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皇甫律一惊,玉面罗刹?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红衣圣的前圣主白叶玄?传闻二十年前红衣圣曾在江湖风靡一时,非正非邪,势力壮大,却与朝廷江湖两不相干,是个独立的组织。八年前,玉面罗刹白叶玄莫名失踪,红衣圣也随之销声匿迹,再不见其踪迹。其中的纠结,他自是不知。只是近段时间发生的几起悬奇命案,让人不由得想起这个神秘的组织来。
他锁紧眉头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老人,很难把她与二十年前貌美如花的白叶玄联系起来。但他仍是抱拳对老妇人恭敬道:“晚辈皇甫律因被人追杀,误闯圣主的圣地,请白圣主见谅。”
“不要叫我圣主!”老妇人怒吼,双眼更是暴突,面容愈加惨不忍睹起来。
皇甫律看着白叶玄暴怒的脸,心头霎时明白了几分。白叶玄的离奇失踪,定是有些蹊跷,或许非她本意,也或许是场阴谋。但这是江湖恩怨,他不便插手。
于是他仍是恭敬道:“还请前辈指点走出密林的路,晚辈赶着回府。”
白叶玄紧紧盯着他的俊脸,却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你是不是中了情花毒?每个月月末毒发一次,毒若不解,便会功力大减,体虚难耐?”
皇甫律心头一惊,他身上的毒居然让这个老妇人看出来了,白叶玄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他转向身边的素衣女子,然后狠狠地道:“这个问题可就要问她了!”
苏玉清则是一阵胆战心惊,本来他们的交谈的内容就让她一头雾水了,现在这个男人又把话头指向她,她真是要被这个男人给折腾死了。从她将灵魂附在这个侧王妃的身上起,她只知道她的身子是解药,至于是怎样使的毒,是一段怎样的恩怨,她真的不知晓啊。
老妇人的凌厉的眼神也看了过来,她沙哑着嗓子问苏玉清:“你和仇雪伶是什么关系?”
苏玉清的额头滴落一滴冷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么逼问她,为什么他们都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她借用的身子这般复杂?
皇甫律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而轮椅上的那个老妇人,也是用一种狠毒的眼神盯着她!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上眼,轻道:“我不知道仇雪伶是谁?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要杀要剐,随他们,反正她苏玉清死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差这一回。
“那你为何会使这情花毒?”老妇人并没有如期将魔爪伸向她的咽喉,而是紧接着问了下一句。
苏玉清睁开眼来,望向紧紧盯着她的男人,望进他深邃的利眸,淡淡地道:“我忘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男人暴怒起来,他快速移步至苏玉清面前,用指狠狠扣住她的咽喉,厉声道:“该死的女人,你居然给本王说忘了!”
苏玉清任他扣住自己的喉咙,静静看着他,眼里布满清泪,平静地重述一遍:“我的确忘了!”她从来不曾知晓过,又如何有记得忘记之说。既然他不肯相信她是另一个灵魂,那她就让这个身子忘记所有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皇甫律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和淡漠,无力放下扣在她咽喉上的指,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露出那么无辜的眼神,似是他欺负了她!他心头暴怒着,却静静忍住了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既然她要把一切忘了,那他就慢慢让她记起她所做的一切来!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他望向轮椅上的老妇人,抱着希冀开口了:“既然前辈知道这是情花毒,那可知这情花毒是否有解药?”
老妇人不看男子,却是将轮椅行进至河水,静静看着汹涌澎湃的河面,神情深远莫测起来。良久,她淡淡道:“没有解药,中这情花毒者,注定要跟那个制毒的女子纠缠不清。”
这一句,让皇甫律和苏玉清皆是心头一冷。
两人互望着对方,眼中复杂万分。
不等两人开口,白叶玄转过身子来,问着皇甫律:“皇甫云风是你什么人?”
“是晚辈的皇爷爷。”
“那你愿意陪我这个孤独的老婆子吗?”这句话却是问着旁边的苏玉清。
苏玉清看着老人,看着她认真凌厉的眸,坚定地道:“我愿意陪着前辈,但不是在这里。如果前辈愿意,晚辈可以带前辈去玉峰山,那里有很明媚的阳光,很干净的空气,和”
“不必说下去了!”老妇人打断她的话头,淡然的眼望向皆是一惊的一男一女,口吻缓和下来:“我知道你们都不愿留在这里,既然是这样,那么让我”
说着,她伸出手腕,猛然运出一股内力,即刻便有数根藤条涌上来,卷住措手不及的一男一女。她继续道:“那么让我送你们一程。”
下一刻,藤条拖住两人的身子往洞外而去,一阵天翻地转,一路湿滑
当两人再睁开眼,他们已躺在平坦的官道上,而皇甫律的骏马仍在道旁悠闲吃着草,而那片诡异的树林在破晓的晨光中愈加清晰,而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个虚幻的梦。
皇甫律顾不得背上的伤口,深深看一眼那片诡异的密林,然后将虚弱之极的苏玉清放在胸前,夹紧马背便往京都方向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