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省委党校,研究生学历(呵呵,党校研究生),敢想敢干,一手好文字,口才也好。此人身高一米七五,迷离的目光,隐藏着桀骜不驯的光彩,显示出某种特殊的官场经验。
根根直立的板寸头衬托着后世我们经常地官场上到的那种机警、冷酷、能给人印象很深的脸,与他的秘书科长职务很相称。他为领导服务套路很多,精明能干,不仅工作能力强,更吸引高文泰的是他“人缘”颇佳,身边zhèng fu办有一帮“小兄弟”
依仗工作成绩突出,领导赏识,年轻有为,那几年魏学才越来越为所欲为,有肆无恐,经常带着市zhèng fu的一帮“小兄弟”出入各种消费娱乐场所,混迹于酒吧、歌舞厅甚至“洗头房”等等,与当地老板、外来富商、冒险者、走私分子、猎艳者之流各种“黑道”人物真正打成了一片,消费之大,手头之阔绰,令人咂舌。
他之所以引起高书记关注并象后来重视肖子鑫一样重视他,有一件事是值得一提的:市府花钱,需要高文泰签字,有些费用竟直接从市zhèng fu办的经费中支出。为了拉拢魏学才,让他成为“自己人”当时主管行政、文秘的高文泰对他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甚至有意放纵。呵呵,都是这样,不要以为高文泰不是好人,其实,所谓好人坏人,在这个社会许多方面许多事情是很难分得清的。
只能说是智慧,官场及社会潮流如此,高书记当时要么不识时务地无效抵抗,要么,顺应潮流一往向前
聪明一世的高文泰当然选择了后者,各种各样的条子到了他那里,一路绿灯。
各种尖锐批评和反映,到了高文泰那里就烟消云散。
更何况高文泰是市zhèng fu党委成员,举重若轻。
投桃报李,魏学才自然而然就成了高书记的人。其实,那时候的魏学才,就是今天悬圃县小一号的肖子鑫。嘿嘿。都是一支笔引起高文泰最初的注意关迅速引起他的格外关照,直至给予官场上力所能及的提拔与重用
魏学才认为,高文泰是个开明有魂力的领导(呵呵,就象现在肖子鑫对于他的印象一样),官场与社会经验也相当丰富,如今这年头在他手下干活,只有好处,没孬处,一句话,在民昌区范围内,没有“魏学才”不能干的事,也没有“魏学才”怕的人,跟着他干,不吃亏。
他确实需要高文泰副秘书长这棵“大树”作为自己的靠山。
当然,他更知道,高文泰决不会白白喜欢、器重、庇护自己,他也需要自己的维护和支持。两厢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天经地义。
终于,高文泰如愿以偿。
高文泰空降到悬圃县当县长之后,由于张朝民、杨立鑫、肖子鑫等人的共同努力,加上有人提携,在悬圃县委新一届领导班子组成的时候,踌躇满志的高文泰登上了县委书记宝座。尤其是顺理成章地接过县委书记大权不久,他调整了原公安局长阮涛的工作,把他弄到治安大队去了。孙伟被从市公安局治安大队调到悬圃县公安局也很快即被任命为新任局长。
县委书记的权势与好处,可谓一言难尽!到了这个位置,不论是党和zhèng fu都已经把事关当地社会治安、大局稳定、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以及边境治安等权力交给了他。说白了,除了军事、外交,他就是“老大”!他可以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为民作主的“高青天”也可以是胡作非为、贪得无厌、坑国害民的“高霸天”
就象不久前刚刚倒台的那个王国清书记一样!
就在那天,肖子鑫来之后,高书记刚刚送走的“客人”耿经理,其实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小时。
是被“老朋友”介绍来的。
要求不高:十万元人民币换个保外就医。耿经理公开跟高书记说,他儿子将一位老工人的儿子伤害致残,外逃多年,案件久拖未决。老工人曾上访到公安部。现在,他儿子就在高书记手下的悬圃县守所里关着。客人说,他儿子犯事的时候高书记您还在市里工作“现在您来了,我儿子也让他们抓回来了,这也许就是缘份,您就放他一马吧!”
高书记一听这话就很不高兴,盯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冷冷地说:“我放他一马,他能放老百姓一马吗?”
