欢喜,问了问曹操近来的情况,就说:“贤侄稍坐。”转身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儿吕伯奢走出来,说:“真是不好意思,没什么好酒了,我这就去西村沽两斤回来,晚上咱们畅饮一番。”
吕伯奢是个急性子,没等曹操客套就跑了出去,骑上一头小毛驴,顺着林间小道一路小跑向着西村而去,旺财在门外偷偷看了曹操两眼“汪”地叫了一声,追着吕伯奢跑了。
“真真是神狗。”陈宫叹道。
曹操不屑:“切,看到我还不是一样跑,有本事跳过来让我抱抱,老吕驯狗是越来越没长进了。”说着说着又咽了口唾沫。
跳过来让你抱那就是蠢狗了,陈宫心说。
两人正在外屋枯坐,里面却传出奇怪的声音。曹操脸色微微一变。
陈宫听得牙都酸了,问:“那是什么声音?”
“磨刀声。”曹操回答。
“磨刀?”最近赶路一直东躲西藏的,过去老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陈宫现在胆子特别小,想起刚才吕伯奢到内堂去了好一阵,脸就白了,问:“曹公,你和吕公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曹操回答。
“什么叫还可以?”陈宫的心悬了起来。
“好一阵子没见了。”
“会不会会不会”毕竟那是曹操的长辈,也不能乱怀疑人。
曹操心中也起疑,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曹操其实也不能算艺高,那天奕真气虽是天底下知名的内家绝学,但曹操心不在此,只练了个半吊子,他总认为要当乱世豪雄,魅力指数第一,政治指数第二,战略指数第三,武力是否强横,却要排在后面。所以曹操的身手,也只比普通高手强那么一筹两筹,不过凝神用心的时候,双目中透出的慑人神光却有勾人心魄的异能,很多功力相仿的人只被曹操横上一眼,就心神不宁,稍差一点的更可能在猝不及防之下真气浮动,就像那日王允席上的那几名参将。而曹操脚底抹油的轻功,也非一般人所及。
没听说过高手在杀人前还要磨刀的,所以就算真有危险,自己也足以应对,乐得安安稳稳坐着,静观其变。陈宫就没有曹操这样的底气。
曹操见陈宫这模样,心里对他的评价立时就低了三分,道:“要么陈先生过去看一下。”
陈宫苦笑:“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那磨刀之声犹自不止,曹操也听着心烦起来,对陈宫道:“那就一起去看个究竟。”
话说那驯狗大王吕伯奢生有两子,大哥叫吕继业,二弟叫吕继志,这样起名字,自然是希望两人能继承自己的驯狗绝技。这两兄弟也挺争气的,从小就对狗很亲热,最要好的那条狗名叫“大将军”从出生开始,三年间眼看着大将军一点点长大,被吕伯奢驯得越来越通灵,也越来越威武雄壮,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大将军“汪汪”一叫,路人为之侧目,好威风的。可是,有一次大将军被曹家伯伯要了去,改名为“阿黄”三天后就传来了噩耗——阿黄因惊吓过度翘辫子了。
两兄弟深受打击,自此对驯狗再提不起兴趣。那也难怪,谁让他们爹三年的心血让人三天就搞定了呢。不过,怀着从小培养出来的对动物的热爱,两兄弟把满腔热情倾注到一个全新的领域——驯猪。
猪是人类的好朋友,到处都看得到,而且个头比狗大,四肢强健有力,更重要的是,猪有那么大的脑袋,说明脑子比狗要大得多,如果说这种动物平时表现得没有狗那么出挑,那么只能说明人家大智若愚,不愿意显山露水,有高人风范,开发潜力很大。
认清了这几点后,吕家两兄弟就开始了他们的驯猪生涯。经过了一番艰苦的努力(不要问我过程,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清楚),两人终于对猪的语言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一定程度”而已。就像现在大城市里的天气预报,下雨是要讲概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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