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团伙”
那么,到底什么是黑社会?
其实,黑社会就是地下社会。它是一种du li于正常社会、具有反社会价值观念、文化心理并具有严密组织形式的暴力犯罪团体。
它具有政治保护和资本支持,进行职业犯罪活动。
根据中国对于“黑社会”性质犯罪(也称有组织犯罪)的介定,一般有五个特征:内部有严明的兄弟等级制度;有严密的分工和“家法”;有自己的隐语和暗号;组织结构及活动处于隐秘状态;具有政治保护伞,即官匪勾结,警匪联盟。目前这种犯罪比较猖獗,已经到了不打不足以维持社会稳定的程度。
改革开放之后,无论城市还是农村,都出现了这种具有组织性质的黑恶犯罪团伙,在城市,běi 精、上海、广州、深圳、沈阳、天津等犯罪团伙更加猖獗;在农村,许多地区也出现带有封建帮会性质的黑帮组织,这些犯罪团伙或黑帮已经具有黑社会组织的雏形,但组织结构发展得还不够成熟
因此当时中国警方称之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长期以来,中国警方对打黑除恶的力度不可谓不大,何以遏止不住黑社会犯罪呢?
从历史角度,有中国老牌黑社会组织如“青红帮”等影响,境外黑社会组织的犯罪与渗透也提供了样板,而新时期影视作品中对黑社会的宣染也有不恰当之处。
一批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中的老大、骨干分子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就是伴随着八十年代末上海滩中黑社会头子许文强一起成长。
这些人深受这位“乱世英雄”的影响。
转型时期中国的改革开放,推动中国向现代化工业社会迅速转型,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在这种转型中,一方面是生机和活力的迸发,另一方面又势必伴随着新旧体制、新旧观念之间的剧烈冲突,而整套行之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和防范机制还没有确立。
由此,导致流动人口泛滥成灾,失业待业人员骤增,社会控制失范——而社会转型期的“综合症”恰恰包括黑社会犯罪在内的各种犯罪活动滋生的温床。
好了,回头再说这个苏军和他的大哥苏大头——就悬圃县现实而言,肖子鑫和孙伟认为打黑必须和县里的官场反腐结合起来。
这一点,从后世的“黑社会”也可以出来,这些人非常注重与官方某些代理人的关系,不论是四川的陈树明、浙江的张畏、沈阳的刘涌,还是南疆的李成名,他们无一例外地贿赂国家党政官员、拉拢司法机关干部,培植黑帮势力,警匪勾结,官匪利用,己是公开的秘密。
当时的悬圃县仿古一条街众多黑社会犯罪团伙案为这一理论体系提供了新的佐证。
甚至保护伞已经钻入官场内部,成为“带长的恶魔”
呵呵然而,共和国不允许黑社会存在。
“苏军,你进过警校,干过刑警,还当过中队长,现在又是工商执法大队长,这一套可以说全明白,因此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仿古一条街月亮楼大火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没有一定的证据,公安局领导不会轻易让你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回答我们的问话。希望你明智一点,配合我们的工作,把该讲的问题讲清楚。怎么样?你可以开始讲了。”
这时,陈万义无声无息出去一趟又很快地走了进来,严厉地盯了苏军一眼。
苏军:“陈局,你们到底让我讲什么呀?”
陈万义:“讲什么你自己知道。”
苏军:“这你们可就冤枉死我了,陈局!”他的眼睛转向安心:“安大队!如果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么?这么多年我tmd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一直配合你们公安局在你手下干活,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干,不敢说功劳吧,苦劳总有吧!啊?你说我怎么讲?!”
呵呵,我考!是我在审讯你呀还是你反过来审讯我啊?
安心一下子火了!猛地一挥手,气势磅礴地喝道:“得了,你别跟我来这套。有病没病你知道,专案组更知道,你过去是配合过我们的工作,但那是工作!搞清楚了,其他的事放在后面在说,你先说说大事,还用我们‘点’你么?”
苏军脸色一凛:“靠!说啥呀?”
安心啪一拍桌子,也变了脸色,声音也骤然提高了八度:
“黑社会!火烧月亮楼!”
“说说你这个黑社会保护伞是怎么回事?背后为别人组织指挥参与黑社会组织犯罪干了多少事,拿了多少钱,你的那些娱乐场所又是怎么来的,背后你们的一帮人都有哪些重特大案件?”
苏军突然一声冷笑:“笑话!”
苏军毕竟是苏军,别他被抓了,然而一旦他从最初的惊吓和懵懂中缓过阳来,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这一套都是他曾经玩过的,甚至比这花样多得是,什么场面没亲自安排、参加过?
再说了,还有他舅舅柏书记没出面呢!
但如今“角度”换了,对于他被突然采取措施,且一上来就提到黑社会和组织指挥参与了多少重特大案件,毕竟也让他心里和脑袋瓜子一下子大了,有点儿恍惚
他是万万没料到,内心更是充满困惑的,面对过去悬圃县官场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起配合默契、查处许多案件和处理事情的哥们、同事包括公安局领导,现在居然也把他当“犯罪嫌疑人”来审,我考,我考,他心里不服哈!
尽管他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这种场面及应对策略,但一旦变成现实,他仍感到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对面玻璃幕墙后,肖子鑫和孙伟、岳阳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盯着苏军。
无疑,这第一回合的较量非常之重要!
肖子鑫虽然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工作,但他似乎早有经验和心理准备,不过仍然感觉到浑身一阵阵激动和发热!
