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不容易挨过二十板,王钰那雪白的屁股早已成了紫红色。堂上开封府尹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王小宝,你为祸金环,欺压百姓,寻衅滋事,有伤风化,你认不认罪?”
王钰本想装装孙子,兴许这关就过了。可现在看来,这狗日的府尹定是受了高衙内好处,成心要整自己,装孙子也没有用。
“不认!我是金环巷有名的好青年!帮小寡妇做针线,扶老婆婆过马路,什么好事都干尽了!官府不颁个汴京十大杰出青年给我也就算了,还给我罗织罪名,我不服!我要面圣!我要告御状!”
王钰这话一说出来,堂上先是一阵沉默,不多时,那府尹大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面圣?就算本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圣上,何况你一介草民?本府再问你一次,认不认罪?”
王钰正要发作,突然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认了认了,小的认罪了。”
府尹一怔,没想到这小子转得这么快。倒是个聪明人,认了罪就免受皮肉之苦。当下便叫衙役拿供词给他划押。
王钰揉着屁股趴在地上,待衙役拿过笔墨供词,他咬着笔头想了半天,终于签下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fuckyou!”供词被立即呈上堂去,府尹大人拿着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上面写的是啥。用毛笔写英文,没见过吧?
“大胆!竟敢愚弄本府!来人,大刑伺候!”当府尹确定那供词上面绝对不会是人名之后,勃然大怒起来。你一介草民,竟然当堂戏弄开封府尹,这还了得?
府尹话音一落,两名衙役一人拿板凳,一人拿夹子走了过来。王钰盯着那夹子看了看,心里吃了一惊,难道是,夹**?不过,马上他就明白自己想错了,这不是夹老二,而是拔指甲。
王钰知道,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没想到自己救了林冲老婆,倒落了个牢狱之灾。那狗日的高衙内,有朝一日,他要落在我手里,我非拿这夹子夹他老二不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这大堂之上,自己就是唯一的弱势群体,反抗是徒劳的。王钰眼睁睁看着两个衙役将自己双手按在板凳上,而那铁夹子已经夹住了自己的指甲。只等他一发力,然后指甲盖就被整个扯出去。
“看来,我的人品还是不行,没过两天好日子,就无端遭了这么一场灾。”王钰暗想。
“嗨!”面前的衙役大喝一声,王钰非常配合的大叫了一声:“啊!”“我还没拔呢,你叫什么叫?”衙役喝道。
王钰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要拔就快点!别整得那么吓人!我这不是配合你么?”
“好小子,叫你嘴硬!”衙役一声冷笑,双手一直!就在这个当口,忽听堂外一声高喝:“且慢!”剽悍的人生总是充满转机的。
府尹大人向外望去,堂外门厅处,站着一个人。五十上下,锦衣纱帽,派头不小。那人叫住堂上行刑之后,对身边一个衙役耳语了几句,那厮飞奔上堂,在府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府尹微微点头,不时向堂下的王钰看上一眼。王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师师姐收到消息,让人来救自己了?这倒有可能,师师姐可是飘香阁头牌,群下之臣中肯定有不少达官贵人,托个人情兴许就把自己救出去了。
“好,请先生堂上说话。”府尹听完之后,大声说道。堂外那人快步上前,看也不看王钰一眼,径直走到府尹案旁,低头耳语道:“枢密大人已经知会过高太尉,这事是场误会,枢密大人的意思是,把人放了,就此结案。”
府尹连连点头:“是,是,枢密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经知晓,立即照办,立即照办。”
当衙役撤走刑具,府尹发话当堂释放之后,王钰突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屁股疼痛,一下子就地上窜了起来,大声吼道:“嘿!怎么啦?打呀,接着打呀?来来来,就拿你那夹子,夹哪儿都行,老二夹不夹?嘿,别走啊,刚才不是打得挺兴奋的么?”
众衙役忍俊不禁,还是头回碰到这种浑人。那锦衣纱帽的人走下堂来,拉了王钰一把,轻声说道:“见好就收吧,这是开封府大堂,岂容你撒泼耍赖?我家主人现在外头等候,请小官人外面说话。”说完,也不理王钰,径直向外走去。
王钰一瘸一拐走出开封府大堂,站在门厅处四下张望,只见那人走到街边一个巷口,那里停着一顶小轿。眼尖的王钰发现,那轿旁除了轿夫外,还有一个小丫头。这样看来,轿中之人必是女流。
可能是见王钰行走困难,轿中之人让小丫头过来搀扶。王钰打量了两眼,年纪尚幼,发育不全,不在考虑之列。
“多谢搭救之恩,不知道阁下是哪位?”白受人恩惠的事,王钰不干,人家救了自己,好歹得问个姓名,日后才好报答。
只听得轿中传来一个声音,如黄鹂如谷,清脆婉转:“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还请公子日后多加小心,以免得罪小人。”王钰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没等他想明白,那小丫头已经捧过一堆的药膏塞在他怀里。
“想必公子在牢中受了不少苦,这些药膏或许用得上。公子保重,后会有期。”那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轿夫立刻抬起小轿,王钰还想再问,人家却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