不料,那耿经理倒是“嘿嘿”一笑就拿出那个装有五万元钱的大纸袋,放在他们中间的茶几上。说:“您别见怪,高书记,别的,我们就不谈了。本来我是想到办公室找您的,但那天朋友说白天找您的人太多,办公室里乱哄哄的,说啥话办啥事也不方便。所以朋友让我还是礼拜天来家里方便些”
走之前,他又低声下气地跟高书记说:“我走了,高书记,您有客人,我也不多打扰您了,这点小意思,请您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如今这也算不了什么”
高书记当时一拍茶几站起身,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拿走拿走,快拿走!‘三讲’还没完呢,你害我呀?”
耿经理似乎胸有成竹,起身拉高书记坐下,笑道:“您也别生气,高书记。事情办与不办,都不要紧,你我交个朋友总可以吧?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介绍我来的朋友吗?高书记,这是我个人公司的资金,名正言顺,希望高书记您一定不要多想,主要是我的公司刚刚起步,需要周转的流动资金很大,这点钱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足以抵消我儿子的罪过。”
“不过呢,只要情况允许,我和我儿子都不会忘记高书记您帮了我们这个大忙。大恩不言谢,有一点请您千万放心,我的公司绝对属于私营性质,因此不管到什么时候也绝对没人查,就是有人查,也绝对查不到悬圃县高书记您这儿来”
高书记就不说话了,但也没最后表态。肖子鑫进门之后,到的正是那一幕。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有着多年领导经验的老手,的确火眼金睛身手不凡,前些日子,悬圃县举办首届人参节的庆典上一大群鲜花般的年轻女子彩蝶一般就在单位大楼里飘来飞去,煞是亮丽,惹得下面一些部门、单位里毛头小伙子有事没事地往鲜花丛里凑,外单位的单身小伙子没有公务硬是找个茬儿也来转悠几圈儿。
一时间单位人气甚旺,花香四溢,风景甚好,似乎那一段时间单位的矛盾和纠纷都消身匿迹了,悬圃县的人参与姑娘的名声也随之大振,出去办事总有人询问你们是不是悬圃县那边的,你们那边刚调来一个高书记吧?呵呵,你不必跑来,有时间我们去你那儿。
即便是那些管钱的、收钱的、管事儿管公章的因了高书记领导下的新气象似乎都比以前和蔼可亲几分,感觉就是不一样,还有点美滋滋地自豪、骄傲甚或飘飘然。这一切,也是耿经理知道的,也是他冲着高书记的名声大振而来
耿经理临走时,同样高书记只是客气地送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给“客人”留下,也没再让他把那个大纸袋拿走。
耿经理一出门,万红出来把纸袋顺手丢进沙发后面
此刻,高书记躺在卧室里,虽然很困,先前肖子鑫、张朝民和孙伟没离开时也有睡意,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毫无睡意了。
呵呵!
几年前,他曾愤愤不平,暗中怨恨。他明白所有不如意都与他当时的“副”字有直接关连。俗话说:“隔股纱,有些差。”
其实不然,在中国,这“正”与“副”虽说一字之差,可差得岂止是“有些”?!
不敢说天壤之别,至少也是泾渭分明,差得让人眼睛发蓝呀!如今,自己由“副”转“正”由县长直接当上县委书记,又有魏学才一样的鬼才肖子鑫辅佐,在这一方天高皇帝远的土地上到底拥有多少权力,拥有怎样一幅威势,拥有怎样的既得利益和地位,真是不当不知道,一当吓一跳啊!
加上以张主任、孙伟为首的一帮官场弟兄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和左膀右臂,真正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官场“圈子”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县市大圈子。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这种局面可以一直延续到张朝民接班,自己调回市里当更大的官。
这一感觉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他是全市公认的九个市(区)最年轻的县委书记。这一点尤其重要!
他常常问自己:“年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姓高的极可能更上一层楼,再上一层楼,走上一个更高的层次嘛!你以为你当个山区小县里的小县委书记就到头了么?嘿嘿!”
爱人早已睡了,他按死手中的大半截香烟,笑了。事实证明,一年后他就成为x市(县级)的市委书记。
了时间,快到凌晨下午三点了。再有几个小时,他将去省里,参加省委关于统一开展秋季严打和反走私缉毒专项斗争会议。
他翻身轻轻拉过一条薄被子盖在身上,侧过脸,闭上眼,心里充满自豪与慰藉。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时一场火灾已经发生。