“这小子,不会轻易交待”
“恩。”孙伟和岳阳点头,同意肖子鑫的分析。
“不过,必须拿下!”肖子鑫咬了咬牙帮骨。
仿古一条街月亮楼大火的一幕幕可怕惨象仿佛就在眼前燃烧
苏军竭力保持着神经的清醒,决不能让思维出一丝差错。他不知道郭明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知道此刻最要紧的是稳住架,理清眼前的一切。潜意识里,他甚至仍把自己不当“外人”但是,他也真切地注意到了安心的措词和意图。
他知道,安心不过是抓他的前台人物,幕后,肯定是另有高人!
一般情况下,没有一定的证据县公安局不敢如此。因此,一想到这里他的骨子里也免不了一阵阵痉挛般的紧张和忐忑不安。
透过监视系统,肖子鑫和孙伟、岳阳他们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苏军。
肖子鑫感觉到了苏军的细微变化。
其他领导眼睛在苏军的同时,脑子里却在同时飞快地运转着别的事。
就目前而言,悬圃县仿古一条街大火特大案件和全县打黑战役随着苏军的到位标志着由县委派来的协调工作、统一行动有了一定成效,但他们所面临的难题仍然很多。
当务之急是这么几件:苏军等官场内部毒瘤已经露出冰山一角,但这个犯罪团伙到底有多少人,所犯罪行究竟是怎样?虽然公安局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然而作为战役指挥员——包括县委办副主任肖子鑫他们知道苏军这个人物决不会轻易交待,而没有他的老老实实交待,在当时就不太可能判罪!
呵呵,那时还没有后世的零口供政策。他坚不吐实,一方面是个性使然,不抓住他骨头掐出他尿他不会服气,另一方面还有背后柏书记那位神仙众多复杂的关系,如何打破僵局,顶住压力,尽快拿下此案?可能苏军此时此刻想的也和肖子鑫、孙伟他们一样吧?!
无论哪一环节,稍一疏忽,后面检察院、法院的法律程序就要大打折扣——
那么,肖子鑫和孙伟、岳阳、陈万义、安心他们到时候面对高书记、程县长就无法交待。
而对于柏书记当然更是如此!
监视器中,一番较量之后,苏军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伸手跟安心要了支烟。
他一口吸去半截,然后“噗”吐掉。
“谢谢!” 苏军喑哑的声音带有几丝嘲讽。
“客气!”安心不动声色回敬他。
“但愿你别走到那一步,让手下走在你前面。”陈万义话外有音。
“至于吗?”苏军毫不理会陈万义的回敬,他狠狠几口一口气就抽掉大半截烟,然后狠狠丢在脚下,一碾!
又伸出手“再给支烟可以吗?”
安心望着那只手,有点儿难以察觉滴发抖,呵呵!
刑警大队长是干什么滴哈?他一扫就明白对手心虚了,面对这种现场和情况下,可以说远比面前的这个苏军更清楚!
老油条了,他将空烟盒丢在地上“审讯结束之前,没有了。”
“原来如此,得!”苏军收手。“不要了!”
“说吧。”安心平静地点他,回到正题。
对面的审讯由开始的剑拔弩张,变成了温文尔雅的“外交活动”苏军不是一般人物,刑警大队长安心当然更不是一般战士,他们的对话,听上去,连有些对话都充满了此种意境。
它虽然不合孙伟的胃口,但他索性听下去,谁能说审讯只能有一种生硬严厉的样式。呵呵,肖子鑫心里笑了,高科技当时绝对还是个新鲜名词,就连肖子鑫这种名牌大学生有些东西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使用过。
现在,隔着厚厚的玻璃幕墙,苏军不见肖子鑫他们,他们却不但可以清晰地见他,而且他和副局长陈万义、刑警大队长安心的对话都一点不漏地清楚传达过来。
“据我所知,”陈万义副局长单刀直入“你是个有个性的爽快人。”
“我只是不喜欢那些窝囊废。”苏军巧妙迂回,纠正说。
“我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很好。呵呵!”
“陈局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请问吧,苏‘大队长’。”
“你能代表局长吗?”
“这与个人无关。”
“哈哈你并没有真正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你们这样整我,他到底能当几天局长?”
“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你们这么干能代表县委县zhèng fu领导么?”
“说吧,老实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是替你担心。”
“而且想收买我们这些人——是吧。”
“来你对悬圃县的情况有较深的了解。但你还是不明白”
“让你坐在这里之前公安局很费了一点时间。”
“研究我的关系?”
“同时研究了怎样撕破你的背景和罪恶。”
“妈滴!你们有权——”忽然苏军触电般跳了起来,他终于按捺不住,结束了“外交辞令”露出了真实嘴脸:“既然你们决心对我下死手要弄死我,那么现在我也明确在告诉你,陈局长,请你转告孙伟局长和那个县委的肖子鑫!在悬圃县你们想打我个‘黑社会’搬倒我,妄想!”
“我再告诉你们一句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有证据让板上钉钉!”
“坐下!”陈万义和安心同时一拍桌子喝令,气势如宏。
苏军狠狠地横了他俩一眼,手上的铐子,无奈地吐口粗气,重新落座。
“我考!真tmd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哈”“继续回答我的问题,”陈万义盯视着苏军,也收敛面容,同时警告他嘴里干净点,否则对他不利。
然后,安心目光如炬,书归正传:“仿古一条街大火是怎么回事?”
“‘。20’案是怎么回事?常庆山是怎么被你手下打死的?那些人和现场使用的枪支又藏在哪里!”
苏军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