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然后久久都没再按下第六个数字。
他奶奶的,又是这样,总是有些东西想不起来。尤其是像电话号码这样零零碎碎的东西,不仅那小子,就是连她的电话号码也是如此。
从下飞机那时开始,他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种焦急的情绪慢慢地扰乱着他的心境。
吸了口气冷静一下思绪,他告诫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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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送icu,二十四小时轮流派人值守,一有状况马上通知我。”从手术室出来后,医生对旁边的护士长吩咐着。
“医生,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看着担架床上的直子,长谷健二抢先问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令妹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刚刚之所以呼吸不正常,是因为心跳过慢。为了令她的心率回复正常,我已经给她注射了强心苷。但如果今晚她还不醒的话,病人可能会发生心脏衰竭的情况。”说到这里,医生没再说下去。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妈妈!”这时,爱子忽然叫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长谷香琴不知什么时候晕倒在地上,爱子正用力地抱着她的头。
“护士,马上把她送急救室。”医生观察完她的情况后大声叫道。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爱子急忙问。
“她应该只是刺激过度晕倒而已,我会再给她好好检查一下的。”
“健二、爱子,你们留在这里看着直子,妈妈那边我会照顾的。”说完,长谷健人跟着医生向急救室走去。
晚上10点,长谷健二跟爱子继续在重症监护病房前面留守着。
看到直子还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长谷健二急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忽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健二,直子现在怎么样了?”
长谷健二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父亲长谷正男。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还是回答道:“直子的情况很危险,医生说,如果今晚她还醒不来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心脏衰竭。”
长谷正男脸色一变,他完全想不到情况会这么糟。
“你妈妈呢?”过了一会,长谷正男开口问道。
“妈妈因为刺激过度晕倒了。现在病房里休息,大哥正在她身边照顾着。”看到父亲满脸颓然的样子,长谷健二对他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长谷正男走到icu房前面,从玻璃窗外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久久都没有出声。
“因为我强迫她做些不愿意做的事,直子才再次发病的。健二,你是不是在恨我?”长谷正男背对着他们,慢慢地说了一句。
长谷健二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直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可她一直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除了她的病以外,她从来都没有让我操心过。可是这次她真的做错了。作为她的父亲,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错下去,这是我的责任。但是,在处理这件事上面,我也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逼她的。”长谷正男语气里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看着父亲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年的背影,长谷健二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坐在后面的爱子用力地掩着嘴小声哭起来。
凌晨2点,直子还是没有醒来。长谷香琴坚持要在外面等直子醒来,长谷健人没办法,只好扶着她回到icu房外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种无比压抑的沉重气氛笼罩着整条走廊。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心情。
忽然,走廊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分外的响亮。
长谷健人发现,那些脚步声越来越清楚,好像有几个人正朝这里走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五个男人出现在走廊里。
爱子抬起头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她整个人呆住了。
“源……源内?”在看清楚的确是那个人以后,她失声叫了出来。
听到她的叫声,其它人也抬起头看过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其中一个男子已经用很快的速度跑到了爱子前面。
“你……”看到他的脸,爱子忽然涌起一种混合着惊喜、愤怒、委屈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还没等她说完,雷隐抢先问:“你姐姐醒了吗?”
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第一时间找医生问清楚了直子的病情。毕竟有些事只有医生才能说清楚。
“你是什么人?”长谷健二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男子问道。
看爱子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雷隐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向icu病房走去。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长谷健人赶紧拦着他。
“滚开!”雷隐懒得理他,一把将他推开。
“喂,你究竟想做什么?”长谷健二也跑上来拦住他。
雷隐现在心急如焚,可是偏偏被这些人挡着。实在忍无可忍,转头对后面那四个男人大声说:“你们快来拦住他。不要让他们妨碍到我。”
那四个男人马上跑上来,把长谷兄弟架住。另外两个则站在长谷正男前面拦着。
“源内正志,你究竟想干什么?”长谷正男大声喝道。
“你听好,现在只有我才能救直子。”说完,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们想干什么?”长谷健二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起来。
忽然,一个男人从身上掏出一把冷冰冰的东西顶在他胸口上。
“闭嘴!”
其它两个男人也拿出了相同的东西顶着长谷正男跟长谷健人的腰。
“你、你们……”看到那几个男人手里的枪,长谷香琴吓得手脚冰凉。
“我们只是按源内先生的意思办事,你们不要出声。”其中一个男人沉声说道。
长谷家的人顿时不敢再出声。那几个男人也马上把手枪收好以免被其它人看到。
爱子想不到会见到这样的场面,她呆呆地看着在病房里面的雷隐。
只见透过玻璃窗,雷隐将直子扶起来靠坐在床上,接着他爬上chuang,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盘膝而坐,然后双手握着直子的手。
长谷家的人完全不知他想做什么,只能被迫安静地看着。
雷隐用内视法探视了一下直子体内的情况,发现她的许多经脉都郁结成一团。很显然是因为忧思过度所致。这个傻瓜。
现在来不及逐条经脉替她疏通,当务之急要先调顺她的心脉,让其可以自然流通,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考虑好了以后,雷隐马上用体内真气对她进行治疗。
不知是不是眼花,在幽暗的病房里,爱子看到源内的全身好像泛着一层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